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tǒng)沒想到宿主這樣堅定,不過宿主是女子,此生必然不會有太多的孩子,宿主自己愿意就好。
學習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一轉眼,都到殿試的日子了。
梁崇月坐在太和殿上,唇瓣紅潤有光澤,絲毫沒有中毒箭的跡象,不過犯事的人死了,現(xiàn)在誰還敢多說一句。
太和殿內,莊嚴肅穆,殿試的學子們身著統(tǒng)一的朝服,整齊的列于殿下,有神情緊張,難掩心頭慌亂的,也有鎮(zhèn)定自若,滿懷期待的。
所有人的眼睛垂下,不敢視天子顏。
梁崇月側目看了眼坐在龍椅之上的渣爹,坐的威嚴霸氣,兩側是神情肅穆的監(jiān)察考官。
因為她身體不適,所有這主監(jiān)察官的位置就理所當然的給了李彧安,另一位則是剛上任沒幾天的禮部尚書。
隨著司禮太監(jiān)一聲:
“殿試開始。”
纖細尖銳的聲音下,考題頒下,殿內瞬間安靜,連大聲喘息的聲音都聽不到。
唯有筆尖在卷紙上摩挲的沙沙聲,梁崇月正瞧著這些學子們奮筆疾書的模樣,這些學子穿著統(tǒng)一的著裝,一眼過去,全是白色。
不少人看完考題后皆蹙眉凝思,欲將滿腹才學全傾于卷紙之上,為求功名,也為發(fā)展胸中抱負,以報家國。
梁崇月正看得入迷,眼前突然也出現(xiàn)了卷紙,梁崇月抬頭看去,齊德元正拿著卷紙,對著她笑的一臉慈祥,像個大胖子彌勒佛。
“齊公公這是?”
梁崇月話音剛落,身前的桌子就被小太監(jiān)搬走了,換成了同殿下考生一樣的桌子,筆墨紙硯一應俱全后,齊公公將手上拿著的卷紙放下,還不忘細心的整理工整了。
“崇月你同他們一起考,也讓朕見識一番吾兒的能力。”
陛下此話一出,殿下的考生們皆筆下一頓,沒想到今年太女殿下也會親自參加殿試,早就聽聞太女殿下這些年所學一切都是陛下親自教導出來。
陛下突然讓太女殿下也參加殿試,剛才還才思全涌的考生們一下子不知該如何寫了。
能參加殿試的,都是有真本事在身的,不如殿下寫得好還好,可若是比殿下寫得好了,那保不齊會惹火上身,在朝為官,學問是第二,第一是要會做人。
梁崇月看了眼渣爹,她眼前的卷紙和這些考生的卷紙可不是同一套啊。
干嘛呀,這個時候還要給她來個考驗啊?
“你這份卷紙是朕親自出的,與他們的都不同,你答便是,朕十分期待。”
梁崇月尬笑一聲:
“是,兒臣遵命。”
說罷,梁崇月就開始了自己的考試,殿下的考生們在聽到殿下的卷紙與他們的不同時,心里剛懸起的巨石平穩(wěn)落地了,瞧著殿下還在看題目,一個個繼續(xù)自己的答題。
畢竟太女殿下是他們未來的天子,可不是他們現(xiàn)在的對手。
梁崇月沒有著急下筆,渣爹一個問,三個坑。
這個問題若是直接拋給系統(tǒng),讓它用數(shù)據(jù)給她解析答案的話,她但凡敢這樣做,一定被渣爹一坑一個準。
梁崇月先花了些時間將渣爹題目里的坑全都找了出來,現(xiàn)在再看這些題目,與她第一眼看過去的意思完全不同。
問得是大夏律法和未來的發(fā)展,實則是讓她寫清楚自己的計劃。
渣爹這是忍不住她每年一個小驚喜的往外面蹦,這是想提前透題了啊。
梁崇月也沒慣著,畫餅誰不會,她可是高手。
宏偉藍圖在她筆下,大夏的輝煌仿佛只需片刻便能成。
梁崇月這邊寫得不亦樂乎,真假參半,你好,我也好,大家都好。
那些苦思冥想的考生們愣神時看見太女殿下的筆幾乎都沒停過后,陷入了一種絕對亢奮的狀態(tài)中。
太女殿下比他們優(yōu)秀,還比他們努力,他們有什么資格不繼續(xù)努力。
殿試的時間是一整天,梁崇月不到兩個時辰就將她的宏偉藍圖寫完了,還不忘檢查仔細閱讀一遍后,再朝著正在批閱奏折的渣爹開口道:
“父皇,兒臣答完了。”
幾乎一瞬間,太和殿上的所有目光全都聚集于太女殿下一身,殿下的考生們震驚的眉頭皺的能夾死一只蒼蠅,眼睛恨不得能直接瞪出來,跳到殿下的桌子上去仔細一觀殿下都寫了些什么。
梁湛倒是不覺得有什么不對的,若是崇月真的寫滿了一天,他還要懷疑他的女兒是不是被什么蠢貨附身了。
“幾個時辰了?”
“回陛下,太女殿下花了兩個時辰答完的。”
齊公公一直在一旁為殿下看時間,再確認殿下才花了兩個時辰就答完了的時候,眼睛都笑成一條縫了。
“傳上來吧。”
齊德元誒了一聲,邁著輕盈的小碎步朝著太女殿下走去。
梁崇月早已將墨水干透的卷紙拿起,等齊德元一來就交到她的手中。
齊德元在為陛下送卷紙的這短短幾步路上,偷偷瞄了好幾眼殿下的卷紙,字跡蒼勁有力,像是挺拔的竹子一樣,光是這樣瞧著都覺得殿下寫得很好。
齊德元將卷紙送到了陛下手邊,梁湛伸手接過,還未批閱完的奏折被小太監(jiān)們全都搬到了殿下的桌子上。
梁崇月瞧著這桌子上堆積的,懷疑渣爹在她奮筆疾書的這段時間里根本沒批,不過是做做樣子給她看的罷了。
可惜她答題的時候太過專注認真了,沒有看到渣爹裝模作樣的證據(jù)。
梁崇月再不愿意也還是認命般得拿起筆開始批閱起來,正想著她讓系統(tǒng)做的那些方便她批閱奏折用的小印章還在養(yǎng)心殿里,就看見齊公公手上端著一排的小印章放到了她面前。
然后又邁動他輕盈的步伐回到了渣爹身邊站著。
梁崇月這邊批閱的認真,朝堂上少了不少白吃飯的,這奏折里寫的內容都豐富起來了,再也不是那些空話了。
梁崇月一摞的奏折批閱完,有種現(xiàn)在的官員像是快過年了,年豬都殺完了,才發(fā)現(xiàn)指標還有一大半沒完成,全都在瘋狂的趕進度。
果真隊友祭天,就是不一樣了。
梁湛原本設計這張卷紙的初心是將李彧安拘在宮里,得給他找點事情做,卻不曾想,正是因為這張卷紙,他才知道了崇月心中的抱負有多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