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1970年2月。地點,日內瓦萬國宮地下七層,一間無窗會議室。
空氣混濁,凝結著高級別外交官的焦慮與高級軍官試圖壓抑的恐懼。會議桌上未擺放任何國家標簽牌——這絕非正式的聯合國事務。
與會者僅有六人:安理會五常(美、蘇、英、法、華)駐聯合國特殊事務密使,以及一名身份信息完全空白的會議召集者。
燈光幽暗,足以掩飾彼此表情細節。中央投影儀嗡嗡作響,將一組蘇聯克格勃格魯烏(GRU)絕密檔案照片投射在粗糙白墻上。
畫面內容非軍港、非導彈井,而是西伯利亞東部無人區,楚科奇荒原深處的一個奇異存在:巨大的黑色巨石,輪廓在冰雪與寒風中顯得過分
“銳利”,光線在其表面流動仿佛被吞噬,周圍的地表顯示出無法解釋的螺旋狀凹陷與晶化痕跡。
測量數據雜亂而令人不安:附近重力場有可測畸變;探測器接近后發生時空漂移誤差;曾嘗試接觸的人員匯報出現群體性認知干擾與短暫記憶空白。
蘇維埃密使,伊萬·彼得洛維奇上校,面沉如水:“同志們,這不是自然現象,也絕非任何已知國家的武器試驗。代號‘黑石’。我們認為,它‘喚醒’了。目前局部影響可控,但其能量讀數與影響范圍,在我們離開后呈現非線性…遞增。”這個詞在鐵幕雙方的詞典里都極其陌生。
情報共享本身,已暗示了局勢前所未有的危險性。美國特使托馬斯·布萊克威將軍點起煙斗,灰藍色煙霧在他鷹隼般的面龐前繚繞:“彼得洛維奇上校,容我直言,貴國若無法獨立掌控該‘黑石’,它對全球構成的潛在威脅,遠超我們目前所有的相互核威懾計劃。一個能扭曲規則本身的東西…沒有導彈預警時間,沒有防御縱深概念。末日時鐘(DoomsdayClock)該為它重置刻度了。”他停頓片刻,環視眾人,
“美國提議:超越意識形態分歧,建立一個最高機密級別的多國行動實體。目標:定位、控制,或者至少理解這類威脅。名字…或許可以借鑒某些…特定歷史文獻。”他手指在桌面無聲地劃過幾個希伯來字母的古抄本復寫符號——
“Thaumiel”。沉默被打破,在致命的現實威脅下,不信任被暫時擱置。
沒有掌聲,只有凝重的點頭。特異錨定組織(ThaumielAnomalousOperations-TAO)于焉成立。
其存在的唯一使命:在公眾無知覺的帷幕之后,成為人類物理法則與認知世界的第一道,也是最后一道盾牌。
Thaumiel,天使名冊中那個矛盾的稱謂——守護者亦是枷鎖。
它成了這個組織最貼切的隱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