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日子過得舒心又費腦,李彧安回來前的日子里,梁崇月幾乎每日都在重復一樣的生活。
她原定的計劃都是仿照先輩們走過的路,結合了先輩們的智慧再加以修改后,再適用于大夏。
其中雖小有曲折,但整體上一切都在按照梁崇月原定的計劃和想法進行著。
“宿主,李彧安處理好了族中事,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封后大典在即,梁崇月沒想到李彧安會拖到現在才處理完這些瑣事。
“處理的怎么樣?”
梁崇月問完后了,面板打開,李彧安處理的結果展現在梁崇月面前,梁崇月面無表情的看完了面板上的內容,輕飄飄的開口問道:
“斐禾可動手了?”
“已經全都死絕了,宿主放心,連剛出生和沒出生的都一個沒留。”
聽聞此言,梁崇月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面對這樣的威逼,李彧安居然只想著穩住這些貪婪之輩,然后將這些人送走,遠離京城。
仿佛只要這些人不回來,李家的那些過往就與他無關了一樣,自欺欺人,愚蠢。
李彧安從前也不是這樣軟弱的性子,這件事的處理,梁崇月還是對他失望了。
此時遠在李氏老宅的斐禾用潔白的帕子擦干凈了劍上的血跡,一地的尸骸躺在血泊里,就連空氣里都是腥甜的。
從高墻上落下一批黑衣人,看裝扮與斐禾身上的穿著十分相似。
“收拾干凈,往后李家只有嫡支一脈了。”
說完,斐禾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此處,前去李家旁支這些年居住的地方,繼續追殺李家旁支所有人。
在他離開后,原本跟著君后離開的承釗帶著一隊人手又折了回來,遠遠就聞到了極濃的血腥味,再探明情況后,承釗猶豫片刻后,將腰間藏著的軟劍收好,帶著人快馬追上君后回宮的隊伍。
梁崇月雖然對李彧安這件事的處理不太滿意,卻也理解心軟是人之常情,在李彧安回來當日,早早批閱好了奏折,處理好了政務,等著他回來用午膳。
“臣妾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p>
李彧安一襲青綠色長衫,跪在養心殿內,朝著陛下叩首行禮。
“快起來吧,舟車勞頓,朕瞧著你的臉色不太好,小廚房剛送來的午膳,起來陪朕用膳吧?!?/p>
梁崇月親自將李彧安扶起來,若是刻意忽略李彧安那不太妙的臉色,一頓午膳吃的倒是溫馨十足。
“陛下,臣妾并非心軟放縱族人犯錯,臣妾已經決定......”
李彧安臉上是強扯出來的笑意,看樣子是已經知道斐禾帶著人屠殺了他旁支滿門的事情了。
“此事也是朕的不對?!?/p>
梁崇月出聲打斷了李彧安接下來的話,有些話從李彧安嘴里說出來哪怕她再不在意,在他心里依舊是個結。
要想這件事徹底過去,往后的生活里過得舒暢,梁崇月并沒有讓李彧安繼續往下說:
“朕明白你的意思,彧安是朕欽定的君后,這點小事自然處理的好,只是封后大典在即,朕不能讓任何事、任何人有損你的名譽,有損李家百年來的聲望?!?/p>
梁崇月弒父一事滿京城的人誰人不知,她也不必遮掩,事是她做的,但史書是勝利者書寫的。
她說渣爹是誰殺的,就是誰殺的。
不過李彧安不行,大夏容不下一個親手滅族的君后,朝臣知道肯定要吵翻天去。
索性這個惡人不如梁崇月來做,誰也不敢多說她一句。
梁崇月將其中利弊和李彧安說完后,李彧安不是蠢貨,自然能明白的。
一件事被梁崇月調換了本質,該死的人都死了,李彧安聽著心里的壓力能減少一半,梁崇月最滿意這樣皆大歡喜的局面了。
“是臣妾無用,勞陛下費心了?!?/p>
梁崇月和李彧安相熟這么久,知道他這話里的無用并非真的覺得自己無用,不過是在這件事上的失策罷了。
“彧安是朕見過最聰慧的男子,不必妄自菲薄,這一路上舟車勞頓,先回東宮休息吧?!?/p>
李彧安默默點頭,起身朝著陛下行禮:
“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李彧安離開后,梁崇月也起身離開了飯廳,剛準備出去散散步,消消食,一只腳邁出養心殿大門時,禮部尚書遠遠的就朝著這里走來了。
封后大典在即,禮部尚書這些日子幾乎天天往她這里跑,瞧著那小腿都跑細了,快趕上他從前一個月的運動量了。
梁崇月本想將那只腳收回來,從偏門離開,那禮部尚書的腿腳練得利索也就罷了,眼睛也越發好使了。
她一只腳剛抬起來,眼看著禮部尚書的步伐就加快了,遠遠便喊道:
“臣參見陛下,臣有事求見陛下?!?/p>
梁崇月無法,只好將腳放下,走出了養心殿。
御前不準奔跑,禮部尚書只能快走到梁崇月面前,直接跪下就道:
“臣參見陛下,臣有事求見陛下?!?/p>
“朕就站在你面前,有什么事,愛卿直接說吧。”
梁崇月剛用完午膳,不想回去坐著,坐著批奏折批了一上午,長久下去不運動,屁股都快要坐死了。
“回陛下,這是臣等完成的封后大典流程冊,還請陛下過目?!?/p>
禮部尚書恭恭敬敬的從身后女官手上拿過厚厚的冊子舉過頭頂,遞向梁崇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