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家口那兒立著個大家伙——鋼鐵廠,張元初手底下第一個像樣的工業項目。
郃肥、六安這一帶鐵礦豐富,正是發展工業的好地方。
眼下用的煤是從六安運來的,等以后淮南的煤礦開發起來,就從那邊運過來了。
畢竟淮南的煤炭多啊!而且質量還好,沒道理放著不用。
今天則是鋼鐵一廠剪彩開廠的日子,這里已經聚集了很多人,楊參謀長早就到了,就等張元初這個大老板過來剪彩了。
張元初坐在轎車里,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思緒萬千。
來到這個時代已經一年多了,現在總算能按照自己的規劃開始建設工業基地。
眼下是鋼鐵廠,接下來還有煤礦、加工廠等一系列項目等著上馬。
“可惜啊...”張元初輕嘆一聲。
他原本還計劃開采石油,但系統目前不支持煉油設備,只能作罷。
其實天朝并非沒有石油,從北到南,大慶、克拉瑪依、勝利等油田星羅棋布。
第九戰區轄區內就有勝利油田和蘇油田的部分區域,只要有設備、有技術工人,完全可以開采。
“系統資源雖好,但不能一直依賴。”張元初暗自思忖。
他必須培養本土人才,否則百年之后,天朝的工業技術豈不要斷檔?
正琢磨著,車隊已抵達西郊馬家口。
參謀小跑著過來開門,張元初整了整軍裝,邁步下車。
“哈哈!司令,您可算來了!”楊杰大笑著迎上前
“剛處理完政務,耽擱了一會兒。”張元初說著轉向旁邊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人
“張權,籌備這么久,今天總算要見真章了。往后可得給我好好干!”
“大少爺放心,小的定當竭盡全力!”張權連忙躬身,他原是張家的一名管事,如今被張元初委以重任。
張元初點點頭,目光投向身后的鋼鐵廠,心中百感交集。
這座鋼鐵廠規模不大,年產量最多五十萬噸。
系統現在不提供大型設備,只能先從小型廠起步,權當培養人才了。
這次剪彩儀式,張元初親自出席,還拉上楊杰,自然有其深意。
剪彩儀式上,張元初握著剪刀,眼神掃過臺下的人群。
楊杰湊過來低聲說:“司令,您這親自站臺,怕是要讓那些搞輕工業的老財們坐不住了。”
“坐不住就對了。”張元初冷笑一聲“都知道輕工業來錢快,跟印鈔機似的。可沒重工業撐著,咱拿啥保家衛國?
你瞧那斯拉夫國,重工業牛氣沖天,可輕工業拉胯,最后經濟崩了個兒。咱得走平衡路,兩條腿走路才穩當。”
剪彩完畢,張元初匆匆離去,身為戰區司令,他手頭待辦的事務能堆成山。
.......
半月后,郃肥政府大樓
張元初坐在辦公室里,指間夾著根煙,盯著墻上的戰區地圖出神。
他抬手抹了把額頭的汗,心里正琢磨著工業那攤事兒,就見工業廳長姚玉剛抱著文件推門進來。
“司令,咱工業廳的弟兄們可算是盼到您召見了。”姚玉剛一屁股坐進沙發
“您瞧,咱現在主要規劃了三片工業區,皖中、淮南、中原,就跟下圍棋似的,先占住這仨眼位。”
張元初彈了彈煙灰:“先說說皖中吧,我聽說那兒干得挺熱鬧?”
“可不是嘛!”姚玉剛翻開文件夾“皖中工業區以郃肥、六安為核心。
您親自抓的項目不說,那幫商人和大家族也跟聞到肉味的蒼蠅似的,扎堆往這兒鉆。
眼下建成的工廠有 24個,在建的 57個,照這速度,十一月底前能突破 50大關。不過……”
說到這,姚玉剛頓了頓,聲音低了些“他們大多搞的是輕工業,紡織廠、面粉廠扎堆,跟菜市場似的熱鬧。”
張元初眉頭一皺:“淮南和中原呢?”
“淮南那邊主要在鼓搗煤廠、洗煤廠,建成的才 3個,在建的 5個,跟皖中比就是小打小鬧。
中原工業區以彭城為中心,目前還在圖紙上畫圈圈呢,連地基都沒動。”
張元初笑著說道:“中原先不急,讓它在圖紙上多晾會兒。淮南可以慢慢搞,但別投太多精力。
咱現在就死磕皖中,先把這攤攤子支棱起來,讓別的地兒照著抄作業。對了,那些商人還是一門心思扎在輕工業里?”
姚玉剛苦著臉點頭:“可不是嘛!卑職跟他們磨破了嘴皮子,說重工業是國家的脊梁骨。
他們倒好,反問我‘來錢有輕工業快嗎?能跟印鈔機比嗎?’您說,跟這幫眼里只有孔方兄的主兒能咋整?”
“算了,隨他們去。”張元初把煙蒂按滅在煙灰缸里,“他們不搞,咱自己搞。
回頭我讓大管家把銀子往重工業里砸,咱不能指著這幫商人發善心。對了,我讓你辦的另一樁事兒咋樣了?工人培訓得咋樣了?”
提到這個,姚玉剛總算來了點精神:“按照您的指示,咱玩的是流水線培訓法,一個工人最多教仨工序,大部分就教倆,先讓他們能上手干活兒再說。
目前已經有 3000名工人合格上崗,跟模子里刻出來的似的,干活兒麻溜兒的。
還有1萬4千人正在培訓,另外招了 3萬多流民,正排隊等著分崗位呢。”
張元初敲了敲桌子:“這法子雖說是權宜之計,但眼下也只能這么干。培養個熟練工人跟養棵樹似的,得時間,但咱等不起啊。
你得把工人薪水明明白白貼出去,別讓老百姓稀里糊涂進廠,到時候罵咱坑人。
還有,人才的事兒咋樣了?咱手里這點兒人,搞搞小打小鬧還行,真要上大項目,還不得抓瞎?”
姚玉剛嘆了口氣:“司令您這話真是說到點子上了,咱現在缺的就是能扛事兒的人才,尤其是搞重工業的。
卑職這段時間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到處打聽哪兒有懂行的人。
您猜咋著?有個留洋回來的工程師,一聽咱這兒要搞重工業,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在這兒搞重工業,跟在石頭縫里種稻似的,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