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蘇荷如遭雷擊。
她滿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金詩韻,眼睛瞪得猶如銅鈴般大。
且不說金詩韻真的得到了表彰,那“精湛的醫術”又是怎么回事?
一個鄉野來的村婦,怎么可能會這些!
禮堂內的掌聲如潮,金詩韻拿剛才夏蘇荷看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她,欣然起身。
夏蘇荷用力捏住拳,咬牙切齒。
金詩韻緩緩上臺,還沒開口講話,夏蘇荷便在人群中站了起來,清亮的響應回蕩在整個禮堂。
“等一下!”
全場瞬間安靜。
夏蘇荷盯著臺上的金詩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據我所知,她并不懂什么醫術,表彰威嚴神圣,可萬不能讓一些瞎貓碰上死耗子的人鉆了這個空子。”
此話一出,周圍瞬間傳來了竊竊私語的聲音。
“是啊,之前可從來沒聽說過廠長媳婦會醫術。”
“連學都沒上過,怎么可能會這些?”
“就是,要是真會的話,以前怎么也沒見她露一手?”
褚政委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面對眾番質疑,眉頭越擰越深。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醇厚的嗓音打破了這份喧鬧。
“我可以配合她演示。”
顧忍寒挺拔的身影穿過人群,眉峰凜冽如刀。
他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站在褚政委面前。
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站定在金詩韻的身側,冷硬的側臉線條猶如刀削斧鑿。
“既然林同志質疑,那我愿意配合她演示。”
他目光掃視了一圈在場的職工,渾厚的嗓音清晰的穿透禮堂。
臺下頓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這廠長和廠長夫人的關系不是向來不好嗎?怎么今天反倒是站在同一條線上了?
金詩韻仰頭望向身旁的男人,唇角緩緩勾起。
顧忍寒也看了過來,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目光。
“開始吧。”
“首先要從背后環抱住患者。”
金詩韻深吸口氣,貼著顧忍寒溫熱的后背緩緩靠近。
二人身體貼住的那一刻,顧忍寒身軀一僵,連呼吸都下意識的屏住了。
金詩韻的手指精準的落在他肚臍上方的兩橫指處,感受著男人背部緊實的肌肉,呼吸不自覺的變得清淺。
“這里是人體腹部的沖擊點,需要用巧勁而非蠻力。”
金詩韻的手環繞在他的腰際。
邊解釋邊演示:“沖擊力時需要向內向上快速的發力,而且每一次間隔都不能超過兩秒,這樣才能夠利用肺部殘留的氣體形成沖擊…”
明明已經救過那么多人,可偏偏在面對顧忍寒時,莫名的覺得有些…羞恥。
她耳根發熱,最后一次發力時,顧忍寒配合著做出了吐出異物的動作。
臺下聽得認真,好半晌才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這也掩蓋住了兩人短暫急促的呼吸…
“廠長夫人好樣的!”
“太厲害了!”
剛才的質疑聲瞬間被淹沒。
夏蘇荷的臉色由白轉青,氣的指尖幾乎要嵌進肉里。
下了臺,二人還沒坐回去,唐恩澤便從迎面走了過來,一臉欣賞的望著金詩韻。
“詩韻,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本事。”
他揍到金詩韻身邊,裝作一副求學的模樣:“剛才的急救動作我沒太明白,你能不能再教我一下?”
金詩韻蹙眉,廠里匯演,他又不表演節目,跟著來做什么?
剛要拒絕,顧忍寒直接一個跨步擋在了他的身前,憑借著身高的優勢,陰影完全籠罩住唐恩澤的身形。
“唐干事,詩韻是我的妻子,麻煩你注意分寸。”
他的肩寬幾乎是唐恩澤的兩倍,衣服下隆起的肌肉線條充滿了壓迫感。
“后臺道具還沒有歸位,不如你跟我去清點一下?”
不等對方反駁,他扣住唐恩澤的手肘,動作看起來禮貌,實則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
金詩韻看著他們的背影,沒什么待頭,只能先回家。
誰知剛一到家門口,就被一道身影給攔住了。
“金詩韻,你別以為會一點急救就了不起,骨子里的低俗是天生的!”
夏蘇荷抱著雙臂,軍裝短裙下的小腿繃得筆直。
“我告訴你,我已經答應和唐恩澤處對象了,如果你還要臉的話就離他遠一點,別當了人婦還這么水性楊花!”
金詩韻翻了個白眼。
“你把唐恩澤當香餑餑就算了,以為所有人都喜歡他嗎?”
她懶得和夏蘇荷掰扯,正打算繞過她回房間,目光不經意間撇到了夏蘇荷手腕上戴著的手表。正想著怎么把白送給唐恩澤的手表要回來呢。
這不瞌睡就送了枕頭。
上海牌,編號2079。
她瞇了瞇眼睛,諷刺一笑:“你這個手表,是我的。”
夏蘇荷一愣。
只聽金詩韻冷靜開口:“這手表是我買給我們家顧忍寒的,讓唐恩澤轉交,但沒想到唐恩澤私吞既然給了你,不知道這種偷盜行為…在部隊里應該怎么算?”
夏蘇荷語氣尖銳。
“胡說八道,這表怎么可能會是你的?你哪有錢買這個!”
金詩韻直接進了家門,從抽屜里拿出收據,然后拍在了夏蘇荷的身上。
“自己看。”
夏蘇荷冷笑一聲將那收據撿起來:“我看你就是嫉妒恩澤給我買手表,所以才用這樣的理由…”想要占為己有。
后面的話她再說不出來,因為她手表上的編號和收據上的竟然一模一樣!
瞬間,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