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婚禮的喧囂散去,國際大酒店里,賓客們酒足飯飽后陸續(xù)離開。
兩對新人各自乘著車隊回到了新家。
大紅燈籠高高掛起,房間里早已被喜慶的紅色裝點一新。
新娘子蓋著大紅蓋頭,端坐在床沿,一動不動,靜靜等待著她的夫君來為她揭下這份期盼。
腳步聲不緊不慢地響起,停在她跟前。
一只手輕輕探過來,帶著點小心翼翼的勁兒,掀開了那方紅綢。
蓋頭滑落,微微低頭就能看見她額間鑲嵌的寶石在燈下熠熠生輝。
兩人目光相接,相視一笑,那笑容里,仿佛盛滿了往后余生的承諾。
窗戶縫里溜進來的微風,帶著點兒春天的暖意,把最后那點冬天的寒氣也卷跑了。
接下來就是........嘿咻!嘿咻!
一夜之間,仿佛一切都變了。
張元初看著枕邊安睡的愛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
這感覺踏實,他琢磨著大概站得越高的人,越需要這么個暖被窩的伴兒吧?
高處不勝寒,誠不我欺。
...............
對張元初而言,婚禮的結束不過是個小小的插曲。
該做的事還得繼續(xù)做,未完成的事更要抓緊完成。
溫暖的春風拂過大地,驅散了最后一絲冬寒,也宣告著春耕時節(jié)的到來。
當整個國家都投入到春耕的繁忙中時,遙遠的南太平洋,瓜島戰(zhàn)役也悄然走向了尾聲。
看著一艘艘滿載花旗國傷兵的運輸船緩緩駛離瓜島,牛島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這場持續(xù)近半年的殘酷戰(zhàn)役,終于結束了。
作為倭國在瓜島的最高指揮官,這大半年里他飽受煎熬。
在這片雨林里,只有永無止境的暴雨、令人窒息的潮濕,以及隨時可能爆發(fā)的致命疾病,天氣的極端變化讓人難以忍受。
若是營帳離海灘稍近,第二天醒來,帳篷里爬滿海蟹的景象足以讓人崩潰。
現(xiàn)在,這一切終于結束了。
“司令官閣下!”副司令三川軍一走上前,聲音里帶著一絲輕松,“我們贏了?!?/p>
“是?。 迸u滿的聲音有些哽咽,“我們贏了,終于贏了?!?/p>
這近半年的浴血奮戰(zhàn),每一幕回憶都浸透著痛苦。
三川軍一看著牛島滿臉上復雜的神情,非常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他自己何嘗不是如釋重負。
............
寧京辦公室
“瓜島那邊…敗了?”張元初的眉毛微微一挑,語氣里透著些意外,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嗯,敗了!敗得很徹底?。 睏罱馨咽种械奈募p輕扔在桌上,“花旗國在島上扔下了一萬五千多具尸體,傷兵更是無法估算。
而他們海軍主力又在大西洋那邊,最后只能放棄瓜島?!?/p>
“敗了啊…”張元初放下手中的報告,身體往后靠在椅背上,指尖無意識地敲著桌面。
在原來的時空,花旗國可是在瓜島大獲全勝,以陣亡三千多人的代價,讓鬼子折損了約兩萬五千人。
當然,花旗國自身的傷員也超過了五千。
可這個時空,時間線、局勢、各方投入的力量都被攪亂了,
結果花旗國愣是在這塊硬骨頭上崩了牙,丟下一萬五千具尸體,灰溜溜地撤了。
“鬼子的傷亡呢?”張元初敲桌子的手指停了下來,抬眼看向楊杰,這才是他關心的重點。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看看小鬼子這“勝利”的代價才有趣。
“情報顯示,他們死亡數(shù)字接近四萬!”楊杰回答道。
“四萬啊……”張元初輕輕重復了一遍這個數(shù)字,嘴角勾起一絲沒什么溫度的笑意,“不過,對他們來說,大概也無所謂了!
小鬼子真正在乎的,恐怕只有瓜島是否拿下,至于填進去多少人命,大概只會在軍部老狗們的算盤上噼啪響幾聲?!?/p>
隨后,他將目光轉向了窗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月中旬,遠東地區(qū)的積雪開始融化了。
估計再過幾天,北邊就看不到雪了。咱們的大戲,也該開場了!”
歐陸戰(zhàn)場他管不著,但收拾小鬼子的時機到了!而且必須速戰(zhàn)速決。
如今花旗國的工業(yè)體系,恐怕已經(jīng)完全轉入戰(zhàn)時軌道。
接下來,就該是他們武器裝備大規(guī)模量產(chǎn)、軍隊瘋狂擴編的時候了。
張元初非常清楚,在原本的時空,花旗國從宣戰(zhàn)到工業(yè)體系全面轉向戰(zhàn)時生產(chǎn),只用了大約半年時間。
就是從那時起,花旗國的陸??杖婇_始接收潮水般涌來的新裝備和新艦艇。
他們的軍隊規(guī)模也在半年后激增至兩百萬以上,恐怖的戰(zhàn)爭潛力徹底爆發(fā)。
這個世界上,恐怕沒人比張元初更了解花旗國的戰(zhàn)爭潛力到底有多可怕。
也許有人會說,那是因為戰(zhàn)火沒燒到花旗國本土,所以它才能爆發(fā)出如此強大的生產(chǎn)力。
如果本土遭襲,它絕不會有這般力量。
這種說法,對,也不全對。花旗國的確因為本土安全而得以全力生產(chǎn)。
但另一方面,戰(zhàn)爭潛力的大小,并不僅僅取決于本土是否安全,其根本還在于國家本身的綜合實力。
就拿日耳曼國和花旗國比。戰(zhàn)爭中期,日耳曼國曾與盟軍打得難分難解,甚至一度勢均力敵。
但隨著時間推移,日耳曼國漸漸顯出疲態(tài),最精銳的飛行員幾乎消耗殆盡。
當盟軍的轟炸機開始頻繁光顧日耳曼國內(nèi)的工廠時,其工業(yè)能力才真正下滑。
但在那之前,日耳曼本土并未遭受實質(zhì)性的重創(chuàng)。
說白了,當你有足夠的精英飛行員時,敵人很難真正威脅到你的本土核心。
花旗國本土安然無恙,日耳曼國在前期本土也算安全。
最終日耳曼國敗了,就敗在人才儲備跟不上消耗。
歸根結底,也是日耳曼國的戰(zhàn)爭潛力底蘊比不上花旗國。
所以,單純用“本土未遭攻擊”來解釋花旗國戰(zhàn)爭潛力強大,是片面的。
你若有足夠的實力和潛力,自然能御敵于國門之外。
.........
三月十七日,張元初在寧京正式下達了攻擊令。
遠東地區(qū)、高麗半島以及馬來半島上的天朝軍隊,同時動手了!三面開花!
醞釀已久的全面戰(zhàn)爭,在這一刻徹底爆發(fā)!
一輛輛坦克、自行火炮、裝甲運兵車在開闊的平原上轟鳴疾馳。
對面小鬼子的陣地上,殘存的鬼子兵正做著最后的垂死掙扎。
第一集團軍坦克一師的連長丁鎮(zhèn),此刻正坐在一輛H-3主戰(zhàn)坦克的駕駛艙里,指揮著沖鋒。
車身隨著崎嶇的地面顛簸起伏,但丁鎮(zhèn)握緊方向舵的手穩(wěn)如磐石,同時調(diào)整著炮塔的指向。
H-3比老式的T34先進不少,其中一點就是取消了視野窗,換成了更安全的潛望鏡。
他緊貼鏡片,銳利的目光掃視著前方戰(zhàn)場。
裝填手麻利地將一枚炮彈“哐當”一聲塞進炮膛。
瞄準鏡里,遠處鬼子一個重機槍陣地火光一閃,丁鎮(zhèn)果斷按下發(fā)射鈕。
“轟!”
炮彈呼嘯而出,精準命中!那挺九二式重機槍瞬間被炸成了一團扭曲的廢鐵,仰面朝天癱在陣地上。
“沖!油門踩到底!給老子碾上去,撕碎他們!”丁鎮(zhèn)怒吼道。
駕駛員默不作聲,猛地把油門一踩到底。
沉重的發(fā)動機爆發(fā)出更狂野的咆哮,坦克左側的排氣管“突突”地噴出一股濃黑的尾煙,鋼鐵巨獸猛地加速向前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