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哄著紀子墨做算術。
答應他,要是能算出九成的正確答案,就再幫他給虎妞要兩天的假。
紀子墨不在乎那些賞賜,但他稀罕休假呀。
所以就很耿直的答應了。
沒有用紙筆,現場誰都可以出題,邊上戶部的人拿著算盤打。
他也不下去,就坐在鳳語霜的懷里答。
數字越加越大,戶部的算盤都要拔出火星子了,都沒有他的答題速度快。
這實是震撼了在場的所有人——人家不僅快,而且全對。
就連帝后夫婦都很是震驚,這小家伙的腦子是怎么長的,居然能轉那么快?
“陌陌,是你娘教你的算數?”皇帝遞了一顆葡萄到紀子墨的嘴邊問道。
紀子墨張嘴含住葡萄,鼓著腮幫子連連點頭。
“那你能教教伯伯嗎?”
“不行,不行……
那是我娘的獨門秘籍,不能外傳的。”
紀子墨趕緊搖搖頭拒絕,因為這個事情,他爹差點兒給他娘潑黑狗血。
他娘也再三叮囑他,在外面做算術可以,但不能告訴別人方法,會被別人當成怪物的。
戶部的大臣們有些失望。
要是能知道計算方法,就可以大大的提高工作效率,奈何是人家的獨門秘籍。
皇帝又循循善誘的問道:“那你爹會這計算方法嗎?”
“伯伯,我爹和我娘是夫妻,肯定會呀。
而且,我爹比我算得快多了。”
戶部的大臣的目光頓時集體看向紀景軒。
紀景軒這時候都沒注意會場上在說什么。
剛才一個宮女給他倒了一杯酒,坐在他懷里的紀子涵拿起來聞了下,撅著小嘴搖搖頭。
紀景軒還以為她是被酒水的辛辣味熏到了,準備抬起來一口喝了,免得熏著孩子。
他伸手過去,紀子墨一把按住他的手,咂巴了下大眼睛,想了半天,才吐出個“藥”字。
旁邊位置的官員,聽的是“要”,還以為那孩子想要嘗嘗酒的味道。
紀子涵養在紀家已經好幾個月,結合她剛才的表情和話,他大概能理解她的意思——酒里被放了藥。
紀景軒面不改色的看著面前的這杯酒。
猜想他這才入仕沒多久,得罪什么人,居然在宴會上給他下毒?
小丫頭將食指伸進酒杯,一滴殷紅的鮮血滴在酒水里面快速的散開。
接著她將那酒杯抬起來遞到紀景軒的嘴邊。
“爹,喝……”
紀景軒笑著伸手摸了摸她的小發包,就著她的手,將酒一飲而下。
這丫頭有次被蜈蚣咬了,把家里人嚇壞了。
結果,這家伙沒事兒,蜈蚣死了。
初小七就取了她一點兒血來研究,發現這丫頭的血居然能解劇毒。
鳳語霜中毒箭,服下的那顆改良版解毒丸里面,就加得有這丫頭的血。
但一點點可以,加多了的話,不但不能解毒,還會爆體而亡。
魏雪瑤和賢妃看到紀景軒將酒喝下,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
賢妃給魏雪瑤使了一個眼神,魏雪瑤點點頭,跟著小宮女離開。
旁邊桌的陶冶,突然伸手杵了杵紀景軒,“紀大人,皇上叫你上去領旨。”
正在發呆,排除最有可能給他下藥人選的紀景軒,這才猛的反應過來。
也不知道啥事,不放心將孩子一個人放在位置上,便抱著一起走出去跪在宴會廳上。
“紀景軒精通經濟管理及快速算法,故從明日起,調入戶部,任從三品戶部侍郎一職。
協助戶部尚書管理戶部事務,推陳出新整改算法,提高……”
萬福站在高臺上,噼里啪啦的一通宣旨,紀景軒跪在下面大驚。
自己就晃神了這么一小會兒,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咋一下就升官了?
萬福念完后,紀景軒還匍匐在地,一動不動。
“紀大人,起來接旨呀……”萬福小聲的提醒道。
紀景軒也顧不了那么多,趕緊起身接旨,謝主隆恩。
對于紀景軒升官的這個事情,眾官員其實沒有多大的異議。
其一,人家是三元及第,升官那是早晚的事情。
其二,人家入職這段時間的工作表現,大家都有目共睹。
兢兢業業,而且由他提出來的整改項目,成績也相當不錯。
其三,人家會快速算法,還懂經濟,進入戶部任個從三品無可厚非。
不過,這也真是把家里有小孩子的官員們,給羨慕壞了。
紀子墨這丫頭,當真是聰明。
小小年紀,憑一己之力得了帝后的寵愛和賞賜,還讓自家爹也跟著升了官。
鳳語霜見一臉好奇,歪著腦袋看著她和皇帝的紀子涵,笑著對她招招手。
“小丫頭,到姨姨這里來。”
紀子涵看鳳語霜的動作,大概猜得出她的意思。
她沒有立刻跑上去,而是抬頭看向紀景軒,搖了搖他的手臂,叫了一聲“爹”,征求他的意見。
紀景軒蹲下來看著她的雙眼,給她比劃道:
“那個人是皇后娘娘,她喜歡你,你愿意過去讓她抱抱你嗎?”
眾人見紀景軒在給小丫頭邊說邊比劃,心里很是詫異。
紀子涵轉頭看了看鳳語霜,轉頭跟紀景軒點頭。
紀景軒輕笑著伸手拍了拍她的發包道:“那就去吧。”
他這溫柔一笑,不知道迷暈了多少這殿上的未婚少女。
紀子涵邁著小短腿爬上樓梯后,對著鳳語霜熱情的伸開雙臂要抱抱。
鳳語霜一把將人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問道:
“小丫頭叫什么名字?”
紀子涵沒有馬上回答,則是一臉懵的看著坐在皇帝腿上的紀子墨。
“姨姨,我妹妹叫紀子涵。
我娘說,她出生體弱,前期發育得不好,說話得晚,現在只會說簡單的兩字詞組。
不過你別看她說話晚,她很聰明的。
藥典上的中藥材她都認得,閉著眼睛聞一聞,就能知道一碗湯藥里面都有哪些藥材。
就連放了多少劑量,都能說出來。
她還會自己配藥,搓藥丸。
每個月,我們都跟我娘在西城門義診。
她會診脈,會開方子,會抓藥。
不過她抓的藥,我娘都會認真檢查,確定沒問題后,才拿給別人服用。”
皇帝驚訝的問,“你娘每個月還要出去義診,給百姓免費發藥?”
紀子墨點頭,“嗯,我們從搬來皇城的第二個月,就開始每月在西城門擺攤免費義診送藥。
只是我娘每次帶著我們去義診都穿著男裝,還貼了小胡子。”
宴會廳頓時議論紛紛。
“啊,那人是初小七?”
“天呀,那西城門邊的活菩薩,居然是紀大人的夫人。”
“我夫人找她看過病,兩副藥就吃好了,當真是神得很。”
皇帝好笑,自己這弟媳婦,的確是出人意料得很。
面上一副財迷市儈的樣子,背地心還挺善的。
“紀愛卿,孩子說的都是真的?”
紀景軒上前拱手,“回皇上,確有此事。
不過說是義診,也不全是。
夫人看病是有規矩的,百姓貧民一概免費。
達官貴人看病三倍……”
“嗯?為啥達官貴人要收三倍?有當官的得罪她了?”
“那倒不是。
她說達官貴人身嬌體貴,要難得伺候一些,所以多收一些服務費。”
這時宴會廳上,幾乎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賢妃。
賢妃阻攔初小七救治皇后的事情,整個朝堂的人都知道,說啥的都有。
總之都不是啥好話就對了。
賢妃被眾人看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氣這紀景軒真是哪壺不提提哪壺。
南陽王是越發的中意初小七,心里暗下決心,無論如何一定要將人弄到手。
只要初小七愿意,把南陽王正妃的位置給她,他都心甘情愿。
魏丞相心里想的則是,無論如何都要把魏雪瑤塞給紀景軒,將人拉入他的陣營。
皇帝心里想的則是,趕緊干掉魏丞相一黨,讓紀景軒恢復身份,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今天準備的歌舞表演,上了一場,后面的都沒有上,全看紀子墨兄妹表演去了。
為了驗證紀子墨的話,皇帝讓太醫院熬了藥,讓紀子涵聞。
還當真是神奇得很,這丫頭說話都說不清楚,卻能將藥材的名字和劑量,說得清清楚楚。
原本大家還覺得心里平衡,紀景軒夫妻的兩個孩子,一個那么聰明,另一個有些缺陷,老天爺是公平的。
這么一看來,還真是不公平。
另一個雖然有缺陷,但人家小小年紀就通藥理,會把脈看病,這兩個孩子有何區別?——都聰明!
再后面,還有些時間,干脆也不演歌舞了。
小朋友有才藝的,都上去展示,不管表演得好壞,都得了賞賜。
宴會結束,皇帝順便讓萬福通知了今年秋獵的時間,讓七品以上的官員提前做準備。
散會了,帝后依依不舍的將兩個孩子遞給虎妞和紀景軒。
并且暗戳戳的交代虎妞,好好照顧孩子,讓初小七經常帶著孩子到宮里玩。
經過今晚的宴會,鳳語霜見沒人認出紀子墨,膽子便也大了起來。
宴會散去都已經晚上亥時,兩個孩子玩累了,在馬車上就已經睡著。
到家后,虎妞將人抱回了房間。
紀景軒回房時,初小七已經睡了。
他突然覺得全身燥熱得很,便去耳房沖了個冷水澡,感覺好多了,才上床。
但上床挨著初小七,全身血液突然又“蹭”的一下,從腳底板直沖頭頂。
他不忍心吵醒初小七,爬起來又去耳房沖了冷水澡。
但一上床,又起火了。
他實在沒法了,只有往初小七身上湊,淅淅索索的親吻她,將人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