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捅了!”
夏亞模糊的意識逐漸恢復(fù),很快就想起了之前的遭遇。
“完蛋了,讓我想想現(xiàn)在去醫(yī)院,醫(yī)保可以抵消多少醫(yī)療費來著,有百分之七十、八十嗎?”不過很快夏亞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就算是報銷百分之九十都沒有用,他付不起那百分之十,他被人搶了,那是他正是工作后第一份工資。
而因為歹徒看起來十分慌張不專業(yè)的緣故,于是舍不得工資夏亞生出了一種錯覺——我能奪刀反殺!結(jié)果人生三大錯覺是顯而易見的,夏亞覺得以后能動腦絕不動手的原則更堅定了。
“哥哥,你沒事吧,不要嚇雅雅啊。”一個哭泣的小女孩聲音傳來。
“哥哥?難道是腦子缺氧不好使了,不過似乎腦子真的有些亂啊。”
夏亞記得自己一直都是孤兒啊,小時候在福利院長大,享受完國家的九年義務(wù)教育之后,就在社會上廝混。
“喂,是不是下手太重了,少爺剛才說了要活的。”
“沒事,我有分寸,誰叫這小子不老實,再說了這家伙可是惡魔之子,還是小心一點好。”
“也是!”聽著惡魔之子這個詞,兩人的語氣之中都有一些厭惡。
“什么鬼?難道我不是被人搶劫了,而是惹上什么權(quán)貴子弟了。”迷糊中的夏亞聞言心中一跳。
開什么玩笑!好吧,雖然這幾年為了活下去,掙點小錢,夏亞不得不涉及一些灰色地帶。但就算是得罪人也頂多是一兩個不入流的小混混而已,而且手尾都收拾的很干凈啊。
至于什么權(quán)貴,老子好不容易將自己洗白,依靠小聰明混進(jìn)了一家當(dāng)?shù)刂旧习啵聿艜巧狭怂麄兡兀献拥闹巧逃心敲吹蛦幔?/p>
“不對,這多出來的記憶是怎么回事。”隨著腦子越來越清醒,夏亞突然發(fā)現(xiàn)腦子里面似乎突然多了一些以前沒有的東西。
那是一連串的龐大記憶,此時正如同倒垃圾一般傾倒進(jìn)自己的記憶之中,甚至除了這些記憶之外,還有什么其他東西侵入的更深,侵入到那神秘的靈魂之中,這一刻,夏亞甚至有一種自己還不是自己的懷疑。
身體上的劇烈疼痛與靈魂的悸動共鳴,那一刻夏亞睜開了眼睛,隨后便感覺劇痛的胸口有一股暖流上涌,夏亞的臉一紅,便吐出了一口淤在胸口的鮮血。
此時一個金發(fā)的小女孩出現(xiàn)在了夏亞的面前,她大約十歲左右,穿著洗得發(fā)白的麻布衣服,瓜子小臉白皙細(xì)膩,頭上還頂著一根在晃動的呆毛,看起來非常可愛,只不過她的眼睛此時紅腫紅腫的。
“雅雅······。”不知道怎么回事,夏亞看到這個小女孩下意識的就喊出了名字,他的記憶之中莫名的有了關(guān)于這個小女孩的信息。
“哥哥,你總算是醒了。”看著夏亞叫自己的名字,小女孩哭得更兇了。
“小丫頭,給我讓開。”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大漢走過來推開了小女孩,伸出手就要抓向夏亞的衣領(lǐng)。
而就在這只手到了夏亞的面前時,突然停住了,因為另一只手將其抓住了。那只手同樣粗壯,擁有流利的肌肉線條和健康的古銅色皮膚。
夏亞順著手臂看去,那是一個中年男子,他穿著無袖的麻衣。臉上長著稀稀拉拉的胡須,頭發(fā)也亂糟糟的,看上去有些邋遢。唯有眼睛顯得有些深邃,但似乎又有些暗淡,似乎潛藏著什么哀傷。
“林納叔叔,他們是壞人,要帶走哥哥,你一定要幫幫雅雅啊。”小女孩紅著對著中年男子哭訴道。
“咳咳!”中年男子咳嗽了兩聲,安慰的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夏亞注意到他的臉色似乎多了一絲蒼白,中年男子的身體狀態(tài)似乎并不是非常好。
但——這并不代表著就能夠輕易被人挑釁。
“你給我松手。”大漢奮力掙扎著,卻發(fā)現(xiàn)怎么都無法掙脫這個病態(tài)男子的手。
“給我去死吧。”眼中閃爍一絲厲色,大漢便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就要對著林納斬下。
“卡擦!啊。”伴隨著清脆的響聲與大漢的慘叫,他的手已經(jīng)被林納折斷了。
而站在大漢面前的另外兩個同伴,此時更是忌憚的向后退。
“打鐵的,又是你。”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那是一個穿著華貴衣服的青年,大約二十多歲,有些刻薄的臉上顯露出了焦躁與憤怒。
然而林納并沒有理會這個青年,就如同無視一只蟲子一樣,而是在夏亞面前蹲了下來,將手放在了夏亞的胸前。
夏亞突然感受到一股特殊的力量涌入,原本疼痛的幾乎無法呼吸的夏亞感受到這股暖洋洋的力量在體內(nèi)游走,突然覺得呼吸順暢了許多。
斗氣,夏亞的腦中突然出現(xiàn)了這個詞匯。
有了一些氣力夏亞下意識的將手伸向了腹部,預(yù)想中被刀捅出來的傷口本沒有出現(xiàn),當(dāng)然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也并不算好,夏亞感覺自己至少斷了好幾根肋骨。
“區(qū)區(qū)賤民,竟然敢無視我,你·····。”
林納的眼睛微微一瞥,瞬間青年就像是被人捏住了喉嚨,那雙灰暗而深邃的眼神讓他不覺退后幾步,但當(dāng)他注意到了自己身后的幾人時,這種不安很快消去。
“你們幾個,快給我上,殺了這個打鐵的,然后將那個黑頭發(fā)的家伙帶過來。”青年對著身后的幾個男子說道。
“記住,那個黑頭發(fā)的盡量要活的。”青年頓了頓,又補充道。
“放心,金曼少爺,收了你五十金幣我們自然會辦事的。”一只扛著大刀,臉上帶著傷疤的男子說道,從他還有另外幾個男子身上,都透著一股血腥氣,他們是青年從冒險者工會請來的傭兵。
“剛才那個家伙雖然只是一個廢物二階戰(zhàn)士,但閣下竟然能夠一只手就制服,我來約克鎮(zhèn)已經(jīng)有段時間了,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鐵匠鋪的林納先生還是一名出色的戰(zhàn)士啊。”刀疤男饒有興趣的盯著林納,刀背在肩膀上挪了挪。
林納回頭又看了一眼刀疤男,臉色依然沒有多大的變化,眼神依舊與剛才看青年一樣。
刀疤男的臉色微微一冷。“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林納先生,得罪了。”
刀疤男的話音剛落就朝著林納沖了過來,與他一起的還有他身邊的幾個同伴,身為老油條的傭兵,他可不會輕敵。
他們是一只配合默契的傭兵小隊,自己作為五階戰(zhàn)士,再加上隊友的配合,即使是六階戰(zhàn)士,也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
刀疤男握緊了大刀,沖在最前面,因為有實力,他自信能夠殺死眼前這個低調(diào)的鐵匠。
“啪!”然而下一刻刀疤男便飛了出去,意識還有些迷糊的夏亞只看到,林納似乎身影微微一側(cè),然后伸出了手。
刀疤男便像是主動將臉湊上去一樣,被林納一巴掌扇了出去,牙齒脫落,嘴角淌血,滑行了十幾米裝在了青年身上。
“嘶嘶~”現(xiàn)場原本配合著刀疤男攻擊的隊友,此時身影似乎被定住,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林納的眼神有些驚恐。
“咳咳!”林納此時又咳嗽了幾聲,似乎剛才一巴掌將刀疤男扇飛的事情與他無關(guān)一樣。
“前輩贖罪。”刀口舔血的傭兵雖然兇悍,但能夠活下來的都不是傻子,一巴掌就打飛了他們的隊長,顯然眼前這位看起來病怏怏的男子根本就是隱世的強者啊。
像林納道歉后,幾個傭兵立刻拉著自己的隊長灰溜溜的走了,只留下驚恐的躺在原地的貴族青年,還有另外加幾個不知所措的男子和那個手臂斷掉在地上慘叫的家伙,這些似乎是貴族青年的家仆。
而身嬌體貴的貴族青年雖然只是被刀疤男撞了一下,但也已經(jīng)疼的站不起來了。
而對于一臉恐懼的貴族青年,林納這次更是看都沒看一眼,便轉(zhuǎn)身向著旁邊的鐵匠鋪走去。
看著林納沒有為難自己,貴族這才松了口氣,但很快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臉一下子又因為羞怒而漲紅。
“這件事情不會就這樣完了的。”貴族青年鼓起勇氣大喊。
“約克鎮(zhèn)是屬于我們家族的封地,我是領(lǐng)主封地的繼承者,你打傷我,領(lǐng)主的騎士與侍衛(wèi)不會放過你的,還有這個不祥的賤民,下一次你還能護住他嗎?”
然而林納卻依然沒有絲毫回應(yīng),而是頭也不回的走進(jìn)了自己破舊的鐵匠鋪。
但在這時,一個慢條斯理似乎又刻意裝的老氣橫秋的少女聲音傳來。
“啊啦,真是煞風(fēng)景啊,跟著小姐出來一趟竟然會遇到這種事情,簡直就像是呤游詩人口說出的狗血故事一樣,這位貴族少爺,你威脅人就不能用一種新穎一點的手段嗎?”
夏亞轉(zhuǎn)頭,便看到馬路旁一輛精致的馬車緩緩走來,而駕駛馬車的是一個穿著黑色女仆裝的雙馬尾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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