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徹底到臨城地界時,時間已是正午。
秦遠圖本想帶兒子老婆吃頓好的慶祝一下,誰知一通電話打在了秦朗的手機上。
“嗯?宋叔您來臨城了?行,我一會過去。”
電話掛斷,秦遠圖瞥了眼后視鏡,漫不經(jīng)心地詢問,“宋叔,是誰?”
“江省省委書記。”
“哦。”
秦遠圖后知后覺,一個小S彎讓車身抖了一瞬。
“啊?!江省省委書記,你為什么會認識這種人!”
秦遠圖忙碌大半生,才將圈子擴到整個臨城,可以說只要他秦遠圖一句話,就能讓整個臨城為他服務。
而如今,自己這十八歲的兒子,竟然說認識江省省委書記?!
“解釋起來有點麻煩,反正認識就對了。”
秦朗原本有想過隱瞞這件事,可剛才宋城的電話,就是告知自己的“見義勇為英雄獎”下來了,這次他來也是為了這件事。
事情遲早都要暴露,不如直接說出來,省的到時候秦遠圖在問東問西。
“人就在市政府,你去嗎?”
“去去去,走。”
這可是個好機會,誰不想生意越做越大?秦遠圖可不是個傻子,他早就想將生意做到江省去,可沒有人脈,就是寸步難行。
市政府。
秦遠圖為了這一趟,還特意回家換了輛車跟衣服。
俗話說,人靠衣裳馬靠鞍,這一倒騰整個人都不一樣了,昨日的頹廢形象可以說是一掃而空。
門前,市,縣委的班子站在宋城的左右兩側(cè),更是請來了媒體,讓場所無比鄭重而又盛大。
“快看,是不是那輛車!”
人群當中,一個記者說話間讓攝像對準開來的勞斯,秦遠圖還處于懵逼狀態(tài),秦朗就已打開車門下去。
他眼神與宋城交換,得到的是對方欣賞的神色。
市委黃立安自然認得秦朗,一記眼神,旁邊拿著禮花的下屬立馬動作,一瞬間,禮花紛飛,鞭炮齊天。
劉邵平立馬調(diào)動警員維護秩序,閃光燈下,攝影下,是秦朗走在一條有警員開辟的路上,一步步向宋城而去。
他原本有想過將這件事情低調(diào)處理,但仔細一想,為什么要低調(diào)處理?從做這件事開始,不就是為了立名?
“秦同學,請問您第一次打擊罪犯,搗毀販賣人體窩點,有沒有什么感想?”
“秦同學,麻煩說說好嗎?”
……
秦遠圖看到這一幕傻了,不是,打擊罪犯?搗毀販賣人體窩點??
自己離開臨城才幾天,自己兒子就做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秦朗嗎!
這次頒獎,宋城將他的妻子跟兒子也帶來了。
看似是無比正常的頒獎,背后還有著另一層意思。
秦朗是我兒子的救命恩人,就是我宋城的恩人,誰敢對他下手,先看我宋城答不答應!
很快,這場頒獎落幕,宋城帶著秦朗父子來到會議室,就他們?nèi)齻€。
“秦總,來,這里不是我的主場,沒有什么好的茶葉。”
秦遠圖面對宋城親自遞上的茶水,內(nèi)心是誠惶誠恐,他立馬伸手接過,神情拘謹。
“宋書記客氣,我這人是個大老粗,茶水都一樣,哈哈。”
宋城將茶水放到秦朗跟前,也緊跟坐到一旁。
沒有官場上的拘謹,秦朗這孩子,他很喜歡!
“小秦,我記得不錯,你是不是今年高考?有信心沒有?”
宋城不說他還忘了,距離高考還有半個來月,考試他自然是沒有問題,主要是去哪。
上一世,秦朗為了學習生意上的知識,以臨城高考狀元的身份,報考上京工商大學。
重來一遍,光學知識多無趣啊,上點有意思的學校,養(yǎng)養(yǎng)眼睛,不是更好?
“有,雖說不多,但今年的臨城高考狀元應該沒有問題。”
一旁喝茶的秦遠圖聽見這話,差點一口茶水噴出來。
“咳咳咳!”
他擦去嘴角的狼藉,本來還以為秦朗會謙虛兩句,誰知道開口就是狀元。
“好好好!”
宋城對秦朗是越看越喜歡,這孩子長他心上了,“小秦,今年你能拿下狀元,我就再親自給你頒獎!”
這場聊天,主要是以秦朗為主,秦遠圖就算想插話,也插不上。
于是干脆就給兩人倒茶,在宋城面前混個臉熟。
“行了,一會我還有點事情,本來還想跟你們吃個便飯,看來是不行了。”
宋城送秦朗兩人出去,隨后就在秘書的安排下去往另一處地方。
秦朗如果記得不錯,今天宋城有一場會議,而秦玉泉也會過來。
秦遠圖對于自己這個兒子是十分滿意,雖說以往有些淘氣,但這次的事情是真辦到他心坎上了。
“說吧,這次立了這么大功,想要什么獎勵?”
秦朗知曉父親的性格,每次自己立功,或是成績好,都會有獎勵,按功大小來分配。
他也早有預料,所以也早早想好了具體的獎勵。
“我要你手底下原油的股份。”
如果他記得不錯,應該過不了幾個月,國際原油就會持續(xù)升高,這次攀升是1999年三月開始,直至九月份,短短十八個月價錢提升了三倍!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后面的股份回收。
秦遠圖對于秦朗的所需產(chǎn)生疑問,“原油股份?你要這些做什么?”
“這你別管,我自由我的打算,你就說給不給。”
“你這是什么話,老子的東西不就是你的?等回去!”
秦遠圖不知怎的,總感覺如今的秦朗,好似換了個人一樣。
話音未落,旁邊一輛奧迪A6緩緩降下窗戶,僅是降了一點,露出雙波瀾不驚的眸子。
秦遠圖瞧見旁邊的一樣,透過窗戶一看,整個人直接就來了精神,在座椅上正了正腰骨,也不知自己這暗中下手的兄弟,能否瞧見。
秦朗不同于父親,他直接降下窗戶,與秦玉泉的眸子來了個對視。
眼神中玩味的神情恰巧點燃了秦玉泉那心中的怒火,但如今,他也不能再做些什么。
這一仗,他敗了,但這場戰(zhàn)斗,還未結(jié)束。
秦朗知曉,如今的秦玉泉只是暫時放棄,不過是眼前的阻礙高于利益。
可若是利益再次拉高,他一定還會將目光看向這里,秦家的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