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歲20歲生日那天,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沒有蛋糕和長壽面,只有一個壞消息
“我和你媽已經(jīng)收了20萬彩禮,歲歲你準(zhǔn)備準(zhǔn)備,下個月結(jié)婚。”
“啪”的一聲,桌面被重重拍了下,溫歲甚至感覺到了震動。
“才20歲!急什么!”
耗子拍桌而起,憤怒道,“這么急著賣女兒,說出去不怕被笑話!”
“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沒什么問題。”
溫父無比淡定,說道,“你年紀也不小了,有合適的姑娘就帶回來,我和你媽看看。”
“彩禮到時候再說,等歲歲嫁了,我們手頭就寬裕了。”
耗子踹翻了桌子,眼神憤怒,厲聲道,“你們還是人嗎!”
意思是,用賣女兒的錢給他娶媳婦。
溫父罵道,“臭小子你干什么!我們都是為你好!”
耗子摔門離去,溫歲站在一旁,什么都沒說。
當(dāng)天晚上,溫母進了她的房間,跟她說了不少話,看似安慰,實則警告。
她說,“你和阿林是兄妹,哪怕沒有血緣關(guān)系,在大家眼里,你們就是兄妹,一輩子都只能是兄妹。”
“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全都給我收起來。”
“我們溫家,丟不起這個臉。”
說完,起身離開,一點不關(guān)心溫歲是什么心情。
一個月前,溫林工作回來,累得直接在客廳的沙發(fā)睡下。
她回來后,蹲在沙發(fā)前,看得格外認真,最后沒忍住,低頭,想要去親他,被回來的溫母抓了個正著。
臉上挨了一巴掌,聽到動靜的耗子醒來,皺眉,把她護在身后,“媽,你干嘛!”
溫母被氣得不輕,呵斥道,“打的就是這個不要臉的!”
她指著溫歲,警告道,“你趁早死心!”
那天之后,她時刻防備著,不讓她和耗子單獨相處。
后來,當(dāng)她得知兩人是彼此喜歡時,立馬決定,要把溫歲嫁出去。
所以,才有剛剛那一幕的發(fā)生。
凌晨,耗子推開她的門,讓她穿上外套,拿著手機和證件就往外走。
“哥,這么晚了,去哪?”
他走得很急,溫歲有些跟不上,沒一會氣喘吁吁。
“去哪都行。”
耗子攔下一輛車,“去高鐵站。”
“等會,我們不去了。”
溫歲沖司機喊,然后從另外一側(cè)下了車,耗子只好跟著下車。
“溫歲,你真想嫁給那個老男人嗎!”
耗子一把攥緊她手腕,眼眶猩紅,“嫁給那種人,你這一輩子就完了!”
溫歲耷拉著腦袋,輕聲道,“嫁給誰,都無所謂。”
反正就那樣,不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那和誰結(jié)婚都行。
耗子被她氣得不輕,扭頭走人。
一周后,她站在門口,剛準(zhǔn)備用鑰匙開門,就聽到里邊傳來耗子的聲音,“三年內(nèi)我賺夠20萬,你們別打溫歲的主意。”
那天之后,耗子辭了原本的工作,經(jīng)常幾個月才回來一次。
每次回來,都把賺來的錢丟給溫父,說這次給了多少,還差多少。
溫歲看著他越來越瘦,越來越憔悴。
在他再一次回來時,把他拉到角落,“你這段時間去干嘛了?”
“我不需要你這樣!”
耗子盯著她泛紅的眼,撇開視線,“跟你沒關(guān)系。”
說著就要走,溫歲看著他的背影,嗓音有些沙啞,“何必呢,不嫁這個,也要嫁那個,總之……不能是你。”
耗子脊背僵直,手攥成拳頭,“反正不能是那個老男人,你可以選個真心喜歡你的。”
既然沒法嫁喜歡的,那找個真心喜歡她的,日子也不會難過。
日子一天天過去,溫歲經(jīng)常跟別人打聽耗子的下落,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
溫父溫母也不在意,對他們來說,每次耗子回來都有錢拿,為什么要阻攔呢?
后來,她來到地下賭場門口,看到了狼狽的耗子。
他額頭腫了,胸口也隱約可見幾個腳印。
她沖上前,質(zhì)問道,“你的錢就是這樣來的?你有病嗎來這種地方!”
“溫林,你不需要這樣!沒有意義!”
溫林扯開她的手,“回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你就該來這種地方嗎!”
溫歲推了他一把,“我不是你的親生妹妹,你不需要為我付出這么多!你圖什么!”
耗子扭頭就走,“這是我的事,跟你沒關(guān)系。”
溫歲回家后,主動提起結(jié)婚的事,“我現(xiàn)在就可以嫁。”
溫父溫母自然樂意,當(dāng)即就讓她和那個男人領(lǐng)證結(jié)婚。
結(jié)婚那天,她給溫林打電話,卻一直沒人接。
最后只好給他發(fā)消息,讓他別浪費精力了,沒必要,她已經(jīng)嫁了。
她不知道,那天耗子從賭場出來后,就走上了不歸路。
再次接到他電話,是一年后。
“溫歲!你找死!”
耗子的聲音帶著質(zhì)問和痛苦,“你憑什么……”
悲愴和懊悔充斥著他,最后啞著聲音,“你為什么不能等我……錢我已經(jīng)賺夠了……”
溫歲深深吸氣,“哥,你回來吧,我只希望你平安。”
“我想讓你跟個普通人一樣,娶妻生子,過安穩(wěn)的日子。”
溫林的錢來得不正常,她心里覺得不安,擔(dān)心他為了賺快錢走歪路。
在不在一起沒關(guān)系,他平安最重要。
那邊沒了聲音,她心里更加不安,再次道,“哥,你回家好不好?”
又是長久的沉默,最后只聽到一句,“我回不去了。”
溫歲著急,擔(dān)心,慌亂,卻都沒用,沒人知道他的消息。
發(fā)出去的消息經(jīng)常半年甚至一年才有回復(fù)。
生下女兒后,她再次給他發(fā)了消息,希望他回來參加滿月宴,她希望他在場。
消息石沉大海,再次得到他的消息,是死訊。
溫歲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呆坐著,盯著一處,瞳孔沒有任何焦距。
“早知道是這樣,就答應(yīng)跟他走了。”
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自私的過著想要的生活,考慮那么多干嘛。
父母又怎樣,大眾異樣的眼神又怎樣,都沒他重要。
溫歲面無表情,眼淚卻控制不住一直往下掉。
傅初安心頭很悶,仿佛看了場悲情電影,很難受。
明明雙方為了對方可以更好,犧牲了一切,可是,最后雙雙走上了錯誤的道路,都沒法回頭。
這種愛,是獻祭式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