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棚外,
沈南初拿著膏狀的液體,仔細看了看,聞了聞。
劉懷義跟張慶峰緊張地看著沈南初。
“洗個頭給我看看。”
沈南初把這洗頭膏遞到了張慶峰面前。
張慶峰二話不說,拿過洗頭膏就開始洗起頭發來。
整個過程,沈南初非但沒有聞到任何不好聞的氣味,還聞到了淡淡的青草香。
這味道,還不錯。沒有過分突兀,跟茶麩相得益彰。
劉懷義緊張地看著沈南初,“沈同志,怎么樣?”
“不錯。”沈南初這次算是滿意了。
“那就行。”
劉懷義心里的石頭還沒落下,沈南初又補上一句。
“現有的制作工藝可能會比較復雜,劉爺爺,你看看能不能精簡一下。”
劉懷義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你這丫頭,生怕我太閑了,是吧?”
“多動動腦子,能夠預防老年癡呆。”
沈南初笑得明媚。
劉懷義沒好氣地背過身去。
“嫂子,嫂子。”
山腳,傳來裴云舟急切的聲音。
“兔子生崽了。”
終于生了。
沈南初臉上帶著欣喜。
“劉爺爺,這件事情就拜托給你了。”
丟下話,沈南初就風風火火地回家了。
劉懷義就是想拒絕也沒有拒絕的機會。
等沈南初趕回家里,母兔子已經生完了。
三只小兔子,粉粉的肉團,還沒睜眼,細毛軟得像一層薄絨。
生得有點少,不過正好。
“老四,你去把村長找過來,就說我有事情找他。”
沈南初把裴云舟給支走。
兔子生沒生完,裴云舟這傻小子可不知道。
等家里就只剩下沈南初一個后,她立馬就從系統里兌換了一窩安哥拉小兔子十二只,跟那三只小兔子放在一起。
剛出生的小兔子,各個看著都粉粉肉肉的,看不出來有任何的差別。
等王建國急匆匆地趕過來,沈南初已經抱著一窩小兔子迎接他了。
“我的老天爺,這是下了多少只崽啊?”
王建國湊近開始數了起來,
“一、二、三……”
“十五只?!”
王建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重新數了一遍。
這一次,還是十五只,他終于相信了。
“初丫頭,還得是你啊!這兔子養的好啊,一窩就來十五只。”
王建國語氣里滿是羨慕。
他最多就抱過八只。
沈南初絲毫不心虛,“可能是新手運氣比較好吧!”
王建國點點頭。
“對了,叔,這小兔子我沒經驗,不知道怎么養,還是你拿回去養吧!”
沈南初又補上一句,
“這兩只兔子毛發很長,我特意挑選出來讓它們生小兔子,如果這窩小兔子后面毛發長得不錯,咱們就可以開展養兔子大業了。”
王建國一聽,激動了。
“丫頭,你放心,你叔我照顧兔子有一手,包在我身上了。”
“對了,叔,咱們還要早點做準備,跟縣里搞申請。”
沈南初可不想忙活完了被上面的人卡住。
就得趁著現在,把一些相應的文件給批下來。
個人搞生產,那是投機倒把。
村子搞生產,那是為了集體創收。
王建國琢磨了一下,
“明天正好我要去鎮里開會,你跟我一起去鎮里一趟吧!”
沈南初想了想,
“叔,沒問題,到時候我跟你去。”
“不過,叔,明天你有把握讓鎮里的領導同意不?”
王建國沉默了。
這事情他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
他心里也沒底啊!
咬咬牙,王建國下狠心,
“不同意我跪到他們同意為止。”
沈南初嘴角抽了抽,
這個,倒不至于。
“叔,一會我做個計劃書,明天咱們帶著計劃書去。”
計劃書?
那是個啥子東西?
王建國有些犯迷糊,不過,這絲毫不影響他點頭。
“好好好。”
沈南初順便提了個要求,
“叔,這計劃書我一個人寫不好,你讓裴云舟留下來幫我寫吧!”
“沒問題。”
王建國直接揮手,讓裴云舟今天的上工任務變成幫助沈南初寫計劃書。
不用上工?
裴云舟美得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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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建國抱著兔子走后,沈南初就讓裴云舟把鋼筆跟紙拿了過來。
“我念,你寫。”
“好。”
裴云舟拿起筆,時刻準備著。
“對了,記得別寫錯別字,別涂改。”
沈南初這一句話,讓裴云舟瞬間亞歷山大,額頭布滿了汗珠。
他小心翼翼地問了句,
“嫂子,我可以先打草稿,一會重新抄一遍嗎?”
“可以。”
沈南初十分慷慨地答應了。
“準備好了嗎?”
沈南初給自己倒好了水,順便還洗了幾個西紅柿,這才躺在搖椅上。
“好了。”
裴云舟坐直了身子,帶著破釜沉舟的決心。
沈南初拿起西紅柿咬了起來,
“第一頁,正中間,三個大字王家村生產計劃。”
“第二頁,第一行,目錄。”
……
二十分鐘后,沈南初把計劃書念完了。
剩下的就是裴云舟的事情了。
看著裴云舟奮筆疾書的樣子,沈南初感慨自己真是個大聰明。
找了個手替。
沈南初:“對了,老四,你抄完這一份后,再抄兩份。”
裴云舟:“啊???好吧~~~”
……
第二天,沈南初抱著新鮮出爐的計劃書跟王建國一起去了鎮政府。
鎮長辦公室。
聽完王建國的來意,林愛民沉默了很久。
“老王,不是我不通融,而是咱們鎮沒有這個先例啊!”
“鎮長,沒有先例,我們王家村就做這個先跑的先例。”
王建國早就做好了打持久戰的心理準備。
林愛民沒有松口。
“老王,如果我同意了,這沒弄起來,最后誰來擔責任?”
林愛民現在為了提高鎮子的糧食生產量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了,哪里還有閑工夫去管其他的。
他語重心長地跟王建國說,
“咱們鎮的生產量年年在縣里排倒數第一。”
“你們王家村不想著搞搞糧食生產,盡快把貧困村的帽子給摘了?”
“還想在今年的年會上,站上頭接受大家的批評指導?”
那場景……
王建國心里苦澀。
年年都站上去了,也不在乎今年再站一次。
咬咬牙,王建國把心一橫,豁出去了。
“這件事,我干定了。”
“被大家批評我也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