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黃衣衫的小丫鬟福了福身,圓臉上堆著笑:“姑娘,男女分席,奴婢帶您過去。”
季辭看了小丫鬟一眼,圓圓的臉蛋,看起來人畜無害。
她瞥了一眼遠(yuǎn)處被朝臣圍住的東方即白,見他微微頷首,只好跟著丫鬟走向末席。
——呵,封建糟粕!
季辭坐在座位的最末端。
剛落座,她就被眼前的點(diǎn)心吸引了。
琉璃盞盛著的芙蓉酥晶瑩剔透,玉碟里的玫瑰糕泛著蜜色光澤。
末世里啃慣了壓縮餅干的季辭眼睛“唰“地亮了。
看了一眼遠(yuǎn)處的東方即白,此時(shí)東方即白被幾位朝臣圍住,根本沒有時(shí)間看她。
季辭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塊點(diǎn)心。
她像只囤糧的倉鼠,邊往嘴里塞邊往空間偷渡,腮幫子鼓鼓的,身后的馬尾辮隨著動作一翹一翹。
“哇,這個(gè)好吃,明日得出去偷一些。”季辭的身后像是有小翅膀在身后撲閃,興奮她都要飛起來了。
東方即白眼睛沉了沉,看向大快朵頤的季辭。
這個(gè)傻子,不知道這里的東西不能隨便吃嗎?
看來,是他沒有將小狐貍養(yǎng)好,這么不起眼的點(diǎn)心,就能將小狐貍勾走!
明日起,小狐貍的飲食他要親自盯著。
不遠(yuǎn)處,幾位貴女掩唇輕笑:“哪家的姑娘,這般沒規(guī)矩?”
“聽說是跟著東方將軍來的,怕不是哪個(gè)小門小戶的......”
“瞧著就不像正經(jīng)姑娘,哪有未出閣的女子這般纏著男子的?”
季辭耳朵一動,翻了個(gè)白眼,心里吐槽:“嘁,裝什么高貴,有本事別吃飯!”
她故意拿起一塊酥餅,當(dāng)著她們的面“咔嚓”咬了一大口,碎屑掉了一地。
碎屑簌簌落下,貴女們紛紛蹙眉,嫌惡地別過臉。
——?dú)馑滥銈儯?/p>
她正得意,就見薛映雪穿著華服出現(xiàn),招呼眾人落座。
“大將軍凱旋歸來,本宮倒是搶了先,在這里本宮以茶帶酒,慶祝大將軍得勝歸來。”公主舉起茶杯,朝著東方即白舉杯。
季辭和東方即白坐的有些遠(yuǎn),她伸長脖子,朝東方即白的方向望去。
萬一東方即白真的中招了,她也有辦法將東方即白扛走。
東方即白仰頭,將杯中的酒水倒入袖中,并未飲下。
宴會上,絲竹管弦響起。
季辭吃飽喝足了,便悄悄的往東方即白的跟前偷偷的挪動。
薛映雪盯著季辭的動作,心中冷笑,真是一個(gè)狐貍精,才一會兒見不到,就著急往東方即白那里跑。
她眼中劃過暗色,揮手召來一個(gè)小丫鬟,在丫鬟耳邊嘀嘀咕咕。
丫鬟很快就拿來一壺酒,朝著季辭快步走去,兩人相撞,季辭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酒水灑了她一身,薄紗襦裙遇水透明,隱約透出纖細(xì)腰線。
“姑娘,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這就帶姑娘去換衣服。”丫鬟將季辭扶起。
季辭看自己的衣服因?yàn)檎戳怂兊脦缀跏峭该鞯模@個(gè)布料不行啊。
“好吧,謝謝姑娘了。”季辭沒心沒肺的回道。
她覺得自己有異能,這種女兒家的手段對她沒有威脅。
她不知道,自己正踏入連環(huán)局中最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
薛映雪看季辭離開,東方即白也要起身,她連忙起身走到東方即白的身邊,“東方哥哥,雪兒不勝酒力,還是想敬東方哥哥一杯。”
東方即白眼睛沉了沉,看薛映雪的模樣,他不喝酒,是不會讓他走了。
東方即白接過酒杯,仰頭喝下,酒杯倒扣,“本將軍可以走了嗎?”
人群中,趙疏墨的手緊緊的握著酒杯。
昨夜公主和他說要算計(jì)東方即白,拿到兵權(quán)。
他喜歡公主,雖沒名沒分的跟著公主,但只要公主能登大寶,他們永郡王府一躍而起也能成為永王府!
永郡王沒有本事,只能靠著父輩的蒙蔭勉強(qiáng)存活。
自從他成了公主府的入幕之賓,永郡王府的日子好過不少。
如今兩個(gè)哥哥在朝中也有了實(shí)權(quán),只有他是個(gè)游手好閑的貴公子,但那又如何,公主要做皇太女,他要做王爺,兩人都有目標(biāo),簡直是天下最登對的人!
薛映雪看向趙疏墨,朝他點(diǎn)頭,趙疏墨先一步離席。
“東方哥哥,你許久未見雪兒,怎滴這么生分?不如去后院,好好同雪兒說說話?”薛映雪的手勾住東方既白的腰帶,將他往前拉了拉。
“本將軍還有事。”東方即白將薛映雪的手甩開。
“你知道父皇有意賜婚,東方哥哥真的要鬧這么難看嗎?”薛映雪壓低聲音,語氣中全是威脅。
東方即白的眼睛閃了閃,起身朝外面走去。
兩人離席后,宴會上的人便自由活動了。
四皇子薛景也在席間,他一杯一杯的喝酒,昨夜那個(gè)小丫頭,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找了一夜都沒有找到!
他真的不甘心!
“四皇子殿下,東方即白和公主出去了,我們要不要去看看?”一個(gè)男子湊到薛景的跟前。
薛景輕笑一聲,“看什么?看我皇姐怎么和東方即白滾床單嗎?不要壞了皇姐的好事,不然沒有你的好果子吃。”
薛景將酒杯重重的放下,起身離開席間。
皇帝對薛映雪的縱容太過醒目了,所有的皇子都在皇宮中,只有薛映雪單獨(dú)立府。
東方即白即便賜婚給公主,兵權(quán)也不會給公主,這一點(diǎn)薛景還是放心的。
畢竟如今皇帝的身份十分硬朗,不過四十出頭,還能活很久。
另一邊。
季辭被丫鬟帶到一處院子,丫鬟遞來的桃色襦裙在燭光下泛著珍珠光澤。
“姑娘,這是公主的新衣,并未上身,您先穿這個(gè)吧。”
季辭接過衣服。
系統(tǒng)突然尖銳報(bào)警:【警告!檢測到接觸性神經(jīng)毒素!】
她瞳孔驟縮,當(dāng)即用異能掃描衣服,掃描結(jié)果顯示,衣服被“醉仙藤”汁液浸泡過,那“醉仙藤”是用來麻醉猛獸的。
季辭輕笑一聲,這個(gè)公主還真是肯為她花心思。
這才見面一個(gè)小時(shí)不到,就給她準(zhǔn)備了見面禮。
房中的香苒苒升起,季辭嘴角勾著笑,拿著衣服去里間換。
用異能將衣服上的毒藥全部吸走,衣服的顏色光亮了不少。
丫鬟偷偷出去,將房門緊閉,季辭對這一切絲毫不知。
而此時(shí)薛景在公主府轉(zhuǎn)悠,正巧到了這處院子。
他看到趙疏墨鬼鬼祟祟的走過來,立馬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