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屠，你們132廠就是個設計室，設計能力落后，還得靠西工大的技術力量加入，咱們611所可是專業的研發機構，咱們目前正在研制的……項目，那可是全新的，還是……”

他不方便透露具體細節，畢竟項目是高度保密的。

“哼，就你們那項目，已經幾次下馬了，現在據說又要下馬，亮子去了你們那里，喝西北風啊，咱們132廠……”

“老屠，你這就過分了啊！聽說你們的項目有了顫振難題，我大老遠的從川省的風洞區跑回來，打算給你們幫忙，這就是你的態度？”

“老宋，你來幫忙我當然感謝，這份情我老屠記下了，但是，和咱們搶人……哼，除非你們611并入咱們132廠……”

完了，又開始了！

后世說起成飛來，那可是大名鼎鼎，成洛馬的名聲不是吹的，一款款先進戰機從這里起飛，更是贏得了空軍的信任……現在嘛，后世的成飛集團還沒有建立，成飛公司還是前幾個月剛剛成立的，是132廠的馬甲而已。

611所，這個為了殲九項目從沈洋搬遷到成都來的飛機研發機構，目前還處于極其尷尬的地位。

當年，面對北方老毛子的威脅，國內航空系統擼起袖子，決定研制專業的截擊機。

沈洋的殲八，其實只是一個替代品，低檔品，真正計劃挑大梁的是殲九，這個型號飛機在研發中，有過多種思路，最終確定下來的方案，就是兩側進氣，鴨式布局，使用大推力的渦扇六發動機，205雷達和霹靂-4導彈。

可惜，指標很高，基礎太差，三次上馬又三次下馬。

按照時間線來算，殲九項目也沒幾年好日子了，甚至現在有了超七，說不定會隨時下馬。

不過，風洞依舊在吹，從1970年9月一直吹到了1982年，上萬次的風洞試驗，讓宋老他們得到了大量的實驗數據，編寫了十幾本研究報告，最后搞殲十的時候，那就是一路順風。

研發飛機的611所，因為全部靠上級撥款，所以日子過得苦哈哈，相比之下，靠賣飛機，在市場上混得風生水起的132廠，那是富得流油，屠老無數次感慨設計能力的缺乏，所以一直想要把611所給弄到手。

宋老也是有理想的，怎么肯被132廠兼并，合作可以，兼并別想！

眼看兩人又要爭執起來，秦亮趕緊站了出來：“兩位，現在問題已經解決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肚子也餓了，是不是該去吃點東西了？”

“好，咱們去外面吃，鯰魚，黃花魚，麻婆豆腐……”

“屠老，就在咱們食堂吃點吧，都是自己人，不用見外，等老巴來了，咱們再吃大餐。”

老巴！

黃工眼前一亮，看來還有生意！只是……殲八不能賣啊！

132廠，食堂。

“為了給咱們的項目解決問題，各位都辛苦了，我老屠先干為敬，感謝你們！”屠老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在座眾人，不管有沒有出力，此時都是一飲而盡。

雖然是在食堂吃，但是吃的可是小炒，喝的還是五糧液，大家伙也不用交糧票，解決了這個技術難題，132廠很高興！

幾杯酒下肚，宋老感慨：“咱們整個航空工業，第一個走出去的是你們132廠，一億多美元的生意，真是讓人羨慕啊！”

屠老笑了笑：“還是得多虧了亮子，不過，老宋，你們也別眼紅，亮子也幫你們爭取了一個機會……”

宋老瞬間興奮：“什么機會？”

“這個嘛……等吃完飯再說。”

一旁，黃工的臉黑了：“老屠，你這是暗示咱們呢嗎？”

“不不，當然不是……老黃，你們大老遠的跑來技術支援咱們，咱們非常感激……來，喝一個！”

吃飽喝足之后，宋老開口：“亮子，你來一趟成都不容易，要不要到咱們611所看看？”

“好啊！”

屠老趕緊站起來：“我也去！”

他得看緊了，別讓老宋把秦亮給拐走了！

“我……也去！”黃工也想跟上，但是剛剛想要站起來，兩腿一軟，又坐了下來，剛剛是誰猛灌自己酒來著？不安好心啊！

132廠的廠址在黃田壩，611所在武侯祠，有一段距離，路上，宋老就已經忍不住了：“亮子，你給咱們爭取了什么生意？”

“給幻影3裝個鴨翼，提升老巴戰斗機的實力。”秦亮說道：“宋老，對你們來說，應該不算難事吧。”

“嗯，固定式的鴨翼的話，沒什么技術難度，咱們甚至都不用吹風洞，用現有的資料，輸入計算機……亮子，你們西工大的計算機……”

“超七外形已經算出來了，其他的也都算得差不多了，宋老，您要用的話，可以勻一臺給你們。”

“好，太好了！到時候賺到錢，分你們西工大一半！”

“不用了。”

屠老在一旁暗笑，這要是老黃看到，肺都得氣炸了！

他們想要求合作，秦亮開出幾百萬的價格，宋老這邊，主動幫助，不求回報，你小子這是有多看不上他們北方所啊。

北方所不缺資源，秦亮當然得要錢，反正他們沒錢了可以去上面申請，而宋老這邊……當初最艱難的時候，宋老都上街賣面條去了，靠著這種吃苦耐勞的作風，最終把殲十搞出來，自己當然得大力支持！

“那你們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提，咱們也無償支持！”宋老說道，他們611所能拿出來的，只有知識了。

“宋老，你們應該是在進行什么高度保密的項目吧？我秦亮知道，這種不該問，不過……我還是覺得，你們應該需要強大的計算能力，我們西工大五系的那三臺計算機，隨時都可以借給你們用。”

宋老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那是自然，既然要成為合作關系，那這個項目，也可以給你們介紹介紹，等回去之后，我給上級打個電話請示一下……”

屠老嘆了口氣，完了，這秦亮怕是要被忽悠過去了！不過……那么好的計算機，放著還真是浪費了，殲九……能幫就幫吧，反正也會在132廠開工建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