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低頭喝了口粥，眉頭微蹙：“這粥太淡了，不如昨天晚上的夜宵好吃。”

“重點不是粥好不好喝好嗎？重點是你現在成了全場焦點！”

“導致的我也成了全場焦點。”方宇幾乎是在低聲咆哮。

“那怎么辦呢？”她歪著頭認真思考了一下：“不然……我就裝作你是我的哥哥，陪妹妹來吃飯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以為現在流行兄妹情侶那種設定就能讓人接受這種關注度了嗎？”他欲哭無淚。

眼看圍觀人數還在上升，有幾個人已經掏出相機開始錄像了，小白忽然伸手輕輕按在他手背上。

“別緊張，我看你能承受不住……那我先隱身了。”她輕笑一聲：“你記得喂我吃東西哦，這樣不會露餡。”

方宇看著原本坐在眼前的少女忽然徹底隱形化，連衣角都不見了。

“基本能力啦。”她的聲音再次出現在耳邊，依舊輕柔悅耳。

接下來的時間里，方宇只能一個人面對那一桌子飯菜，還得時不時假裝是在和鄰桌的人交談一樣，夾起食物放進空碗中。

但盡管如此，仍然有人對著他剛才的互動議論紛紛：

“剛剛那位女生……是真的走了嗎？怎么感覺好像根本沒人動過座位的樣子？”

“我是不是眼花了……那家伙是不是一直在和空氣吃飯啊？”

“行了行了！”等小白終于吃好，他起身迅速掏錢結賬：“再待下去我要被當成鬼片男主演送醫院了。”

兩人一路快步出了餐廳門，小白重新顯形出來，拉著他手臂哼著歌兒晃悠。

“我剛剛發現你夾菜動作還挺標準的呢，下次我們可以嘗試去高檔飯店了。”她滿臉笑容。

“去你的高檔飯店！下午還有一場考試，拜托您歇會兒消停點好嗎？！”方宇咬牙切齒地說。

回到教室時，已經是數學考試前十分鐘。

小白照舊讓他安心，而這一次也如她所說，每次他碰到復雜題型、邏輯判斷困難時，她的聲音就會適時出現，給出提示，指引正確思路。

考試進行到一個小時時，他已經答完了整份卷子，并仔細檢查了兩遍。

鈴響收卷的那一瞬間，他整個人癱坐在椅子里。

“謝謝你，又一次讓我穩住了節奏。”

“主人你自己也很厲害，明天考英語了吧？”小白溫柔地說：“有我在，沒問題的。”

——

兩天高考結束。

所有人都忐忑不安，只有方宇，毫無壓力，甚至連分數都提前知道了。

689分。

最恐怖的是，這還是他可以答錯了一些題，否則憑借小白的能力，直接考滿分也是輕而易舉。

回到學校。

警方已經封鎖了整個高中。

高考完才發現，失蹤了三個考生，正是方宇的三個室友，劉梓謙，岳豪，鄒凱。

“你是方宇嗎？”

一個身材無比傲人的女執法者，來到了方宇的面前，亮出了證件：“請你跟我走一趟，配合調查。”

執法局的審訊室內，燈光慘白。

方宇靠坐在椅子上，面前是一桌翻得差不多要掀掉的文件。

三位執法者的目光像是刀子般盯著他。

女執法者身上掛著王執法官的稱號，坐在對面正中位置，冷著臉翻看手上的報告。

“你說……高考前一晚就沒見過他們三人？你不知道他們去哪了？”

“真沒見。”方宇攤開手，神色平靜：“我們雖然是室友，但已經快畢業了，各自忙自己的事很正常吧？我那幾天在復習，怕考試出意外。”

“所以你就一個人復習到半夜三點？”左邊一名瘦高的男探員突然發問。

方宇聳聳肩：“失眠唄，誰沒個緊張的時候。你們說我緊張是不是正常情緒？高考這種人生大事，對寒門子弟來說就是翻身機會，我能不拼命嗎？”

話音剛落，空氣中忽然有一絲微妙波動。

小白就躲在他的身后，輕輕地哼了一聲，仿佛笑得很滿意。

她動用了一點法術，悄悄影響了一下幾位執法人員的心緒。

王執法官眼神頓時閃過一絲恍惚。

“咳咳……確實。”另一位戴眼鏡的男人咳嗽兩聲：“這學生說得也不算可疑。”

瘦高探員原本還想追問，但在這一刻忽然也覺得提不起勁來。

王執法官沉吟片刻后收起文件：“好，那就先這樣，如果你想起來什么細節，請第一時間聯系我們。”

走出大樓的一剎那，陽光照在臉上，方宇終于松了口氣。

“總算應付過去了。”他小聲說。

“主人你越來越會演戲了呢。”小白笑著輕聲回應：“不過還是小心點，他們遲早會查到點什么的。”

“只要你不鬧大，就沒什么可查到的。”方宇邊走邊說：“那三人渣被你吞噬了是自作孽不可活，但我這個鍋還是背得太難受。”

兩人穿過街道。

“我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了。”方宇低頭看著錢包嘆了口氣：“現在宿舍肯定回不去，警方肯定會查封，我今晚該住哪啊……而且吃飯也……”

話音未落，腦中一個靈光一閃浮現：

“對了！那個傀儡劉倩楠，不是還叫我主人來著嗎？”

“你想去找她借住一段時間？”小白好奇地問。

“準確說是直接入住。”

“順便問她要點錢。”

方宇嘴角微微揚起：“反正以你的控制力，她說不了不字。”

——

獨棟公寓樓外停滿了接送車輛，不少剛剛結束高考的學生都在這里聚餐慶祝。

劉倩楠所住的房間在頂層轉角的位置，落地窗外可以看到校園的一部分，裝修豪華卻不張揚。

敲響門后幾秒，屋內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主人！是你嗎？”開門的聲音帶著激動。

劉倩楠穿著寬松的家居服，眼底帶著黑圈，顯然還沒緩過這幾天的疲憊。

不過他臉上卻露出興奮的表情。

“嗯。”方宇一邊跨進門，一邊淡淡地說：“我想今晚借住下，方便嗎？”

“怎、怎么可能不方便啊！”劉倩楠連連擺手：“主人你能來我家是我的榮幸呢！”

她一邊殷勤地拿拖鞋、端水果，嘴里還不斷詢問方宇有沒有吃晚飯，要不要洗澡換衣服。

方宇也沒推讓，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

而劉倩楠的目光落在空無一人的角落時，忽然愣住了。

他本能開口：“那位……也在房間里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