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mo!”
一直有些精神不振的大餅,看到壯漢忍不住露出驚喜的表情。
身著迷彩服的壯漢個子超過兩米,身材魁梧健壯,仿佛一座人形碉堡,讓人看一眼就印象深刻。
“什么momo,那是我們隊長!”炸串糾正道。
坐進車里的壯漢眉頭微皺:“別廢話了,快上車!”
陳啟他們本來是開著一輛商務車來的,加上壯漢開來的這輛越野車上連駕駛員也只有兩人,裝下他們這群人倒是勉強夠用。
不過考慮到林檸附帶的認知扭曲影響,林檸所坐的車最好由陳啟擔當駕駛員。
所以最后將越野車上的女駕駛員調到商務車上去帶路,由陳啟負責駕駛越野車。
他的副駕駛上坐著的正是“隊長”,林檸和炸串,以及昏迷著的拉面都坐在后排。
車子成功駛離靜泉學校之后,炸串忍不住驚喜問道:“隊長,你怎么這么快就到了?”
那身著迷彩服的壯漢看向正在開車的陳啟,問道:“是你給momo發消息求救的吧?”
陳啟點了點頭,那會兒他逃出靜泉學校的時候,趁機給momo發了兩條消息,不過還沒等到回復,就被抓了回去。
靜泉學校范圍內始終有無形的領域力量干擾,無法聯系到外界。
現在看來,當初發出的求救信息還是起到了一定作用的。
不然他們指不定還得和最后趕來的老頭大戰一場,至于后面還會不會有其他寄生者趕來也說不準。
不過聽壯漢的意思,他并不是momo,為什么大餅會將他錯認成momo?
大餅可是號稱群里唯一見過群主的人。
壯漢道:“我收到消息就立刻從靜海醫學院往這邊趕,緊趕慢趕總算搶在黃繼海前面趕到。”
黃繼海,也就是剛剛吃了一發火箭彈的老人,是靜海醫學院臨床醫學系的教授。
炸串驚道:“隊長你是從靜海醫學院那邊過來的?今晚對那邊動手了?”
隊長瞥了他一眼:“還不是為了救你們幾個,我們臨時發布了放假通知,以消防演習的名義清空了學校里的師生,準備今晚對靜海醫學院來一波炮火洗地。”
“結果剛跟那邊的寄生者交上手,就收到了momo發來的信息,才知道你們在靜泉學校。”
陳啟恍然想起在靜泉學校校報上看到的放假通知,果然是官方為了配合行動隨便找的放假理由。
他問道:“所以炸串你們體內并沒有植入定位裝置?隊長你一直以為炸串他們還在靜海醫學院?”
“我們的手機就自帶很強的定位能力。”炸串搖頭道,“而且不管怎么定位,一旦進入寄生者的領域范圍就全部失效,沒用的。”
所以之前定位的說法,果然是辣椒他們在瞎扯。
車子一路開到靜海市周邊的鄉鎮小路上,在路過一間農家小院時,“隊長”讓陳啟停下了車。
他將林檸帶下了車,送進了院子里。
回到車上,隊長解釋道:“那個女孩很危險,只能先暫時將她隔離起來,我們會有專門的人員對她進行觀察和心理疏導,等弄清楚她身上的情況再說。”
陳啟點了點頭,這確實是最好的處理方法,不然林檸對身邊的人影響太大,所能造成的危害也難以想象。
車子又繼續往前開了幾公里,終于抵達了目的地,停在了路邊一棟看起來有些荒廢的自建房門前。
停好車之后,“隊長“面對眾人做了個自我介紹:“我是‘除魘’組織下屬靜海市特別行動小隊的隊長,你們可以叫我‘花生’。”
除魘組織?
真是樸實無華的起名方式……陳啟等人忍不住心里吐槽。
另一個官方的短發女子也簡單介紹道:“我叫‘包子’。”
陳啟他們也簡單做了自我介紹,這時候大餅有些不相信地盯著花生:“你真不是momo?之前不是你考核我入群的嗎?”
花生面無表情道:“我只是去幫momo確認一下你的異食者身份而已。”
大餅仔細一想,好像當時花生確實沒有承認過他是momo,一切都是他自己腦補而已。
這下momo在“靜海覓食組”群員心中變得更加神秘起來。
泔水直接問道:“momo是你們官方的人嗎?”
花生搖了搖頭:“不是,不過硬要算的話也能算是個編外的情報人員吧,他在災難初期為我們提供了很多有用的情報,與我們組織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包括對異食者、寄生者的命名,最早都是從他那里來的。”
陳啟等人面面相覷:“那你見過momo嗎?”
“見過一次。”花生似是想起了什么,硬朗的國字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不過你們就別好奇他了,他應該很忙,沒時間見你們。”
他打量了陳啟等人一圈,道:“鑒于你們剛從污染區逃離,尤其是你們中某些人看起來情況不太妙……”
說到這里,他的目光落在陳啟后背的半截軀體和白骨手臂上,繼續道:“我覺得起碼要先確認你們當前的狀態,才能繼續更深入的溝通。”
他帶著陳啟等人進入自建房內,眾人在一張大圓桌旁坐下。
花生沉聲道:“首先要了解清楚,你們到底有沒有被污染?有沒有被寄生?”
這時候大餅和追風不約而同舉手道:“我被寄生了。”
迎著眾人投過來的目光,追風解釋道:“在餅干吃掉冰糖葫蘆之后,我腦子里就多了一段記憶。”
大餅忙不斷點頭:“我也是!”
據兩人講述,他們是在追風的出租屋里被寄生的。
為了監控夏慧云會不會追蹤到大針管,他們昨天早上在回去休息之前,將大針管放在了追風的出租屋里,并安裝了攝像頭。
當時攝像頭是從大餅店里拆下來的,出租屋則是追風之前租住的地方,而咖啡怕兩人不靠譜,也跟著進去指揮。
所以整個安裝攝像頭的過程是三人共同完成的,也只有他們三人當時進了出租屋。
“不光我們,咖啡應該也是那時候被寄生的!”大餅咬牙道。
提到咖啡,眾人心情立刻沉重起來。
包子皺眉道:“被寄生的前提是被污染,你們那時候就已經被污染了嗎?”
“這……應該沒有吧?”追風有些不確定道。
陳啟似是想到了什么,問道:“昨天你們進入靜海醫學院之后,有沒有吃過東西?包括出來之后有沒有在大針管附近進食過?”
“你是指認知扭曲……”許安安明白了陳啟的意思。
既然林檸和大針管都具備扭曲認知的效果,那么完全可以將詭異食物扭曲成他們專屬食物的樣子,讓他們不知不覺間吃下,便連自己什么時候被污染的都不知道。
“我沒有。”泔水果斷道,他一般不會帶著自己的專屬食物到處跑,因為會被嫌棄。
“我也沒有。”許安安肯定道。
追風撓頭:“我在醫學院的時候是吃了點東西,主要體力消耗太大,背著大餅到處跑……”
大餅也無奈道:“光是為了使用‘人狗合一’能力我就吃了好幾次東西。”
陳啟補充道:“咖啡也肯定有進食,她總是習慣時不時就喝一口咖啡。”
大針管是從醫學院得到的,而追風他們在進入醫學院之后,可能就已經被扭曲了認知,不知不覺吃下了詭異食物。
而這種認知扭曲的恐怖之處就在于,在被污染之后也很難自知。
它能將詭異食物偽裝成正常食物,也能將正常食物在他們眼中扭曲成詭異食物的樣子。
之后陳啟和幾位隊友對了下賬,發現昨天白天隊友們的經歷和他了解的完全不同。
他昨天一覺睡到下午,發現除了咖啡之外其他人都不在。
咖啡的解釋是所有人都出去刷高級食物去了。
可實際只有許安安和泔水睡到中午就醒了,之后確實去刷了高級食物,一直到晚上行動才會合。
追風和大餅醒的比陳啟還晚,也就是說在陳啟出門和辣椒見面的時候,追風兩人還在別墅里睡覺。
他們醒來之后,就被咖啡安排去出租屋取回針管,說是為晚上的行動做準備。
大餅恍然道:“這么看來我們那時候已經被體內的魘族影響了,不然怎么會睡那么久!”
追風也有些懊悔:“我還以為是凌晨時候太累了導致的,當時就應該警惕起來的。”
包子安慰道:“你們三人在醫學院的時候就被污染了,還始終和B級污染源待在一起,之后又被寄生,能分得清敵我就不錯了。”
“污染源雖然不具備直接污染我們異食者的能力,但能加快污染進度和寄生進度,尤其是B級污染源,已經算是高等級污染源,效果相當顯著。”
陳啟皺眉道:“既然咖啡和你們差不多是同時被污染和寄生的,可為什么她受影響的程度更深,甚至……已經有些分不清敵我了。”
咖啡帶陳啟去見了被控制的辣椒等人,還提前給辣椒通風報信,這已經不簡簡單單是被影響,感覺更像是被體內的食魘控制了。
一直沉默的花生開口道:“每個人情況不同,對抗寄生最重要的是人性以及意志,有些人意志薄弱,天生軟弱,有些人本就人性淡泊,這種人被寄生后,進度就會推的很快。”
“還有些人抵抗意志頑強,求生欲強烈,即便有污染源在一旁加速,魘族也往往需要花費漫長的時間才能完成寄生。”
陳啟頓時聯想到了孫學超。
孫學超就屬于沒有太多求生欲的人,在醫院一別之后,隔天陳啟就在太平間里見到了他完整的人性。
當初最后一別時,孫學超也向那老者承諾過會放棄抵抗完成最后的寄生,條件是放陳啟他們離開。
追風嘆了口氣道:“咖啡她心里有個窟窿,魘族應該是拿捏了她的弱點,才能快速控制她。”
陳啟在看到咖啡手機的鎖屏畫面時,就已經猜到了一些,道:“和她的孩子有關吧?”
追風點頭:“這事兒她應該只和我說過,她有一個兒子,大概六七歲的樣子,被寄生了。”
“那天她陪她兒子過完生日,在車里她兒子就異變了,要逼迫她吃下詭異食物,最后關頭她吃下了當時作用未知的衍生食物。”
“之后她進入絕對的理智狀態,喪失了情感,拿起車上的鋼筆捅死了她的孩子……”
“不過她一直以為她兒子可以像其他寄生者那樣復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