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文拿著手里的腰包,目光落在“胖爺”身上,兩步走到對方面前,抬腳踩在對方那張胖臉上,開口罵道:
“就你他媽的也敢自稱胖爺?這世上只有王月半能自稱胖爺。”
“嗚嗚嗚……”
胖爺被踩著臉,聽不清楚嘴里嘰里咕嚕說的什么,但應該罵得很臟。
王月半?
這是他媽是在哪條道上混的,憑什么只有他才能自稱“胖爺”
(題外話:王月半混盜墓那條道的,懂得都懂。)
王子文在對方臉上狠狠碾了兩下,這才心滿意足地抬起腳往廚房去了。
大哥、王子光和趙海平這會兒也意識到什么了,一個個咧嘴笑得齜牙咧嘴,斯哈斯哈個不停。
幾人進了廚房,王子文立刻打開腰包,把里面的錢全都倒出來。
“嘶……”
王子光和趙海平兩人四只眼睛立刻就直了。
這……這得多少錢啊?
一卷一卷的大團結被整整齊齊地捆著堆在桌子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捆的螃蟹呢。
王子光忍不住伸手掐了自己小舅子一把,趙海平疼得“哎呦”一聲,很是不滿地問了一句:
“姐夫,你掐我干什么?”
“疼嗎?”
王子光雙眼發亮,扭頭看向自己妹夫,滿臉期待地等著他的答案。
趙海平伸手在他臉上一處青腫的地方用力一戳問:
“疼嗎?”
“嘶……”
趙海平疼得倒抽冷氣,但隨即就被滿臉的笑容取代。
王子文等他們鬧完了,這才開始數錢。
一捆大團結是一百,腰包里一共裝了六十捆,也就是六千塊錢。
“咱們的命也算值錢,一千塊錢一條。”
他不由咧嘴笑了笑,然后把錢分成了六分:
“都是過命的兄弟,又沒有斷胳膊斷腿的,就不用計較多少,一人一千平分。”
趙海平和王子光看著自己眼前的這么多錢,兩個眼珠子亮得就跟燈泡似的,呼吸都粗重了。
兩人相視一眼,覺得這頓打挨得真值!
分完錢,王子文叮囑大家先放在船上了,等去碼頭賣了貨,回家分錢的時候再拿,免得出什么意外。
打架耽誤了一點時間,回到碼頭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這個點碼頭沒什么人,王子文跳下船之后沒有去接貨,而是徑自往派出所去了。
值班的依舊是那個韓姓小民警,見王子文這會兒出現在派出所,臉上還帶著傷,意識到肯定又出事了。
趕緊招呼人進來之后,倒了茶水,就一溜煙兒跑著去叫師父了。
馬警官這會兒還沒睡下,一進派出所見到王子文這副模樣,忍不住就皺起了眉頭:
“這是在海上跟人起沖突了?”
王子文點點頭:
“嗯,對方是奔著我們來的,從我們下第一網的時候就跟著了。”
“你們的人有沒有事?”
馬警官眉宇間閃過一絲擔憂,王子文這些人可不能出事。
“沒事兒,就是打架的時候受了點皮外傷。”
馬警官放下心來,又問:
“知道是什么人動的手嗎?”
王子文搖搖頭:
“這得你們自己審,人上了我們的船肯定跑不了。”
馬警官大喜,立刻招呼人帶上手銬過去拿人。
上次抓了蘇大強幾人之后,縣里的資源朝他們派出所稍微傾斜了一些,所以現在的日子比以前好過了不少。
半個小時之后,原本安靜的碼頭又炸鍋了。
派出所的馬警官帶著一隊民兵登上文明號,抓了九個犯罪分子。
所有人都圍著文明號,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好在,馬警官給九人一人戴了一副銀鐲子,拉著往派出所去的時候,圍觀的漁民也一股腦兒地跟著往派出所看熱鬧去了。
“趕緊的,趕緊過來搬貨。”
王子文這會兒也顧不上身上疼,趕緊招呼一聲就開始接貨。
牙仔早就聽到消息,推著一輛小推車到了碼頭,這會兒見他們開始接貨就趕緊過來幫忙。
“我的老天,你們這是捅了剝皮魚的窩了?”
小推車跑了三四趟,一筐筐的魚貨還是剝皮魚,牙仔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王子文“嘿嘿”笑著:
“你別說,今天還真有這可能,除了是五六筐雜魚,其他都是剝皮魚。”
等看熱鬧的漁民們反應過來,想要折返回碼頭看看文明號今天的收入的時候,漁貨已經全都進了老丘收購站。
“子文,今天這收獲真不錯,聽說你們還碰上事了?”
老丘招呼王子文坐下喝茶,王子文也沒推辭,任何阿正、王肖和大哥在那邊看著算賬。
“嗯,對方雖然有九個人,不過王肖打架很厲害,再加上是在我們船上動的手,所以只是受了點皮外傷。”
王子文話音一落,就見小舅氣喘吁吁地進了收歸站,目光第一時間落在他身上:
“子文,你沒事兒吧?”
王子文起身朝小舅走過來,齜牙咧嘴地說:
“有事有事啊,小舅,你看我的臉被打得腫成這樣,過兩天阿正就訂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消腫。”
小舅高懸著的心重新放回肚子里,忍不住伸手在外甥肩膀上拍了一下,笑罵道:
“都多大的人了,還這么沒輕沒重的。”
老丘也哈哈笑著過來:
“老劉啊,你這外甥運氣好得沒話說,也就你喜歡瞎操心!”
“來來來,趕緊過來喝點茶,潤潤喉嚨。”
小舅聽到這話也忍不住笑起來,坐在老丘身邊,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老丘,還是你這會兒好,開門做生意,起碼沒那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老丘笑了笑,沒接這話茬。
老話說得好,富貴險中求,他這收購站是安生了一點,但同樣也掙不了多少錢。
小舅和老丘閑聊幾句,又轉頭問起了王子文具體的情況。
王子文挑能說的說了幾句,重點描述他們是以六對九的英勇事跡。
小舅還是頭一次發現,外甥這吹牛皮的本事比前幾年長進不少。
不過,當著老丘的面,他也沒拆穿,笑著聽完了。
當從老丘嘴里得知那些人被帶下船的時候,全都弓著腰,仿佛是男人的重中之重受了傷,臉色瞬間變得古怪起來。
“你……誰教你們這么打架的?”
他皺著眉頭,忍不住詢問了一句。
“王肖啊,他說我們以前沒打過架,對手又太過兇殘,只能出奇制勝!”
小舅目光復雜地看了外甥一眼,見他一臉坦然又本該如此的模樣,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神他么的出奇制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