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元和尚的天賦,多少有些比不上岳肅和蔡子峰,所以在兩人拿出來《葵花寶典》請教的時候,渡元和尚只能強行熟讀成誦,裝作一副早就看過的樣子,一邊記,一邊講解自己的武學見解。
只不過,岳肅和蔡子峰尚有一夜的時間去囫圇吞棗的記憶,但是渡元和尚卻不行。
時間上長了,容易引起兩人的懷疑。
于是乎,就專攻了他覺得重要的部分,強撐著精神跟兩人交流半日。
而后,當天告辭,直接就在華山半山腰找了個山洞,連夜把這些精華性的內容寫在了自己的袈裟之上,這便是《辟邪劍譜》的由來。
不過,他這個內容,主要是參考了偏向于劍宗的那半部書,所以成書之后是劍法,而東方不敗修煉全本則是煉出一身天人化生的內力,而且還有無敵的針法。
如果說莆田少林寺的《葵花寶典》是正版書籍,那么東方不敗手中的就是盜版中的A貨,而《辟邪劍譜》呢,則屬于是SE版本,青春版。
如此,從這般的淵源來看,華山派是有資格討要《辟邪劍譜》的,因為這本來就是從他們這里流出去的。
至于華山派的《葵花寶典》雖然來不不光彩,但那畢竟是前輩高人為了豐富華山絕學的嘔心瀝血,主觀上是好的,只不過好心辦壞事。
何況,后來這書被魔教奪了去,那自然就沒有了什么盜書的齟齬。
即便是南少林再派人前來索要,那也是找魔教去要,問不著他岳不群。
“師妹,這便是《辟邪劍譜》的來源,那渡元和尚,后來還俗之后,化名林遠圖,也就是平之的曾祖父。”岳不群把劍譜的這些彎彎繞繞大致給寧中則講了一遍。
“啊?”寧中則愣了好半天,直到片刻后,腦子里才漸漸地消化了這些信息。
“那這么說來,《辟邪劍譜》豈不是本就屬于咱們華山派?”寧中則終于是轉過來這個彎。
“不錯,我們取劍譜,那是屬于名正言順的,即便法理上都站得住。”岳不群點點頭。
他主持華山派,一上來就先恢復祖業,而后又大批量招收弟子,如今,是該把華山派流逝在外的神功絕學也得收回來了。
這是恢復祖上榮光,是振興華山派,誰也挑不出來毛病!
“師兄,是我錯怪你了,對不起!”寧中則低著頭,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咱們夫妻一體,本該心意相通,我原以為你是理解我的。沒想到,你也是這般猜疑,實在氣煞我也!”岳不群嘴上說著生氣,甚至還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但寧中則知道,這是裝腔作勢,畢竟夫妻之間,哪里有隔夜的仇恨。
不過,寧中則倒也順著他,趕忙的俯首做小,慌慌張張的低頭下拜,說道:“掌門師兄,師妹知錯了,還請饒恕我吧。”
岳不群一見她這個樣子,也是來了興致,故作冷哼道:“如此大錯,若是輕易饒恕,豈不是夫綱不振,為夫還如何管理華山派,今日非得處罰你不可!”
“啊,不要,師兄饒命……”寧中則可憐楚楚,似乎像犯了錯的小女子一樣受到驚嚇。
這看得岳不群雙眼發直。
忙是故作正經道:“若是不罰,如何服眾,今日讓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家法。”
說著,岳不群眼睛逡巡了一下,從屋中取過一根細棍。
而后,他對寧中則朝著床上一指,接下來要干什么已經不言而喻。
“師兄饒命,師兄饒命!”寧中則的聲音里似乎帶著一種哭腔,裝作一副淚眼含羞的樣子爬上了床,而后,把受罰的位置朝外。
岳不群一棍下去,手法輕盈,但寧中則卻是很配合的一聲求饒和慘叫。
這大大激發了岳不群的興趣,于是,執行了幾下家法,岳不群干脆粗暴地去了那層隔閡,讓棍子能夠更加疼痛的執行家法。
不一會兒,房間中的氣氛就有些升溫,尤其是寧中則,一開始還是裝的,但是隨著岳不群越來越實打實,忍不住居然真的淚眼朦朧。
片刻后,等執行了家法,寧中則撅起小嘴,眼中含淚,仿佛下一刻你只要不勸,立刻就哭給你看。
岳不群大起憐惜之感,把持不住,直接就抱在懷中撫慰。
下一刻,房間里就更熱鬧了……
——
夜已深,這幾天,林平之在向陽巷的老宅之中已經忙了好幾日了。
這里荒廢太久,到處都死灰塵和蜘蛛網。
尤其是之前的一些書架,因為木頭腐爛,書籍散落了一地。
林平之和岳菁菁一起,把這些書籍翻了好久,但是都只是普通的佛經,啥也沒有翻出來。
“平之,這里面真的有《辟邪劍譜》嗎?”岳菁菁滿頭大汗地問道。
這地方,他倆已經清理了三天了,每天都是半夜來,然后弄得渾身狼狽地返回去。
次次都是無功而返。
“我爹娘臨死的時候跟我說了,這福州向陽巷老宅有我們林家的祖傳之物,我若是猜測不錯,即便不是《辟邪劍譜》,也絕對和《辟邪劍譜》有關聯。”林平之抹了抹頭上的汗水說道。
“可你爹不是也說過,后世子孫不得隨意翻看嗎?”岳菁菁反問。
依照他們倆這種關系,林震南的遺言,林平之很早就跟岳菁菁說過。
“這就是我不解的地方,按理說有天下第一的劍譜,又是與我私相授受,何必再說這些防備外人的話,實在奇怪無比。”林平之坐在書堆之中,緩緩說道。
他對他家的劍譜還是十分自信的,當年他曾祖遠圖公憑借七十二路辟邪劍法縱橫江湖,從來沒有一戰之敵,更是一手創建這偌大的福威鏢局。
說是天下第一,完全不為過。
“那會不會真有什么禁忌,就像你爹臨終之前說的那樣,若是隨意翻看,子孫會有無窮大禍。”岳菁菁又是詢問,江湖之上,倒是也流傳一些類似于詛咒、讖語之類的東西。
聞言,林平之有些眉頭緊鎖,可是無意之間,卻讓他瞥見墻上掛著的那幅達摩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