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女兒,虞茗香就忍不住想起秦玉珠。
那個前世害死她全家的惡毒女人。
她突然有些后悔,把秦玉珠嫁給吳勇,讓她留在京市了。
雖然吳勇是地痞,他媽王大花也不是善茬,可是,吳家也算是小有家底,秦玉珠但凡有點兒腦子,踏踏實實跟吳勇過日子的話,日子總能過下去。
虞茗香:“!!!”
一想到秦玉珠的日子能過下去,氣的更睡不著了。
第二日,天快亮時才勉強睡著的虞茗香,紅果果的賴床了。
才剛出月子的薛茹,晚上還要奶孩子,夫妻倆也都沒早起。
后院安靜如雞。
前院,顧觀海:……
認命的早早起了床。
和他同住的秦向東聽到動靜,朦朧的睜開眼,“顧叔你怎么起的這么早?我媽喊我們吃飯了?”
“你媽不會喊我們吃飯了。”
顧觀海嘆了口氣,道:“她昨晚睡得晚沒起來,我去做飯。”
秦向東迷迷瞪瞪,“我媽昨晚睡得晚,顧叔你怎么知道?你跟我媽一起睡了?”
顧觀海:“!!!”
扭頭瞪了他一眼,拍了拍自己還熱乎的被窩。
跟她一起睡,他倒是想呢!
秦向東被他拍清醒了。
“你看我這腦子,忘了顧叔跟我一起睡的。”
他邊說邊穿上衣服起身,“我去幫顧叔做飯。”
做飯,秦向東不會。
可是他會燒鍋打下手。
炊煙燃起。
顧觀海看著廚房里擺放的米面糧油,嘴角微勾。
從他手里出去的東西,他自然認識。
可是,過了一遍那女人的手,這些東西好像變得有些不同了。
油更澄澈更香了。
米也更圓潤飽滿了。
顧觀海看了一眼毫無察覺的秦向東,徑自忙了起來。
他做飯雖然不如虞茗香做的好吃,可是,勉強也能入口,只是……
他的飯做到一半,就聽到坐在灶門口的秦向東說,“顧叔你別只做我們的,記得給自己也做一份病號餐,我媽不讓你吃油膩或者太咸的東西。”
此話一出。
顧觀海:“!!!”
老臉都抽了。
他想說,經過這一個月的調養,他感覺自己的那些陳年暗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不止陳年暗傷好的差不多了,就連他的眼睛,現在看的也比以前更清晰,距離更遠了。
可是,他說了不算。
那女人仗著醫術高,固執的很。
才剛晉升朋友的顧觀海,到底沒敢和虞茗香對著來,給自己做了一份清淡的病號餐。
不過,他借著試菜的機會,偷吃了好幾口有味的。
虞茗香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半晌才醒。
醒來知道自己一家老小已經吃過飯,飯還是顧觀海做的后,虞茗香就匆匆去了前院。
前院。
顧觀海聽到她醒來的消息,已經在廚房燒火熱飯了。
虞茗香看著坐在灶臺后的他,愣了愣。
“對不起我起晚了,又給你添麻煩了。”
她上前就想接過燒火的活兒,可是卻被顧觀海搖頭拒絕。
“朋友之間,哪里用得著這么客氣。”
他笑著道:“你攪攪鍋吧,別一會兒糊底兒了。”
虞茗香:……
聽到從他嘴里說出的朋友,心底莫名有些怪異。
可是,她也沒在這種小事兒上糾結,繞到鍋臺前就忙活了起來。
片刻后。
飯菜熱好。
自己一個人吃飯,虞茗香也沒去后院,打算在案板上將就一下,可是……
她盛好飯才剛坐下,就看到顧觀海也盛了碗飯,坐到了自己身邊。
虞茗香眉頭微皺,“你還沒吃?”
“嗯。”
顧觀海點頭,“等你一起吃呢。”
虞茗香:……
她丈夫還在時,也會做好飯等她一起吃,可是……
前世今生兩輩子,她記憶里的丈夫已經去了好幾十年,就連長相都模糊的記不清了。
虞茗香心情復雜的低頭,扒飯。
顧觀海做的飯,算不上好吃,咸菜絲炒的太咸了,一吃就知道他炒的時候又放了鹽,饅頭的皮也熱的有些水滂,應該是冷水就上了鍋。
不過她不做不挑,吃的很捧場。
看到顧觀海面前的清炒小白菜后,還忍不住笑了笑。
“你還挺自覺,知道給自己做個清淡的。”
顧觀海勾唇,“那是,我可聽你的話了。”
虞茗香:……
謹遵醫囑到了他嘴里,有些變味。
她假咳了一聲,故作輕松的問,“上午有人來找我看病嗎?”
“有,季家村看魚塘的季大爺腿疼,來拿膏藥,我幫你給他拿了。”
“嗯。”
虞茗香點了點頭,兩人就沒再說話了。
一頓飯吃完,顧觀海主動接過了洗碗的活兒。
虞茗香看了他一眼,出了廚房。
她兒媳婦兒出了月子,她也不能一直在家接診了,該去衛生室上班了。
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雖然東北人這季節大多窩在家里貓冬,得病的人也少,可是,她身為村醫,還是要恪盡職守,至于她兒媳……
小團子還要吃奶,這大冷的天,虞茗香沒打算再讓兒媳去衛生室幫忙。
虞茗香去了一趟老村長家,跟老村長說了衛生室冬天她一個人忙得過來,不用給她兒媳算工分的事兒,下午的時候她就去了衛生室。
入冬以后,找虞茗香看老寒腿等病癥的老人就多了起來,她的膏藥好用的名聲也傳開了。
不止相鄰村子的百姓來找她拿膏藥,就連鎮上也有人慕名而來。
虞茗香賣給鄉鄰的藥便宜,那是因為有顧觀海貼補,可是……
賣給鎮上的人時,她就正常收錢了。
這么一來,她的衛生室也算有了進項。
虞茗香覺得這樣很好,以后說不定扭虧為盈,就不用顧觀海貼補了。
她正想著,就有人拍門來看病。
是一個老漢吃飯的時候岔了氣,肋骨疼。
醫生眼里無男女,虞茗香給他老人家按摩了一會兒,又給他開了一貼活血的膏藥,收了他一毛錢,就送了他出去。
她手里的藥材,都是白山純野生的藥材,藥效比后世那些人工種植的藥材好了很多倍。
老式的膏藥,藥效也持久,貼上能撐六七天。
中間掉了也沒事兒,在火上烤一下,貼上照樣用。
虞茗香才剛送了老漢走,衛生室的門就再次被拍響。
她打開門看到是一個穿著講究的年輕人,忙把人迎了進去。
“虞醫生,我是鎮醫院的李金成。”
李金成一進來就忙不迭的道:“我之前來過河道村一次,聽說虞醫生你兒媳婦兒在坐月子,我就沒去打擾,我算著日子,你兒媳婦兒應該出了月子了,就又來了。”
虞茗香聞言,一臉疑惑。
“不知你的來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