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屹川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你說什么？”

歲歲毫不畏懼地看了過去，“不是你說，你什么都肯做的嗎？”

“我還以為你多喜歡壞阿姨呢，原來就是裝的呀。”

賀昭點了點頭，“就是就是，虛偽。”

賀野：“要是妹妹你的腿壞了，別說是從樓梯上滾下去了，就是讓我跳下去我也跳！”

妹妹最重要！

歲歲感動得不行，幾個小蘿卜頭抱在一起，一副天下第一好的樣子，襯得羅屹川和羅書的兄妹情更塑料了。

賀淮川朝羅屹川要看了過去，“羅副市長，用你的腿換羅書的腿，很公平吧。”

羅屹川的表情很難看，“賀總，一定要這樣嗎？”

賀淮川笑了下，“是啊，就是要這樣，當初，你不也是這樣對羅素的嗎？”

羅素？

聽他突然提到羅素，羅屹川愣了下，面露不解，“你在替羅素報仇？為什么？你和她認識？”

“當初是她先把書書從樓梯上推下來，所以我才把她也推下來的。”

聽他這么說，歲歲小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跟個小炮彈一樣沖過來狠狠推了他一把，眼睛里都噴著火。

“你走！不許站在我家門口！”

羅素就是她的逆鱗，她不許任何人說她的壞話。

她氣得小身子都在抖，賀淮川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上前幾步把小閨女抱了起來，輕輕拍著她的背，眼神冷漠地看向羅屹川。

“羅副市長，既然舍不得你的腿，那就快滾吧。”

氣著他閨女了！

羅屹川看著他們，眉頭緊緊皺著。

為什么提起羅素他們反應這么大？他們和羅素有什么關系？

他還想再說點什么，賀昭賀野已經撿起棍子開始趕他了，江璟年更狠，從馬桶里舀了一盆水朝他潑了過來，惡心得他狼狽地往后退了幾步。

真是他的好兒子啊！

他再也待不下去了，轉身大步離開。

賀老夫人對著他的背影狠狠“呸”了一口，“不要臉！”

歲歲叉著腰，“呸，不要臉！”

學得惟妙惟肖，小臉還氣鼓鼓的。

賀老夫人輕咳一聲，假裝什么也沒看到。

偶爾像個小潑婦也沒關系嘛，反正對著羅家人也不用太有禮貌。

不過……

她奇怪道：“羅家人怎么知道歲歲能治腿？”

賀淮川看向賀景行，“某人干的好事。”

歲歲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有些沮喪：“可惜我還沒把小叔治好。”

小笨蛋。

賀淮川有些擔憂地看著自家小閨女。

在外面人不算傻，但對家里人就沒什么心眼了，說什么都信。

當然，這不是他小閨女的錯，錯也是某個狗東西的錯。

他眼神涼颼颼地朝賀景行飛著眼刀。

賀景行見了，假裝什么也沒看到，神色自若道：“已經好很多了，歲歲畢竟是白老的徒弟，醫術沒得說。”

呵，再裝。

賀淮川也想呸他了。

奈何賀景行臉皮夠厚，抱著歲歲回了房間。

歲歲捏著小拳頭，把自己這段時間種樹種花攢來的植物靈氣全都給了他。

“小叔小叔，你要快點站起來哦。”

“等你站起來，咱們去壞阿姨跟前走一圈，氣死她！”

賀景行笑瞇瞇捏著她的小揪揪轉了下，這個嘛，已經做過了。

他就說，她該是他閨女才對。

看他們多心有靈犀。

正想著，懷里忽然多了個東西。

賀淮川用小黑狗把他閨女換走了，抬著下巴道：“這才是你女兒，抱它吧。”

小黑狗仰著腦袋，水汪汪的眼睛看著賀景行，“汪。”

爸！

賀景行：“……”

好他個賀淮川！！！

賀淮川心情愉悅地看著他的臉色，抱著歲歲離開了。

抱他自己女兒去，少惦記他的。

歲歲摟著賀淮川的脖子，窩囊地縮在他懷里，不敢說話，生怕火蔓延到她身上。

羅屹川回到醫院，對上羅書期待的目光，說：“她不肯治。”

羅書眼神暗淡了下，“那白老呢？白老的醫術更好。”

“實在不行還有杏林門的人啊！”

羅屹川搖頭，“白老的脾氣你是知道的，杏林門最護短了，我們就是磕破頭，他們也不可能治的。”

“那我怎么辦！”羅書歇斯底里地吼道，“難道要我和羅素一樣，以后當個瘸子嗎？”

羅硯修瞥了她一眼，“你可比不上羅素，羅素只是瘸子，還能走，你的腿都要沒了，給你弄個板子，底下裝個輪子去討飯，倒是可以直接上崗，你比羅素會裝可憐，肯定能比她討到更多錢。”

誰要在當乞丐上贏過羅素啊！

羅書氣得臉都青了。

羅屹川頭疼地看了眼羅硯修，“你沒事就回家去吧，不用來了。”

誰稀罕。

他就是來湊熱鬧的。

羅硯修對著羅書拍了張照片，發給了羅素。

羅書已經這么慘了，她總算是可以開心了吧。

還是傅燼淵親自幫她報的仇，勾得傅一塵的弟弟為她做到這種地步，她該得意了吧。

這么想著，他的眼神里卻多了幾分陰鷙。

說起羅素，羅屹川卻忽然想起一件事來，疑惑道：“賀歲歲不肯救你，似乎是因為羅素，羅素什么時候和賀家人認識的？”

聞言，羅硯修的腳步一頓，“因為羅素？”

羅屹川點頭，“她說，除非我把書書趕出家門，我再從樓梯上滾下去，不然不救書書。”

這些都是他們對羅素做過的事。

羅書的拳頭一下子就握了起來，“那個小賤人！她是在幫她……”

“媽媽報仇”幾個字正要說出口，羅書陡然回過神來，一個激靈，將后面的話咽了回去。

羅硯修瞇了瞇眼，抬步走了過來，“幫她什么？”

羅書的手捏著被子，心提了起來，立刻改口道：“幫她自己報仇，她還在怪靈靈以前欺負過她。”

羅硯修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冷笑一聲，“那也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女債母償，很公平。”

說完他就直接走了，打了個電話出去：“去查一下賀歲歲和羅素有什么關系。”

掛斷電話后，他手緊緊捏著手機，眼神晦暗不明。

他看出來了。

剛剛羅書在說謊。

賀歲歲，羅素……

他在心底暗暗念著這兩個名字。

她們到底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