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下午,溫修文帶著江辭晚去了拍賣會。
江辭晚自己倒是沒什么想要的,但是溫修文說要給江東承拍幾個古董回來,她便跟著一塊去了。
只拍幾個怎么行,最好是要讓溫修文把爸爸喜歡的全都拍下來。
然后——她就說是她買的,到時候爸爸看見了肯定會很高興。
水晶吊燈將整個拍賣廳照亮,前排的貴賓席上,孟卓遠倚在真皮座椅里。
這樣的場合,他出現在這里倒也不奇怪。
溫修文同他對視一眼,之后兩人都很是嫌棄地移開視線。
江辭晚自然也看見了,遠遠地同他點頭示意,并沒有過去的打算。
“第三件拍品,明代宣德年間的青花纏枝牡丹紋梅瓶。”拍賣師的木槌重重落下,“起拍價八百萬!”
江辭晚盯著展示臺上流轉著光澤的梅瓶——這東西正好可以放在爸爸的書房里。
溫修文仿佛看穿她的心思,在其他的競價聲中,漫不經心地舉起了號牌。
“九百萬。”但他還未開口,孟卓遠的聲音卻突然響起。
溫修文側頭看了眼孟卓遠,知道他是要同自己搶,聲音沉穩如鐘,“一千萬?!?/p>
“一千一百萬?!?/p>
……
隨著價格不斷攀升,拍賣廳里的空氣愈發緊張。
孟卓遠臉色陰沉,在溫修文喊出“三千萬”時,他將手里的號牌重重放在桌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三千萬一次!三千萬兩次……”拍賣師的聲音傳來。
江辭晚抬頭,看見溫修文側臉被頂燈勾勒出鋒利的輪廓。
現在的這個價格,縱使她不懂這些古董,但也知道應該是不值得的。
但他舉牌的動作如行云流水,目光始終沉靜,并沒有放棄的打算。
“成交!”木槌猛地落下。
見她在盯著自己發呆,溫修文輕輕拍了拍她,“想什么呢?已經拍到了?!?/p>
“沒什么……”江辭晚搖了搖頭,既然他愿意買,那就買吧,“接下來的那幅字畫好像也不錯,爸爸應該也喜歡。”
她暗示著他。
溫修文面色如常,“那就買下來?!?/p>
等到拍賣會結束之后,江辭晚去了衛生間,溫修文在出口的位置等她。
“溫總對瓷器很有研究?”身旁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溫修文聞聲轉頭,正好對上一位渾身穿得珠光寶氣的貴婦的目光。
“溫總這半年來,可是把拍賣會上帶‘宣德’款的玩意兒收了個遍?!?/p>
“裴太太。”溫修文微笑著,不著痕跡地后退半步,“江叔喜歡,家里的博古架空著也是空著?!?/p>
“江董很看重溫總?!辟F婦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改天,我家先生想要去拜訪江董,討杯茶喝,到時候可要麻煩溫總了……”
“好說?!?/p>
等到貴婦走后,孟卓遠正好也從拍賣廳出來。
在經過溫修文身邊時,他壓低聲音冷笑。
“你倒是很會籠絡人心,以為用這些東西就能得到江家?可別到最后,竹籃打水一場空,成了笑話……”
溫修文并沒有理會他的話,只是回了一個微笑。
在路過的外人看來,兩人的氣氛似乎還算融洽。
只不過如果仔細看,便能發現溫修文的這笑意并不達眼底,甚至帶著寒霜。
他想要的,可從來都不是江家。
江辭晚出來后,溫修文帶著她去了餐廳。
時間不早,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候。
餐廳的環境優雅靜謐,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可以俯瞰城市璀璨的夜景。
江辭晚今天心情好,吃了不少,還喝了點酒。
溫修文知道她酒量差,但也攔不住她,只能勸著她少喝些。
等到快要吃完的時候,江辭晚的臉頰已經染上了一層紅暈,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
溫修文皺了皺眉,“不許喝了。”
“我……我沒醉……”江辭晚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但還倔強地想要端起酒杯。
溫修文伸手攔住她,“別喝了!現在沒醉,再喝就真的要醉了?!?/p>
江辭晚不依,掙脫他的手,“我就要喝……”
她這樣蠻橫,溫修文也沒辦法,只能直接就將人帶走。
“我還沒有吃飽!”江辭晚抗議著。
“那就回去吃。”
*
兩人回了酒店。
酒勁慢慢上來,江辭晚此時站都站不穩,腳在地面打滑。
溫修文伸手扶住她的腰。
她身上的香味混著紅酒氣息,睫毛濕漉漉地垂著,“溫修文,你身上好舒服?!?/p>
話音未落,整個人便像沒骨頭般倒進他懷里。
溫修文嘆了口氣,直接將人打橫抱起。
江辭晚的臉埋在他頸窩蹭了蹭,發出幾聲嚶嚀。
頂樓總統套房的感應門被打開。
溫修文抱著人進去。
“我要喝水……”似乎知道自己已經回來,江辭晚突然扭動著要下地。
絲質連衣裙肩帶滑落半寸,露出大片瑩白肌膚。
溫修文轉身去倒水的瞬間,身后傳來布料摩擦的聲音。
等他端著水杯回頭,看見江辭晚跪坐在地毯上,正歪著頭解裙子的綁帶,烏黑長發垂落,在腰際形成誘人的弧度。
“別動。”溫修文蹲下身按住她的手。
江辭晚突然伸手攥住他的領帶,借著拉力往前傾,兩人鼻尖幾乎相觸。
她迷蒙的眼睛里映著他緊繃的下頜線,酒氣氤氳的呼吸撲在他唇上。
“你兇什么?你現在居然敢兇我了?”
“我沒有?!睖匦尬奈兆∷鱽y的手腕,卻被她趁機翻身跨坐在腿上。
真絲裙擺順著大腿往上滑,柔軟的身軀壓下來時,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望著她紅潤的唇,鬼使神差地抬手去擦,指腹卻被她含住。
她咬了咬,之后又嫌棄地松口,上面都是她的口水。
“溫修文,你的心跳怎么這么快?”江辭晚的聲音帶著醉意的嬌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