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云汐聞言,猛地一怔,有些沒太聽懂。
儼然一副呆呆的模樣。
“如今這秦州暴亂,危險至極....”
陳宴淡然一笑,繪聲繪色描述道:“你縱使原路返回,也無法確保能夠避開叛軍流寇!”
“不如跟隨我軍,安全也有保障!”
只言片語間,就構(gòu)筑出一片恐怖的氛圍。
這或許對闖蕩江湖老油條子無效,但唬住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子,卻絕對是綽綽有余了。
游顯見狀,眼珠子一轉(zhuǎn),讀懂了陳宴的心思,當(dāng)即打起了配合,附和道:“是啊,大人說得沒錯!”
“小姑娘,倘若你再次遇到此前的情況,還能有這般好運,再有人及時出現(xiàn),將你救下嗎?”
恐怖的氛圍,再次被游顯擴(kuò)大。
不過,這一唱一和的二人,說得也是實話....
偌大的秦州,暴亂四起,鬼知道會從哪殺出一群叛軍流寇,跟著他們走,反而是最安全的。
“這...”
“這...的確不太可能了...”
被連唬帶嚇的云汐,輕咬嘴唇,出現(xiàn)了動搖猶豫。
顯而易見,她被說服了....
好運這種東西,終究是可一不可二....
“這是我的腰牌!”
陳宴見狀,選擇趁熱打鐵,從懷中掏出上書朱雀的令牌,笑道:“在下明鏡司朱雀掌鏡使陳宴!”
云汐猛地一怔,美眸肉眼可見地泛起光亮,激動道:“陳宴?”
“你是大周詩仙?!”
“那位醉酒斗王謝的陳宴?!”
什么明鏡司?
什么朱雀掌鏡使?
云汐都沒聽過.....
但陳宴之名,近些日卻是如雷貫耳。
得益于大冢宰的刻意推動,再加上那些膾炙人口的風(fēng)流軼事,陳宴的詩仙之名,幾乎家喻戶曉,名滿天下。
哪怕是游歷的云汐,也在戲園子里聽了那一出又一出的大戲。
她如何也沒料到,今日機(jī)緣巧合之下,竟是見到真人了....
還真是禍兮福所倚!
“正是在下!”
陳宴面不紅心不跳,笑道:“大周詩仙不過虛名罷了....”
說著,故作自謙地按了按手。
“沒想到救我的少年將軍,竟是詩才驚世的大周詩仙!”
云汐雙手緊握,驚嘆道。
那一刻,少女春心萌動....
面前這個男人,又帥又能打,還有才有救命之恩,她是真的被迷住了。
這可比畫本子中的愛情故事,還要令人著迷。
必須得想辦法留在他的身邊.....
云汐暗暗下定決心。
“云姑娘,可愿隨我軍同往?”該忽悠的都忽悠了,陳宴再次邀請道。
“愿意!”
“我愿意!”
這一次,云汐沒有任何猶豫,幾乎脫口而出。
好似唯恐陳宴反悔一般。
“大人坑蒙拐騙成功了....”
“白得一神醫(yī)弟子!”
打助攻的游顯,強壓上揚的嘴角,心中暗笑道。
他很清楚,自家大人為何“誘騙”小姑娘的原因....
此次戡亂,必有一場大戰(zhàn),多個神醫(yī)弟子隨軍,能盡可能多的救人,減少損失。
“又學(xué)會一招!”
“還得是阿兄,總會有新東西能讓我學(xué)!”
默默旁觀的宇文澤耳目一新,大開眼界。
對陳宴是愈發(fā)的崇拜了....
這才是自己的楷模!
她怎么那么激動?看起來像是,在答應(yīng)求婚一樣.....陳宴見狀,扯了扯嘴角,心說一句后,應(yīng)道:“好。”
一時之間,陳宴已經(jīng)分不清,究竟誰是獵物,誰是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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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臨渭行軍的路上,云汐與陳宴同乘一匹馬。
“陳宴將軍,不,陳掌鏡使大人....”
“我...我可以喚你阿宴哥哥嗎?”
宇文澤對陳宴的稱謂,給了云汐極大的啟發(fā),試探性問道。
稱呼不能太疏遠(yuǎn)了,她要拉近與他的關(guān)系。
“可以。”
陳宴點頭,說道:“你喜歡就好,不用太拘束....”
他答應(yīng)了!他真的答應(yīng)了!.....云汐心中狂喜,表面依舊保持著矜持鎮(zhèn)定,淺笑盈盈,喊道:“好,阿宴哥哥!”
“嗯。”
云汐:“阿宴哥哥,我跟你講....”
隨即,小姑娘從天南講到海北,從拜師學(xué)藝聊到小時候的趣事,再到歷練救人....
一日匆匆而過。
這姑娘看起來不是挺靦腆的嗎?為啥這么能說呀?.....陳宴瞥了身前依舊嘰嘰喳喳,聊得格外起勁的云汐,有些生無可戀。
從昨天到今日,這小姑娘的嘴就沒怎么停過....
簡直比話癆還話癆!
但沒辦法,自己撿回來的移動泉水,聽著也就聽著吧,要是有個啞藥就更好了....
陳宴不由地懷念起了,家里外冷內(nèi)熱的小辣椒!
就在這時,游顯策馬靠了過來,沉聲道:“大人,屬下有事要匯報....”
說著,遞了個要單獨匯報的眼神。
陳宴心領(lǐng)神會,如蒙大赦,將云汐抱下馬后,連忙勾著游顯的肩膀,往無人的樹林走去,“來這邊!”
儼然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這個背影看起來也很帥呀!”
云汐望著陳宴離去的身影,泛起了花癡。
果然還是來了嘛.....陳宴聽完游顯的匯報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朝游顯勾了勾手,“老游,附耳過來!”
“是。”
在聽完陳宴的吩咐后,游顯鄭重道:“屬下明白。”
隨即,兩人快步返回。
“朱異,你看今日這天氣不錯,山清水秀,春意盎然的,咱們來賽個馬如何?”
陳宴淡然一笑,抬手指了指周圍,提議道:“順帶再踏個青....”
“少爺,你是認(rèn)真的.....?”
朱異聞言,疑惑不已,昨夜少爺不還在那說,眼下當(dāng)務(wù)之急是趕往臨渭,前去征調(diào)秦州兵嗎?
怎么突然有閑情逸致要賽馬了?
但話還未說完,就對上了陳宴那耐人尋味的眼神,當(dāng)即會意,連忙改口道:“嗯?好,少爺有如此雅興,我自當(dāng)奉陪!”
“看到那邊了沒?”
陳宴翻身上馬,舉起馬鞭,指向極遠(yuǎn)處一翠綠山坡,笑道:“誰先跑到,誰就贏!”
“駕!”
說罷,還不待朱異反應(yīng),陳宴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出去。
一炷香后。
陳宴與朱異兩人,一前一后抵達(dá)那處山坡。
“哈哈哈哈!”
陳宴翻身而下,輕拍颯露紫,開懷大笑,朗聲道:“朱異,你這追風(fēng)還是不如我的颯露紫啊!”
“先在這兒歇會兒,再去與他們匯合吧....”
朱異盡管很配合,卻依舊不明所以。
看不懂自家少爺,到底在玩什么把戲....
總不能真是心血來潮,就想賽個馬吧?
就在朱異百思不得其解之際,遠(yuǎn)處樹林中,傳來一道陰森的聲音:“陳掌鏡使,贏了賽馬但你的命怕是沒了!”
“是啊!”
“贏了賽馬輸了小命!”
“今日你該命喪于此了!”
又有幾道聲音,附和道。
緊接著,那片林中飛身閃現(xiàn)出了,二十余道蒙面身影,衣著各異。
“誰?”
“你們是何人?”
“意欲何為?”
朱異警鈴大作,當(dāng)即拔出劍,將陳宴護(hù)在身后,小心防備那些人。
“還不夠明顯嗎?”
陳宴雙手抱在胸前,淡然一笑,不慌不忙道:“他們當(dāng)然是刺客呀!”
“這幾波還全都是,來殺你家少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