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三人會議結束后，徐翔就先離開了。

他的身體異常疲勞，直接選擇回到他專門的九平米辦公室內，看著桌上的三盆綠植，躺在小床上瞇著眼，沒一會兒就鼾聲大作。

甚至......這鼾聲有種他快要喘不過來氣的感覺。

而徐四和徐三兩兄弟，則在會議室里互相盯著，多呆了一會兒。最后又都沒話說，一前一后從會議室向門外走去。

“你能保證么？”可剛到走廊，徐三還是忍不住，陡然間出聲道。

“保證什么？”

“劉克？他值得信任么？你也只是見過他兩次吧。”

徐四把煙往垃圾桶上的水封上一碾，回過半張臉，對著自家老哥說道：“不能。”

徐三皺著眉頭，小聲斥責道：“不能？那你剛才還......”

徐四悠悠地說道：“沒有誰能完全了解另一個人，無論是見一次還是見一百次，都沒有區別。”

“我不過是選擇賭一把罷了。但最后，老爹同意了，不是么?”

“老爹最近的急切，你也感受到了吧？不瞞你說，他最近還在教我負責人的工作。”

“這些……都在指向一個不好的答案。”

“所以，我們也得做好......最壞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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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躺在床上休息的劉克，剛一睜眼，就看到了二壯發的微信，這人不知天高地厚，還要在劉棋圣這自取其辱。

二壯：重溫舊時光，朋友，來一局圍棋吧！‘高手高手高高手’向你發起了圍棋對戰邀請！

劉克：......我是病號！棋圣需要休息！等你九段后再來挑戰我吧。

二壯：切~某些人玩不起[摳鼻]

二壯：話說，那個叫果兒的孩子現在怎么樣了？她們神出鬼沒的，還沒手機，攝像頭也找不到，我都看不到影子。

劉克：昨天下午，我問了徐三先生，好像被送回解放北街找她的同伴們去了。

二壯：這樣啊......你被抬走時，我通過你手機攝像頭看了眼，他們不少人都......

劉克：嗯。怎么突然關心起他們了？

二壯：有一點......算感同身受吧。

劉克：感同身受？不至于吧……

劉克：我理解你的善意，但是感同身受這個詞兒……

二壯：[微笑]

劉克：你發[微笑]也沒用呀。異人哪怕天天躺床上，每個月還給2000呢，低保吃的飛起。明顯是‘沒那么用力就能活著’。

二壯：你在質疑姐嘍？

劉克：主觀上沒有，客觀上或許存在。

二壯：想知道我為什么說感同身受嘍？好啊！

二壯：[視頻]

劉克：哪來的濕件半身人？新出的生化危機電影么？還是戰錘？

二壯：半身人個大頭鬼！你才是生化危機！這是我！！！！

二壯：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為什么成天都在電腦前么？還天天問！

二壯：這就是原因。我不是每天都很閑，也不是不想做別的事。而是......我只有在‘網絡里游蕩’這件事可以做.....

二壯：其他的，我什么都做不了......

二壯：果兒她們那里也有些身體受傷的，所以我才那么說......你怎么不說話？

看著視頻里的......小臂消失，身體也只剩上半截，躺在特殊器皿中，靠輸氧和營養液維持機體正常運轉的少女。

劉克臉頰抽搐，仿佛被一巴掌打在臉上，又覺得心里發堵。

說話？我怎么好意思再說話......

這視頻如果是真的，劉克希望是假的。如果是假的，劉克希望是真的。

不過......這......應該是真的。在剛剛，二壯把他‘邀請’進了拍攝這段視頻的攝像頭里，ip、實際畫面與她說的無二。

既然驗證完畢……

那我....我TM的真該死啊！我為什么非得嘴賤一句生化危機呢？還半身人！

劉克忍不住使勁給自己來了個**斗，他的臉巴子上頓時有了個大紅印子。

怎么辦啊？愧疚感都從腳底板要沖到天靈蓋了！

欸......

劉克：對不起......

劉克：上線唄。

二壯：算了，早習慣了[咖啡]，姐原諒你啦～。不過上線干嘛？

劉克：誒呀，上線你就知道了！

劉克躺在床上，眼睛一閉，就進入了賽博空間。

他剛進來，下一瞬，就看見二壯也蹦蹦跳跳地到了。和第一次在這里見面時一樣，對方有著虛幻的女性形象。

現在仔細看的話......這形象其實就是她本人吧.....

進來吧......

他通過黑墻向高鈺珊，發出了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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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淘家網吧。

雖然是早上，但是包宿至今的人也很多。

李聰正嘴中嚼著檳榔，一手鼠標，一手鍵盤。

他玩的是DNF，屏幕中安圖恩攻堅戰此刻已經打到了關鍵時刻，火山！

李聰邪魅一笑，對著YY內的19個孫子說道：“放心，勞資火山C王，懂么？你們沒白等我一個小時。”

“奶媽，把棒子插地上！”

可是.......異變突生，全網吧的所有游戲，都卡頓了，李聰自然也掉了線！

李聰剛裝完大的，就掉了線，臉上冷汗都出來了。不過還好，聽YY里講，不止他一個人掉了線。

他站起身來一看，全網吧都在罵。

“A大！A大！喂？聽不見？”

“*化*，我*你*，勞資晉級賽！”

“**，你他媽的薄葬呢？卡了，點錯了沒學？”

“團長，我真卡了，尾王P1我都過了多少回了！優化？再給我次機會吧，我就想和兄弟們一起過黑手，不然我早下單了！”

“傻逼主公！我跳反了！”

“你媽的網姨！土豆服務器，這怎么做師門？”

李聰左右看了一眼，只有那個在角落里聳動的看片兒哥沒受任何影響，用的還是邊下邊播。

那網吧的網也沒問題呀？這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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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查出來這是怎么回事！”

企鵝總部，網絡安全部門。

張強作為安全部門負責人，此刻正接受著大BOSS的問詢。

“不好意思，您給我一天時間。”

“不....不，12個小時”

“好的，就6個小時。絕無戲言，您放心，我一定查明白。”

掛斷電話，他直接給下屬們全叫了過來，說道：“服務器為什么波動，一定要查明白。如果查不明白，咱們就一起從大門卷鋪蓋滾出去吧。”

“別跟我說什么別的公司也一樣受了攻擊，沒人聽這個。”

他伸出手指，指著手下們，語氣無力地說：

“想想你們的房貸、車貸，自己想好。”

“實在解決不了，也得給上面一個合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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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玨珊，她有些詫異。

賽博空間里，劉克那個黑色鐵幕‘大球’，向她開了一扇門，并發來了邀請。

沒多想，她就這么走了進去。

等她穿了過去，就發現......

陽光.....溫度......她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好亮啊！怎么會？

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頭，自己的臉，頭發。

這份觸感，就像......真的一樣......

然后，她后知后覺地看著自己的手。

我的......手？

真是，好久都沒見到過了。

她又把手拿來，繼續向下看去，看到了自己的連衣裙，自己的腰與腿，以及地面。

這是哪里？是夢么？

一瞬間，她耳邊開始傳來陣陣喧鬧聲，不斷有人從她身邊跑過。

抬頭看去，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很焦急。

她如礁石般屹立在人潮中央，那些匆忙的人們都急慌慌地向前飛奔而去，仿佛在急著去搶金子一般。

這是......哪里啊？

就在她恍惚的時候，她忽然聽到了聲音，一個最近聽了好多次的聲音。

“原來你長這樣兒啊！視頻里都沒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