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抵達的位置是殺手組織黑森林在楓葉市的一處安全屋，四周人煙稀少，有黑森林的人定期看守確認四周安全。

進入安全屋，桌子上擺放著兩管試劑。

林川示意道：“就是他們，我們希望請您搞清楚這兩管試劑的作用。”

“能確認是什么類型嗎？”楊輝拿起其中一管輕輕晃了晃，燈光下倒映出了一抹幽綠色。

林川解釋道：“你手里那支不清楚，猜測可能讓人和虛空產生聯系。”

楊輝皺起眉頭。

他不是懷疑對方說謊，主要是目前學術界從未有過有人開發過和虛空產生聯系的藥物，何況即使要產生聯系也該是某種科技吧？一管試劑注射后就能跟虛空嘮嗑了？

林川不管他的反應繼續解釋道：“另一管是基因強化劑，和西方開發出提高超能力覺醒的試劑差不多，只不過它更全面。”

楊輝拿起另一管平平無奇的試劑，對比了一下，隨口問道：

“給你試劑的人說這東西能提高多少成功率？”

其實他沒有直接點破，超能力激活百分之九十看天意，所謂能提高成功率的藥劑和賣給老人的保健品差不多扯淡。

林川沉默了片刻，道：“100%。”

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

宋峰和李溪站在一旁看熱鬧，江琉璃跟在林川身后聽不明白他們在說什么。

楊輝的表情則像是聽到了什么驚天笑話，半天沒憋出一句話，唯有神態透露出答案。

你們費那么大力氣把我救出來，就是為了擱這逗我玩？

林川沉默半天后補充道：“說明書上是這么說的。”

還特么有說明書。

你就是在逗我玩！

面對救命恩人，楊輝盡量讓自己不笑出聲。

“我不清楚你們救我之前有沒有對這一專業領域有那么一點的……涉足，我現在可以明確告訴你們，在咱們這個時代，哪怕是號稱科研前端的天塔科技也沒有這種技術，別說百分百，哪怕是10%、20%的成功率，也足以讓這款試劑的制造者青史留名。”

他已經將話說的很明白了，第一管有那么一絲可能，但第二管百分百的激活率絕對是假的。

林川不想跟他解釋這玩意的由來，雙方沒熟到那種程度。

“您不妨試試看，說不定會有驚喜。”

楊輝聳肩道：“這不是我試不試的問題，試劑這一塊是我的研究領域，但凡你們換個條件我肯定答應，可這個……沒意義孩子，你要明白哪怕是試劑研發最前端的西方，他們目前的研發中心也只是繞過呼吸法強化自身身體素質。”

“也就是說，即使這是您該研究的項目，您仍然選擇拒絕是嗎？”

“是的，這沒有意義。”

林川有點失望，但仍然說道：“不管怎么，還是謝謝了。”

“這次算我欠你們一個人情，以后有事可以直說，我在學術界多少能說得上話。”楊輝嘆息道。

他很喜歡幾人來救人時候的……冒險精神，可同時他又不能違背良心去騙這群一看就很年輕的孩子。

“既然你不愿意研究那也就沒用了。”林川朝身后兩人招招手。

“把楊博士送回去吧。”

楊輝一愣：“去哪兒？”

“從哪來回哪兒去。”

楊輝的身體仿佛石化了，似乎一瞬間又回到了那個一天只顧鍛煉的實驗室。

“等等！”他大呼一聲，伸手攔下要動手動腳的兩人。

“雖然試劑有點毛病，但不礙事！”

林川問道：“能研究？”

“能！”

說完，兩人才緩緩退了回去。

楊輝擦了擦額頭冷汗，松了口氣。

好小子，差點讓你給我送回去。

安頓好對方，給了一個特殊聯系方式，林川幾人離開了。

礙于的幾人的身份，林川不允許教授報警，但也許諾，只要研究完成，無論結果如何雙方兩清了，期間允許在楓葉市內尋找研究器材。

楊輝躺在沙發上，一側頭就能看到兩管試劑。

不管怎樣，對方救了他，且是上一個救命恩人介紹的。

項目雖然抽象了點，但既然他們都不在乎動用這道人情了，那幫一幫也無所謂。

反正估計到最后也會失敗吧？

……

卸掉偽裝，露出本來面目。

月光下，四人兩前兩后，走到路道邊。

車放在安全屋，那里距離咖啡館很近，過去只用雙腿即可。

風中穿過樹葉傳出沙沙聲，林川一側頭發現丫頭正在發呆，絕美的臉蛋平靜如湖水，仰著頭看向天空。

“怎么了？”他看出是今晚的一切對白毛丫頭太具沖擊性了。

江琉璃緩過神，揉了揉頭發：“今晚……好神奇。”

“這有什么神奇的？”林川笑道，“難道被我們日常生活給嚇到了？”

聽到“日常”兩字，江琉璃深吸一口氣。

“有點。”

“沒關系，多熟悉熟悉就好了。”

“還有啊？”江琉璃不敢置信，這樣的日子要過多久。

林川反問道：“這不是要求找個賺錢的活兒嗎？”

“我……”

江琉璃內心吶喊著。

我要賺錢也不能這么刺激啊！

何況……

她今晚忙活了一晚上，啥也沒得到好吧！

錢呢，說好的錢呢！我怎么一毛也沒有？

林川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

按照以往的經驗，他們團伙……團隊內部人員可以自己開銷找他用灰袋子換東西。

側頭盯著那垂頭喪氣的倩影，林川問道：

“琉璃，你有什么夢想嗎？”

江琉璃捏住衣角的手指用力了一點，表情困惑道：“你又要忽悠我？”

林川愣了。

我什么時候忽悠你了！

隨即他就聽見這丫頭喃喃道：“又想一分錢不花就讓我干活。”

林川：……

這怎么整的我在誆騙純潔女大學生一樣？

“我沒騙你。”

“那就是逗我玩，就跟剛才那個人一樣。”

“我也沒逗他！”

林川無奈道：“我跟你說真的，你有什么夢想嗎？”

身后的李溪突然橫插一腳，嬉笑道：“說不定說出來就實現了哦！”

江琉璃早就過了許愿能成真的年紀，自然不相信什么夢想了。

但如果可以的話……

“我想看一眼這個世界。”少女如此說道。

來自月的風吹動了她的白發，江琉璃忽然駐足愣愣地望著天空。

她當然看不到那輪明月，是女傭們告訴她，那名為月球的天體很漂亮，顏色和她的頭發一樣。

可她不知道顏色是什么，也不曉得頭發長什么樣子。

林川站在她身旁，等待著，直到少女又一次邁開雙腿，他才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