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上,余皎坐在一旁的軟凳上,低眸撕下他手腕的敷貼。
嘴唇紅潤潤的,澄透的眸里洇著些許水意。
艱難告訴他自己生理期的事,他抱著她在玄關處平復了許久,最后才抱著她到客廳來換藥。
余皎小心翼翼地從他的懷里退出來,去電視柜中拿出醫藥箱,搬了個軟凳坐在他面前。
期間全神貫注在他手腕的傷處,頭頂的視線過于灼熱,她一點都不敢抬頭看他。
消毒、涂藥、換敷貼。
余皎把東西換好,整理醫藥箱,再放回原位。
慢慢吞吞做完這一切,徹底的無事可做。
狹小的房間里陷入了一片靜寂。
兩人的呼吸聲都被放大。
剛才接吻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了他的情動,現在應該很難受。
她自己提的關系,現在真有點管殺不管理的感覺。
他長腿外敞坐在沙發上,在她收拾醫藥箱時收到了幾條信息,正在回復。
面色不太好。
她遲疑地坐過去,低聲喚他:“周居凜。”
周居凜回復信息的手指懸停。
女孩用氣聲輕輕地喊他名字。
她很少會直接稱呼他的名字。
此刻在闃靜的環境下,在他欲|望尚未消減的時刻,她這樣溫軟地叫他。
潮濕的眼眸專注真誠地凝著他。
他將目光慢悠悠地落在她身上。
似笑非笑地勾唇。
余皎有一種被人銜住的危險感覺。
“余皎。”
她倏然有點不安,“嗯?”
他將手機鎖屏,扔到一旁。
魏京晝那邊約他出去,他剛才還在考慮過不過去,現在有了決定。
“愛|做不了。”
“做點別的,嗯?”
他嗓調輕緩,冷冽的聲線被熱度熏得有些啞,絲絲縷縷入耳,性感撩撥得心顫。
余皎在身側的手指忍不住蜷縮,一陣酥麻順著脊骨上升。
“……玩什么?”
周居凜倦懶地后靠,手一伸就將人撈坐在自己腿上。
腕骨用力,掌心貼著她的后腰向前一壓。
余皎上身倏然一軟,不受控制地跌進他的懷里。
兩手堪堪支撐在他的肩膀上。
淺眸略顯慌亂抬眸,一下便撞入那雙盛滿了戲謔玩味的黑眸。
他這張臉,不管看多少次都會讓人驚艷。
他懶散地低斂著眉,寬闊的胸膛將她包裹得嚴實。
薄唇勾著個懶散的弧度,他全然一副倦懶的模樣,但因著那點呼之欲出的欲,本是冷厲分明的五官便顯露出更強大的攻擊性。
余皎不知道他說的玩是怎么玩。
他的手已經握住她的手,慢悠悠地將手指擠入,與她十指相扣又箍在腰后,以剛才同樣的姿勢帶著笑意啄吻。
嘴角,
面頰,
耳垂。
而后滾燙氣息帶著喑啞的聲音一起揉入耳膜。
他悠悠地說了幾個字。
余皎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看他。
他面色如常,全然不覺得自己剛才說的有什么過分之處。
余皎本就紅透的面頰又濃重一層。
她之前對于這些事也只停留在最簡單的層面上。
過程中也都是很青澀,不知道會有那么多花樣和技巧。
之前那幾次已經被他帶領著突破太多。
今晚,她看著他的眼睛。
被他抱著進入臥室。
……
……
水流聲響起。
余皎看向鏡中的人。
臉頰、耳廓漫著潮紅。
眼角還殘存著淚珠滑落的痕跡。
米白色的家居服皺著,是剛才衣服堆在鎖骨處時間太久造成的。
她看了幾眼,便不敢再看,專注地清洗每一個手指縫隙。
周居凜滿身倦懶地走到她身后,在鏡中端詳她的樣子。
他白襯衫黑西褲,一切如常,和她形成鮮明對比。
他上前一步,余皎應激地回身用手肘抵他。
周居凜輕挑眉梢,拉著手肘放下,帶著她的手一起在水流下沖洗。
“余醫生。”
余皎一聽他的聲音就會想起某些不可名狀的片段,抗拒地開口:“你先別跟我說話了。”
周居凜胸腔震動,低笑,“我白給班長揉腰了,這么快就翻臉不認人。”
余皎氣不過地把手抽出,將手上的水珠輕甩到他的臉上。
什么揉腰。
他的手也不是一直停在那兒啊。
周居凜縱容地稍稍偏頭。
水珠落在他的眼尾,而后緩緩迤邐而下。
這下真像個勾魂奪魄的精怪。
他略顯愉悅地看她。
他承認自己真的挺惡劣的。
某些時候很喜歡看她一邊害羞抗拒,一邊又忍不住沉淪的模樣。
連她現在同他使性子,他也覺得很有趣。
余皎洗好手,推著他一起出去。
她有點餓了,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她還沒吃晚飯。
往外走的時候,她的肚子就忍不住“咕嚕咕嚕”了兩下。
周居凜這才意識到她沒吃飯,想起她昨晚不舒服的樣子,于是想要廖聰訂點東西送過來。
但是余皎沒同意,她晚上一向不想吃太多,只說自己煮碗粥就好。
她晚上不想吃飯的時候就會這樣。
周居凜倚著墻壁,看她在廚房忙活。
看她時不時還是揉腰,最終無奈刮了刮眉心,挽袖跟她一起擠在狹小的廚房里,幫她煮粥。
她的廚藝一般,但是煮粥還是綽綽有余。
最終余皎沒插手,只是調味的時候說了幾句,大部分步驟都是周居凜做完的。
兩個人相對坐在餐桌上,余皎默默喝粥。
正覺得有點尷尬時,周居凜倏然接了個電話。
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什么。
他臉色微凝,說了句“馬上過去”。
應該是有什么急事,沒等她吃完就離開。
這幾個小時,匆匆而至,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