陳雨強激動地站了起來,他大聲反駁道:“什么同性戀?我才不是變態!我喜歡女人,我可沒有被男人搞過!”
“坐下!”林司言把他按到座位上,“你反應那么大做什么?不會是惱羞成怒了吧?”
“我真不是同性戀!我是腎壞了才不行的!我跟我老婆生了兩個孩子,我怎么會是同性戀?”陳雨強急切地解釋道,“你們不能這么冤枉我!這是敗壞我的名聲啊!傳出去我怎么做人?”
林司言質疑道:“既然你不行,你為什么還要對女服務員咸豬手?”
“我……我只是不行,不代表我沒**啊!身體和腦子是分開的。”陳雨強的表情很尷尬,“我越是不行,我就越想這事!但我沒做違法的事情,我只是摸了一下小李的屁股而已。再說,是她先勾引我的!不然她當時怎么不報警?”
林司言敲敲桌子,提醒道:“這是性騷擾,是違法的!”
“我承認我摸了小李,這事我認了,但那只雞真的不是我搞的。我不是變態,也不是同性戀,我只喜歡女人!”
林司言還是不太相信他的話:“那你為什么要看同性戀的小說?”
陳雨強安靜了幾秒,他的聲音變小了很多,“我聽人家說,有些男的不行,就去搞同性戀了。我尋思著,要不然我也去試試?但我一看那些描寫,我瞬間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這事我干不來!男人怎么能被男人搞呢?這簡直道德敗壞!”
“……”
“……”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林司言看陳雨強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
但這人看著不太老實,心眼子很多,林司言對他的話將信將疑。
“那些雞肉都是你采購的?”
“對。這些雞都是早上現殺的,殺完之后立刻送貨過來。”陳雨強恍然大悟道,“這雞也有可能是屠宰場的人搞的啊!那些人都是鄉下來的,野蠻得很,找不到女人,沒準就對雞下手了。估計雞還活著就搞了。”
“聽你這意思,你還有過類似的經驗?”林司言總覺得這個陳雨強也不是正常人。
陳雨強忙道:“沒,真沒有!我是看小說看的。我還是有底線的。這種畜牲不如的事,干了都沒臉見祖宗!”
“你性騷擾女性,就有臉見祖宗了?”
“我……我保證以后不干這事了。”
“你們最近有發現其他異常的雞肉嗎?”
“沒有啊。每只雞都很新鮮,我們做烤雞這么多年,雞新不新鮮,一眼就能看出來。”
林司言指了指那張照片,“為什么你家后廚有這樣的雞肉?肉送來的時候,你們沒驗貨嗎?”
“驗貨了啊!但是我相信供應商老萬,沒怎么仔細驗!一定有人陷害我們店!”陳雨強努力撇清關系,“這事你們得找給我們送肉的人啊。肉是他們送來的,有什么問題找他們啊!”
陳健、陳康和陳雨強三人都否認自己見過這只有問題的雞,更不承認這事是他們做的。
最后一個做筆錄的是張喜妹。
她在來警局的路上,就已經把事情捋了一遍,很快就得出了結論:這是競爭對手在陷害她!
不等林司言問話,張喜妹就先冷靜地說出了她的分析。
“這絕對是競爭對手的黑心手段!她先往我后廚放問題雞肉,再舉報我,引得工作人員來調查,最后找到了人肉。好陰險惡毒的手段!
這新聞一出,我這家店就毀了!人心太險惡了!我只想著本本分分做生意,我也做了防備,沒想到最后還是沒躲過。
那個網紅就不該拍我的店啊。不火的話,估計我就能一輩子守著我的烤雞店。現在完了,全完了!”
張喜妹越說越激動,最后哭了起來。她沒想到自己奮斗了一輩子的生意就這么沒了。她不甘心啊!
江寧希覺得,張喜妹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這兩件事發生的太巧合了。
不過,就像李雪婷說的那樣,如果競爭對手想要陷害這家店,完全有風險更低但更有效的方法,沒必要往雞嘴里放人肉。
江寧希安慰她,“請你放心,我們查出真相后,會為你澄清。”
張喜妹抹了抹眼淚,“沒用的。大家只會記得我的店里出現了人肉,以后誰敢來我家吃烤雞啊!誒,這種雞肉出現在我們店里,就是我的失職!我認了!”
做生意這么久,什么大風大浪她沒遇到過。遇到了,也只能努力挺過去。
林司言問道:“19號那天,也就是前天,你在店里有發現異常的雞肉嗎?”
張喜妹仔細回憶了一下,“沒有啊。雞肉都很新鮮,沒有壞掉了的。”
林司言把照片遞給她看,“那天你有沒看到這只雞?”
張喜妹看到雞屁股的狀態,露出惡心的表情,“沒印象。這照片是誰拍的?肯定是我們店里的人吧?是李雪婷,對不對?”
林司言轉移話題,“你覺得這件事是你丈夫干的嗎?”
張喜妹卻不依不饒道:“我當時還疑惑,她年紀也不大,怎么會甘心來我們這個小店當服務員?敢情她是來我這臥底的!
是不是她舉報的我?這些肯定就是她搞出來陷害我的?她爸是不是街尾的謝冬春?我就說他們長得像!”
林司言提醒道:“李雪婷姓李。”
“她就不能跟她媽姓嗎?謝矮子的老婆就姓李!對上了,一切都對上了!”
“……”
張喜妹氣憤道:“這個女人可真惡毒啊!那塊指甲是不是從她的手指削下來的?你們去檢查她的手!就是她干的!”
“張女士,請你先冷靜,我們肯定會查出真相。”林司言指了指照片,“你覺得是誰把這只雞弄成這樣的?”
“肯定不是我們店里的人做的!他們都是老實人,做不出這種事。一定是李雪婷陷害我們的!”
老實人會嫖娼嗎?老實人會性騷擾嗎?以張喜妹的精明程度,她會看不出來這幾個人的本性嗎?江寧希知道,張喜妹只是在維護這些人而已。
江寧希點了點照片,試探性地問道:“這只雞是你偷偷處理掉的吧?”
張喜妹負責腌制雞肉,每只雞都會經過她的手,她幾乎不可能沒發現問題。
張喜妹錯愕道:“你什么意思?我聽不懂!”
江寧希道:“你為了維護你們店里的名聲,你明明看到了這只不干凈的雞,但你偷偷處理掉了,對吧?”
張喜妹的表情有些心虛,她支支吾吾道:“我,我那天是扔了一只有異味的雞,我以為它只是壞了。沒怎么仔細看。我真不知道!”
她家的店雖然對外號稱是選用現殺的新鮮雞肉,但有時候前一天的雞剩太多,他們就會少鹵一點,剩余的雞就放進冷藏柜里。
現在天氣熱,有時候晚放進冷柜,雞肉就會有異味。張喜妹已經習以為常,臭味輕的就留著,反正鹵湯里過一下,什么味都能壓下去。只有異味太明顯的,才會扔掉。
林司言質問道:“你以為這件事是你丈夫干的,所以才會偷偷扔了它,對吧?”
張喜妹忙道:“不可能是我家那個窩囊廢干的!他干不了這事!兩年前,他去偷人,被我發現了,我拿著刀就去捉奸,把他嚇得再也偷不了人了。我們分房睡已經好幾年了!我真的是沒發現這件事。”
“也許他只是對你不行呢?”
“應該不是。也沒見他去嫖啊!而且醫院都給他開了單子。”張喜妹嘟囔道,“他這個人最好面子了,怎么也不可能在后廚干這種事!他還是要臉的。我偷偷扔掉肉,真的是以為它臭了。”
林司言問道:“前天的雞肉有剩下嗎?”
“剩了一些。”
“現在冷柜里的雞肉是不是包含前天的?”
“對,那些工作人員一早就來了,我們昨天都還沒來得及做烤雞。”
看來,那兩只雞可能是同一批送過來的。
林司言暫時相信了她的話。
江寧希突然道:“你不知道你丈夫在鹵湯里加了罌粟殼嗎?”
張喜妹連忙道:“我不知道啊!他是背著我偷偷加的,我怎么會知道。他這個人,心思都不用在正道上。”
“你不知道的話,聽到這個詞不應該先震驚,然后反駁嗎?”
張喜妹愣了一下,不說話了。作為一個廚師,她怎么可能會不知道自己的配方被改動了?但味道變得更好了,她就沒去追究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