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年間,金兵撕毀和約,出兵南下,占領(lǐng)宋朝半壁江山,百姓流離失所,朝廷軍力盡失,唯有三代忠良的姜家軍仍在孤軍奮戰(zhàn),意在勤王各地兵馬,奪回汴京。然而佞臣當?shù)溃O(jiān)賀溫因受圣上賞識,受封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執(zhí)掌軍政大權(quán),禍害朝野。
姜家軍統(tǒng)帥姜長云星夜趕回臨安參加早朝。
在臨安皇城的晨曦中,紫禁城的琉璃瓦片被初升的陽光輕輕拂過,閃耀著歷史沉淀的光輝。宮墻之內(nèi),早朝的序幕緩緩拉開,一派莊嚴而宏大的盛況映入眼簾。
天色微明,百官們身著各式朝服,色彩斑斕卻又不失莊重,他們或步行,或乘轎,自四面八方向皇城匯聚而來。到達大殿門外,眾人整齊列隊,按照品階高低依次排列,靜候皇帝臨朝。此時,鼓聲響起,低沉而有力,預示著早朝的開始,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肅穆而又期待的氣息。
隨著一聲聲悠長的傳唱:“皇上駕到!”,只見龍輦緩緩駛?cè)氪蟮钋暗膹V場,四周頓時鴉雀無聲,只余下龍輦上黃綢輕拂的細微聲響。皇帝身著龍袍,頭戴皇冠,威嚴端坐于輦中,由侍從攙扶緩緩步入大殿,踏上那象征著至高無上權(quán)力的丹陛。
“啟稟圣上!臣請愿即刻出兵,不復汴京誓不歸還!”姜長云叩首道。
姜長云為宋軍的統(tǒng)帥,禁軍殿前都指揮使,身姿挺拔如蒼松,肩寬背厚,仿佛能扛起山河之重。他的胸膛寬闊,肌肉在緊身戰(zhàn)甲的勾勒下若隱若現(xiàn),展現(xiàn)出長期征戰(zhàn)沙場磨礪出的鋼鐵般體魄。腰腹緊實,即便是繁復的鎧甲也無法掩蓋他矯健的步伐。他面龐剛毅,棱角分明,眼神深邃而銳利,透露出不凡的武藝與過人的智慧,真乃一員威風凜凜、英勇無雙的戰(zhàn)將也。
“嗯....愛卿的意思是,要和金兵打到底嗎”皇帝眉頭緊皺,不停的撫須掩飾心虛。
“諸位愛卿可有何看法?”
滿朝文武鴉雀無聲,顯然沒有人敢在這時候當出頭鳥,畢竟丞相大人尚未發(fā)話,朝中文臣武將根本不敢擅自發(fā)言。
“圣上!”姜長云義憤填膺,抬頭望向皇上,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泱泱大宋,堂堂華夏!豈能被金人如此折辱!他們搶我們的土地,殺我們的百姓,奸淫我們的婦女,而我們一忍再忍,如今都忍到了這江南臨安,還要忍到何時?!”
“你!”顯然皇上感覺到被臣下冒犯了,剛剛還猶豫不決的心如今多了一絲惱怒和不安,但是剛舉起來想拍案的手又慢慢放了下去。
“愛卿此言....雖是事實,可金人違背和約在先,難道愛卿是在怪朕不成?”皇帝反問姜長云,顯然言外之一是姜長云不該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質(zhì)問自己,但是他同樣也不敢過于遷怒,時下山河破碎,唯一的抗金力量便是他姜長云了,倘若金兵打過江來,沒了他自己連江南國主都做不成。
“圣上,臣向來直言不諱,五年前我們與金人議和,答應每年送予他們金銀玉帛,可是他們貪得無厭,這五年來一直在邊境惹是生非,如今更是至兩國和約于不顧,掠我國土,是可忍孰不可忍!臣請愿率軍收復失地,望圣上恩準!”
“這....”皇帝目光在文武百官之間搜尋,企圖找到一個幫自己說話的人。
“照姜帥這意思,難不成金人違約,我們也要學他們嗎”此時殿外一陣陰風襲來,同時伴隨著一句高亮細柔的話語,百官們紛紛轉(zhuǎn)過頭去,目光所致又瞬間把頭低下來。
“臣今早家中有事來遲,望圣上恕罪”他象征性的鞠了一躬,形態(tài)之間優(yōu)雅而又不失禮儀,一聲錦衣玉帛與滿朝文武的官服形成鮮明對比。此人便是丞相賀溫。
“啊,賀愛卿來得正是時候!”皇上喜出望外,似乎自己的救星到來,忍不住站起身來說道:
“快快平身!快快平身!賀愛卿可有何高論?是主戰(zhàn)還是主和啊?”
皇帝迫不及待的問賀溫,這滑稽的一幕,似乎面前這位絢麗華服,姍姍來遲的丞相大人才是這大宋之主,姜長云見此情形拳頭緊攥,眼角青筋崩出得格外明顯,但他又不得不強忍怒火,將目光撇去別處。
“回圣上,臣這幾日一直在調(diào)查金人為何毀約南下,今兒來時才查清楚,據(jù)來報說是北疆戰(zhàn)士不守軍規(guī),把金人的田地踩壞了,而且還語出不遜,燒了金人的屋子。”賀溫不慌不忙的說道,連拜見皇帝的手勢都一股陰陽風范。
“一派胡言!”姜長云終于忍不住了,他怒斥道:
“我北疆將士軍紀嚴明,連我大宋百姓都不曾冒犯,怎會無緣無故踩金人田地!丞相說的來報,不知這來的是宋人的報,還是金人的報!”他言語似一把利劍,此言一出,滿朝嘩然。
“是啊,這明明就是金人南下的噱頭...”
“我看莫不是丞相與金人暗通曲款...”
“咳咳~”賀溫清了清嗓,回頭瞟了一眼文武大臣們,大家瞬間低下頭,剛剛互相討論的聲音戛然而止。
“姜帥此言何意?莫不是要當著圣上的面污蔑我這個丞相不成?”賀溫語中帶刺,然后又向皇上說道:
“圣上明查,臣一心為大宋,可不敢有異心,如今金人勢如破竹,若是因為誤會產(chǎn)生的兵戎相爭,恐怕有違背我們與金人和約的初衷啊。”
“這...依愛卿的意思?”皇帝不明所以。
“回圣上,臣認為當務之急是派出使者與金人洽談,圣上乃圣君也,定也不會打這不明不白的仗。”賀溫嘴角帶笑,仿佛他早已知道皇上會如何回答了。
“愛卿此言甚是有理!”皇帝恍然大悟,似乎找到了如何回答姜長云的辦法,隨即他又清了清嗓子,故作鎮(zhèn)定的說道:
“姜愛卿,你護國心切朕心知肚明,然而丞相此言亦有道理,當務之急是先搞清楚金人為何發(fā)兵,倘若是其中有什么誤會,我們豈不就能化干戈為玉帛重修于好,即便是非要打,也得弄清緣由才可出兵嘛”他很滿意自己的回答,言語之中似乎斷定姜長云無力反駁,臉上露出一副明事理的神態(tài)
“可圣上!金人又怎....”姜長云剛想反駁,隨即被皇上打斷。
“行了!朕意已決,先派人去問問金人是何緣由再做定奪...”皇上可不敢再接他的話,好不容易找到的理由怎么可能又讓他說回去了。
“這事,就交由丞相去辦吧,到時候是戰(zhàn)是和,我們再行定奪”皇上把目光望向丞相,似乎迫不及待的結(jié)束這早朝了。
“臣遵旨。”賀溫余光瞥向姜長云,彎如月牙的嘴角似乎在訴說這場早朝對峙的勝利。
“圣....”姜長云剛想說話,奈何自己身微言輕。
“退朝!”
一時間,皇上與朝臣紛紛退去,賀溫走的時候還不忘輕蔑的回頭看了一眼姜長云。
此時此刻,姜長云滿是戰(zhàn)痕的臉上只剩下惆悵與無奈,剛剛的義憤填膺不知不覺中被這皇上和丞相弄得不知所蹤,他轉(zhuǎn)過身,長嘆一口氣,明媚的陽光剛剛好射入朝堂,直照他的雙眼,他卻不拒不避這刺眼的晨光,徑直朝殿外走去,陽光下,是他落寞且孤單的背影。
當晚,姜家府。
長云一口接著一口的喝著妻子溫好的酒,桌上的菜肴卻一口未動。
“最后一道菜來啦!”妻子徐氏開心的端著菜過來,給常年在外的丈夫嘗嘗自己的手藝。
“怎么了長云?你少喝點!”她嘟囔著奪過了長云手中的酒杯,隨即放下了那碟菜。
“你許久未歸家,一回來就這副惆悵模樣,又不肯與我說。”她委屈的抱怨道,但是看著長云滄桑的側(cè)臉,她又下意識的認知道此時此刻不是打情罵俏的時候。
“夫人...我.....”長云欲言又止。
徐氏緊忙拉住他的手,緩緩說道:
“半年前你讓我們娘倆搬來這臨安我就大概猜到了,如今金兵南下了,到處不太平。”她眼角微微濕潤,繼續(xù)說:
“長云...你在外要小心,每次你打仗回來身上都會多幾道新傷蓋在舊疤痕上面,好在是每次你人完整的回來了...答應我長云,不管發(fā)生什么,你還有我,我們還有欣兒,答應我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徐氏說罷,隨即掩面抽泣起來。
姜長云雖是鐵血男兒,可在妻女面前再硬的心也會變軟,他急忙把徐氏攬入懷中,溫柔的說:
“夫人放心,我一定會的...”
“爹爹娘親!”只見門外傳來一聲,跑進來一位少女,正是他二人的獨女姜欣。
十四歲的她,正值豆蔻年華,宛若初綻的碧桃,清新脫俗,自帶一股不染塵埃的高雅之氣。身著精致的繡花錦袍,衣袂輕揚,每一步行走間都流露出大家閨秀特有的溫婉與端莊。發(fā)髻高挽,幾縷青絲巧妙地垂落肩頭,點綴著幾朵精巧的珠花,更添幾分靈動與嬌俏。眉眼如畫,細長的睫毛輕輕扇動,宛如晨露滋潤過的黑曜石,閃爍著聰慧與好奇的光芒;朱唇不點而紅,偶爾輕啟,言談舉止間盡顯良好的教養(yǎng)與溫婉的性格。
“娘親你怎么哭啦?是不是爹爹欺負你啦!”姜欣故作生氣的用小拳頭捶打長云的大腿。
“欣兒乖~爹爹怎么會欺負娘親呢”他說著把欣兒抱起來坐到腿上,沒想到比上次在家的時候又重了些,已然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欣兒誤會了,娘親這是太久沒見你爹爹了。”她拭去淚痕,捏了捏欣兒的小臉,笑著說。
如今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團聚,姜欣臉上滿是幸福的表情,長云和徐氏看著女兒開心的樣子,也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爹爹你又喝酒!臭死了!”姜欣用小指戳了戳長云的臉頰。
“是嘛!那爹爹再臭臭你”他把臉湊上去和姜欣貼貼。
“啊啊啊討厭啊爹爹!”
“哈哈哈哈”夫妻二人被逗得開懷大笑。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享受著晚餐,同時也在互相享受這久違的親情。
當晚,丞相府。
賀溫把玩著手里的佛珠,雙眼空洞卻又暗藏殺意,他袍上繡有繁復精美的圖案,龍鳳呈祥、云水波紋或是四季花卉,每一針每一線都透露著匠人的精湛技藝與對細節(jié)的極致追求。衣襟多采用對襟或斜襟設計,以精致的盤扣或玉帶束腰,既體現(xiàn)了服飾的層次感,也勾勒出宦官挺拔的身姿。
“這該死的姜長云,如今連本相都不放在眼里了,真以為仗著自己有點軍權(quán)就能和本相平起平坐了,哼!”他陰陽怪氣的對著手中的佛珠說道。
“丞相大人莫要生氣,這一介武夫,怎配讓大人您分心吶~待我這次與金人談妥之后,大人您想怎么收拾他都成!”小嘍啰巴結(jié)道。
“怎么,你在教本相做事情?”他似乎對這段馬屁有意見。
“不敢不敢!小的怎敢!小的看這姜長云在朝堂之上當眾頂撞大人,怕是吃了豹子膽了!”
“油嘴滑舌。”他放下佛珠說:
“這次不管他們提什么條件,先應著,只要他們的軍隊不要再向前,一切都好說。”他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小人先告退,今晚便啟程!”
小嘍啰告退后,他望著窗外月光,明亮的燭火下卻照不清他若隱若現(xiàn)的臉,他清秀的臉或許在初見之下并不顯得特別突兀,但仔細觀察之下,卻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狡黠之氣。他的眼睛細小而深邃,仿佛時刻在計算著利弊得失,閃爍著算計的光芒。鼻梁挺直,但鼻翼微微外翻,給人一種不易親近、難以捉摸的印象。嘴角時常掛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那笑容里似乎藏著無數(shù)未說出口的計謀與算計。他的面容雖非猙獰可怖,卻總讓人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仿佛他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藏著深意,讓人不敢輕易放松警惕。
“姜長云,別以為你人在軍中我就動不了你。”他輕輕端起茶杯,仔細端詳茶杯的紋理,自言自語的說道。
“到時候你會知道跪下來求我的。”他發(fā)出詭異而輕蔑的笑聲,似乎已經(jīng)有了算計讓這位為國為民的元帥的計劃。
一個月后,大宋禁軍軍營。
姜長云擦拭著手中的劍,這把劍跟著他征戰(zhàn)多年,不知道沾了多少金兵的血,他眼神堅定而又凌厲,仿佛在跟老伙計敘舊一般,細細擦拭著。
“殿帥!”此時帳內(nèi)走進一位少年,他身穿一襲黑紅戰(zhàn)甲,甲胄上雕刻著繁復而精美的圖騰,每一片都仿佛講述著古老而輝煌的故事,隨著他的腳步發(fā)出輕輕碰撞,那清脆悅耳的金屬聲響,更添幾分不凡的氣勢。他腰間懸掛著一把長劍,劍鞘古樸,卻隱隱透露出森寒之氣,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他的步伐穩(wěn)健而有力,每一步都踏出了身為將領(lǐng)的沉穩(wěn)與自信,仿佛連腳下的塵土都在為他讓路。少年的發(fā)絲被一頂精致的銀黑束起,幾縷碎發(fā)不經(jīng)意間垂落在額前,為他平添了幾分不羈與瀟灑。
他便是姜長云手下的得力助手陳雁,字之峰,祖上是太祖兵變時的親信,出身將門,父親與姜長云當年同為北疆戰(zhàn)友。他自幼飽讀圣賢書,年僅十四歲便進士及第,高中狀元,其文章深得如今圣上賞識。可他卻心懷壯志,不甘于舞文弄墨,主動請愿來到軍中。
起初姜長云以為是朝廷安排他來軍中混個一官半職,畢竟朝廷不放心他們這些有兵權(quán)的將軍,都會以圣上的名義派一些所謂的文官宦官來軍中監(jiān)軍,加上他看上去又是一介書生,不乏有點冷眼相看。
隨著與陳雁相處了兩年后,姜長云發(fā)現(xiàn)此人飽讀兵書,胸懷家國,文采拔萃的同時又有一身不錯的武藝,從此對他頗為器重。
“之峰啊,何事?”他放下手中的劍問道。
“啟稟殿帥,金人自占領(lǐng)汴京后,這一個月內(nèi)卻按兵不動,他們擅長快攻,按理來說不可能一個月都不用兵,會不會是朝廷又要與他們議和了”陳雁心思縝密,連這也想到了。
不過確實如此,賀溫一人權(quán)傾朝野天下皆知,陳雁雖年少卻也懂得朝廷的小心思。
“嗯...該來的總會來...”姜長云自然也知道一個月前不過是皇上和賀溫的緩兵之計,但是他無可奈何,他深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
“殿帥!我們半年前就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如今糧草已籌措完畢,軍械充足,我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舉拿下汴京!到時候朝廷就算想議和也不可能了。”
少年陳雁此言驚到了姜長云,他萬萬想不到陳雁不僅熟讀詩書兵法,甚至連膽識都如此過人,說出了他的心里話。
可他緊接著眉頭一皺,隨即呵斥到:
“住口!”
他思索片刻,走到陳雁跟前,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語重心長的說道:
“如果你我都是一名普通的士兵,你可以這么想,我也會這么想。可你不是,我更不是。為將者所思所言皆要以大局為重...”
“殿帥...我...”陳雁低下了頭,他知道他說出了姜長云心中所想,但是他同樣也知道姜長云寧愿死也不可能擅自動兵,他只是不甘心,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概率,他也要說出來。
“我大宋數(shù)十萬禁軍,一箭未發(fā)就撤到了長江以南,殿帥,我這口氣憋著實在難受...”陳雁咬著牙,心里恨不得立刻提槍上馬,上陣殺敵,隨即接著說道:
“他們屠殺我們大宋的子民,毀我家園,燒我們的糧食,讓我們的百姓流離失所,甚至汴京都有百姓易子相食!”
“行了!”姜長云急忙打斷他,他何嘗于心能忍,只是當下時局,他區(qū)區(qū)一個殿前都指揮使,又怎么在朝中說得上話。只怕是陳雁再說下去,他更加無地自容。
“他們犯下的罪,我自然要他們血債血償,但是身在軍中,不該說的別說,做好自己份內(nèi)的事。”姜長云強忍著情緒,故作鎮(zhèn)定的說道,他明白,眼前這個英姿颯爽,嫉惡如仇的少年,是自己培養(yǎng)的接班人,他希望陳雁能夠和自己一樣冷靜鎮(zhèn)定。
陳雁低下了頭,雖然情緒得到了暫時的宣泄,但是他還是不能理解自己眼前這位亦師亦父又亦友的大將軍,戰(zhàn)場上殺敵的血性如今被磨滅得一絲不剩。
目睹陳雁離去的背影,他既喜又悲。喜的是這個少年很像當年的自己,剛正不阿,壯志凌云。悲的是他和自己都所處這樣一個黑暗的時代,心懷壯志卻難愁。
他拿過紙筆,揮毫寫下這段文字,心里說道:這便是我的遺書吧!
功三年,過三年,渾渾噩噩又三年,十三年來難得志,躊躇三萬字。
時未至,事未竟,蒼蒼莽莽國未復,四十歲還許功名,鴻鵠未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