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
涂山雅雅的院子外面。
站著兩只狐妖,一紅一綠。
緩緩看向自家小妹,涂山紅紅問道:“雅兒還是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不肯出來嗎?”
涂山容容搖了搖頭,她嘆息道:“是啊,自從經(jīng)歷過上次那件事情之后,雅雅姐就一直閉門不出?!?/p>
七年了。
涂山雅雅十分內(nèi)疚。
如果當(dāng)年她可以更厲害一點,
那是不是就能阻止這一切的發(fā)生了。
在房間里,她終日買醉,借酒消愁。
經(jīng)常一喝酒就會醉上好幾天。
看見姐姐和容容突然到訪,涂山雅雅就像是看見了自己的靈魂主心骨一樣。
“姐姐……”
“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啊?!?/p>
走上去,輕輕將涂山雅雅抱在懷里,涂山紅紅摸了摸她的腦袋,滿是寵溺:“雅兒其實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p>
“你要學(xué)會堅強(qiáng)?!?/p>
“不要被任何事物打到,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爬起來?!?/p>
“可是姐姐……”
“我即使能站起來,可他卻再也回不來了?!?/p>
就在涂山紅紅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的時候。
旁邊的涂山容容微瞇著眼眸,仿佛早已經(jīng)看透了世間一切。
透過事物看到了本質(zhì)。
追根究底,說白了那個重瞳者才是雅雅姐的心魔。
于是,涂山容容立刻有了一個妙思奇想,她微微一笑:“雅雅姐,你錯了?!?/p>
“我錯了?!”
涂山雅雅一下子愣住了。
即便是涂山紅紅也是懵逼,她是讓容容來這里勸雅雅早日振作的,而不是讓她來火上澆油的啊。
面對涂山紅紅的瘋狂示意,涂山容容假裝沒有看見,而是繼續(xù)呵斥:“雅雅姐,你簡直錯的離譜。”
“你以為在這里借酒消愁,就能讓他活過來嗎?”
頗為恨鐵不成鋼,涂山容容繼續(xù)發(fā)力。
只聽她沉吟。
“有沒有一種可能,雅雅姐。”
“那位重瞳者他沒死呢?!?/p>
一聽這話,本來還滿臉喪氣的涂山雅雅,立刻聚精會神起來。
不過很快她就自嘲了一聲:“怎么可能?”
“當(dāng)年他隕落涂山,眾目睽睽之下,這么多人都看見了。”
涂山容容聞言,嘴角上揚,勾勒一抹弧度:“雅雅姐,如果他死了的話,最后傲來國為什么要帶走他的尸體呢?”
“雅雅姐。”
“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傲來國帶走那個人的尸體,必定有所圖謀?!?/p>
“有沒有可能他們把那個人帶回去,治好了呢?”
此話一出。
頓時。
涂山雅雅就像是被震驚到了一樣,心頭一震,渾身劇烈顫抖起來。
誒?
容容說的好像對啊。
不過涂山雅雅仍舊有些遲疑:“可傲來國再厲害,也不能救回一個死人吧?”
涂山容容一點兒也不慌,她來之前早就準(zhǔn)備好了一番說辭。
只聽她有理有據(jù)的分析說道:“雅雅姐,你可曾聽說傲來國有一神物,名曰仙桃?”
“未曾聽聞。”
涂山雅雅搖頭。
這時候,涂山容容接著道:“此仙桃,極其珍貴,需要三百年開花,三百年結(jié)果,最后一千年才能結(jié)出這么一個果子?!?/p>
“別說救活一個人了,就算是生死人,肉白骨也不在話下?!?/p>
最后涂山雅雅已經(jīng)半信半疑。
容容,你不會騙我吧?”
“放心的二姐?!?/p>
“我絕對不會騙你的,重瞳者絕不是會輕易死去的人,畢竟他可是天生重瞳的圣人?!?/p>
“像這等蓋世人杰,身上背負(fù)著整個人族的氣運庇佑,一般不會輕易死去?!?/p>
在她的一頓忽悠下。
而果不其然,涂山雅雅還真就被忽悠到了。
“容容,你說的對?!?/p>
“那家伙絕對不是會輕易死去的人,我要等他,等他來找我。”
眸光透露著堅定,涂山雅雅重新振作了起來。
而見此一幕。
涂山紅紅不禁對一旁的容容,偷偷點了一個贊。
還是小妹鬼點子多啊。
涂山容容對著大姐輕輕點頭,然后再次看向涂山雅雅:“雅雅姐,如果他不來找你呢?”
“他敢?”
“他……他如果不來找我的話,那我就下山找他?!?/p>
此刻,涂山雅雅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內(nèi)心,仿佛在今生做下了一個決定。
遲早有一天。
她要變得更強(qiáng)。
然后去傲來國把那個人帶回涂山,偷偷藏起來。
涂山紅紅與涂山容容見此一幕。
不禁相視一笑。
隨后,兩姐妹一前一后,走出了雅雅的房間。
確認(rèn)遠(yuǎn)離涂山雅雅之后。
涂山紅紅這才面帶一抹狐疑之色:“容容,你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
“假的。”
涂山容容答道。
一聽這話,涂山紅紅也是不禁一愣。
說實話,剛剛就連她都差點被小妹忽悠住了。
自己這個妹妹。
實在是太會忽悠了。
人比較老實的涂山紅紅,有些猶豫:“容容,如果有一天雅兒發(fā)現(xiàn)了真相怎么辦?紙終究包不住火……”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咯?!?/p>
“與其讓雅雅姐這樣一直消沉下去,不如給她一個奮斗的目標(biāo)?!?/p>
“化悲傷為動力,只有這樣雅雅姐才能變得更加強(qiáng)大?!?/p>
頓了頓,涂山容容有些無奈的捂住了額頭,微微嘆氣:“姐姐什么都好,就是太慣著二姐了。”
“活在姐姐的庇佑下。”
“二姐永遠(yuǎn)也無法獨當(dāng)一面,更加無法長大,須知只有經(jīng)歷了風(fēng)雨,才能見彩虹!”
涂山容容的話。
讓涂山紅紅間歇性的沉默。
不可否認(rèn),容容確實說的有道理。
不知不覺。
一晃眼半個月過去了。
這段時間,果然涂山雅雅一改往日的消沉擺爛,重新修煉振作了起來。
當(dāng)年的涂山雅雅,讓別人瞧不起。
如今的她要讓別人高攀不起。
修煉!
不停的修煉!
姐姐能修得妖皇,憑什么她修不得?
就在涂山雅雅在苦情樹下閉關(guān),苦修寒氣的時候。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他突然看見距離苦情巨樹對面,百米開外的城墻上,好像出現(xiàn)了一個俊美如仙的男人。
面帶微笑凝望著自己,不時還會招手勾引她。
只是當(dāng)她主動走近些,想要看清楚那個人究竟是誰的時候。
此人的身影卻驟然消失不見了。
她心中一怔,以為是自己太過思念看了花眼。
沒成想。
等她再次回到苦情巨樹,竟發(fā)現(xiàn)自己的無盡酒葫,早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老娘,那么大一個酒葫蘆呢?”涂山雅雅懵逼了。
頓時,一個激靈。
她一下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心頭猛然產(chǎn)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難道是他回來了?
雖然剛剛那道身影在城墻上,相距甚遠(yuǎn),而且僅僅只是一閃而逝,但是伴隨著與記憶里的那個人不斷重合。
她漸漸開始震驚了。
偷拿她的無盡酒葫,畢竟只有那個小賊才能干得出來。
所以。
不言而喻,真相只有一個。
“姐姐……”
“太好了?!?/p>
迫不及待,涂山雅雅第一時間去給自己的姐姐還有妹妹,分享喜悅?cè)チ恕?/p>
另外一邊。
“姐姐,他還活著!”
“真的,這竟然是真的!??!”
亢奮了。
涂山雅雅一見面,甚至已經(jīng)激動到面紅耳赤,整個人言語顛倒,語無倫次。
而,旁邊的涂山紅紅與涂山容容對視了一眼,然后紛紛眉頭緊蹙。
“雅雅姐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你說你在苦情巨樹這里看到了重瞳者?”十分淡定,涂山容容試探性的問道。
“沒錯!”
“我真的看到了?!?/p>
頭頂?shù)拇裘驗榧硬煌u晃。
隨后。
涂山雅雅就帶著姐姐還有妹妹,一起來到了苦情樹下。
涂山容容環(huán)顧四周,率先問道:“雅雅姐,你說的他人呢?”
涂山雅雅興高采烈,她來到剛剛身影一閃而逝的位置,不停比劃。
“就是這里?!?/p>
“剛剛他咻的一下子出現(xiàn)了,然后咻的就不見了?!?/p>
“咻的一下??。 ?/p>
一愣一愣的。
涂山容容與涂山紅紅不禁再次對視了一眼,同時有些懷疑人生。
眼看姐姐和妹妹反應(yīng)不對勁,涂山雅雅繼續(xù)高興的比劃起來:“沒錯,就是咻的一下,他來了,然后消失了?!?/p>
“你確定是咻的一下?”
涂山容容捂住了額頭。
對面涂山雅雅無比確信這一幕。
不斷點頭。
一直重復(fù),就是咻的一下子……
在經(jīng)過了確認(rèn)后。
終于,涂山紅紅還有涂山容容,幾乎是同時想到了什么,苦澀一笑。
完了。
雅雅姐當(dāng)年的癔癥好像又犯了。
不僅如此。
而且更嚴(yán)重了。
當(dāng)年只是犯傻,現(xiàn)在都能出現(xiàn)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