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照吞了吞口水。
看來林家已經知道她逃走了,正在派人抓她。
王鐵柱正帶著幾個林家的打手,像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
“你們都給我仔細搜!大小姐肯定跑不遠!”王鐵柱粗聲粗氣地吼道,唾沫星子都噴到了手下的臉上。
趙美蘭那個女人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林晚照抓回去,否則,他們誰也別想好過。
他們沿著街道一家家地搜查,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鐵柱哥,你說大小姐能跑到哪兒去啊?”一個小弟忍不住問道。
王鐵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罵道:“你管她跑到哪兒去!咱們只要把她抓回去就行了!”
他們查到林晚照在火車站下了車,之后就失去了蹤跡。
王鐵柱推測,林晚照肯定還在附近,于是便帶著人沿街排查。
“那邊!那邊有個巷子!”突然,一個小弟指著前方的一個小巷口,興奮地叫道。
林晚照見狀立馬躲在暗處。
只見那幾個人氣勢洶洶地走過來,皮帽子下的臉漲得通紅,王鐵柱的身后還跟著兩個拎著木棍的男人——肯定是林家派來抓她回去替嫁的打手。
“大哥,你放心,她跑不了!”其中一個打手抄起木棍敲了敲墻面,“趙姨說了,抓回去有五塊錢賞呢!”
林晚照躲在草垛子后面,心跳快得要跳出喉嚨。
忽然,她靈機一動,突然扯下了手腕上的銀鐲子,那是原主那個死掉的親生母親托付給她的,她一直帶著,鐲子克數不小,放在手里沉甸甸的。
林晚照摘了下來,用力一拋,扔進了左側的死胡同。
“嘩啦”一聲,手鐲打翻了墻角的蜂窩煤堆,煤塊滾得滿地都是。
王鐵柱果然中計,帶著人往胡同里沖:“在那兒呢!給我追!別讓她跑了!”
“別忘了把鐲子拿回去,給趙姨認認,是不是大小姐的!”
林晚照看見幾人把鐲子撿走,心里有些不舒服,那鐲子對原主很重要。
她眼睛一閉,心一橫,對不起了,忍一時風平浪靜,以后這鐲子我日后一定幫你討回來。
還有王家和林家,欠你的一切!我都會幫你討回來的!
幾人朝著胡同追去,林晚照趁機朝著軍區家屬大院的方向轉身逃跑,但才剛剛跑到門口,就眼前一黑,猛地踉蹌了幾下。
她扶著鐵門的欄桿,耳朵里全是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好暈......”林晚照眼前發黑,胃里翻涌著酸水。“同志......”她張了張嘴,氣若游絲。
林晚照用盡全身的力氣,終于走到了軍區大門口。
高大威嚴的崗亭,荷槍實彈的士兵,無不顯示著這里的莊嚴肅穆。
她抬頭望了一眼那高高的鐵門,心中充滿了希望。
只要進了這里,她就安全了。
然而,她實在是太累了,也太餓了。
長時間的奔波,再加上寒冷的侵襲,她的體力早已透支。
眼前一陣陣發黑,身體搖搖晃晃,仿佛隨時都要倒下。
“不行,我不能倒下!我一定要堅持住!”她在心里拼命地鼓勵自己。
可是,她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了。
眼前一黑,她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軟,無力地癱倒在地。
就在林晚照意識模糊之際,一隊巡邏的士兵,正巧從外面歸來。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是一個身材高大,氣勢逼人的男人。
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肩上扛著一顆金色的星星,顯示著他不凡的身份。
他就是顧淮越,軍區特種部隊的隊長,也是林晚照此行要逃避的結婚對象。
顧淮越劍眉星目,五官輪廓分明,棱角分明,英俊得不像話。
但他的臉上卻帶著一絲冷峻,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他目不斜視,走起路來虎虎生風,仿佛帶著一股強大的氣場。
突然,他敏銳地注意到,在軍區大門口,似乎躺著一個人。
他眉頭微皺,停下了腳步。
“陳副官,去看看怎么回事。”他聲音低沉,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是!”站在他身后的一個年輕軍官,立刻應了一聲,快步朝著倒在地上的林晚照走去。
陳副官走到林晚照身邊,蹲下身子,仔細地檢查了一下她的情況。
“報告隊長,是個女的,昏迷了。”他轉過身,向顧淮越匯報道。
顧淮越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
一個女人,竟然昏倒在軍區門口?
這實在是太蹊蹺了。
他走到林晚照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只見她臉色蒼白,嘴唇干裂,身上穿著一件破舊的大衣,看起來十分狼狽。
顧淮越心里閃過一絲疑惑,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似乎在哪里見過。
但他一時也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里見過她。
“把她帶回去。”顧淮越沉默片刻,淡淡地說道。
“是!”陳副官應了一聲,就要動手去扶林晚照。
“等等。”
顧淮越出聲制止,蹲下身子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忽地,林晚照嘴里念叨了一句:“我的大米su7呢......”
顧淮越身子一怔,不可置信地看著林晚照。
緊接著,他竟然彎下腰,一把將林晚照抱了起來。
陳副官瞪大了眼睛,“隊,隊長......”
顧淮越大步流星地往家屬院走去,步子快得幾乎讓人跟不上,“快走,在后面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聞言,陳副官下意識地挺身直立,擺了一個軍禮,“是!”
陳副官立馬追上顧淮越,時不時還忍不住瞟了他懷里的那個女人幾眼。
要知道,顧司令可是出了名的討厭女人,就算是有女生從門縫里給他偷偷賽情書,他連那封情書都嫌惡地踢開。
怎么現在......
林晚照身體輕盈,抱在懷里幾乎感覺不到重量。
顧淮越就這么抱著她,大步朝著軍區家屬院的方向走去。
二人回到家屬院時,顧淮越將凍僵了的林晚照撇在床上,然后就去洗手盆那里反復地用香皂洗著手。
陳副官見狀立馬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還是那個討厭女人要命的顧司令,大概是因為救人心切,才會扛起著姑娘就跑吧。
畢竟,誰忍心讓一個長得那么好看的姑娘孤零零地躺在雪地里活活等著凍死呢?就算是討厭女人的顧司令也一樣,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