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來晚了?”
聽到劉克的問話,張楚嵐點了點頭,心有戚戚地說道:“小克,你是沒看到,那個諸葛青將所有對手的攻擊都閃了過去。”
馮寶寶也抬了抬鴨舌帽,接言道:“他是預(yù)先就知道了對手的大致攻擊方位。”
劉克聽到馮寶寶的評價,也不禁挑了挑眉,問道:“寶姐,你的意思是,他能未卜先知?有點太玄幻了吧,這……合理么?”
旁邊的徐三也長吁了一口氣,說道:“至少在剛才的戰(zhàn)斗中,他是有些能【預(yù)知未來】的意思。”
徐三說罷,又皺著眉頭頓了頓,才繼續(xù)道:“他用的是奇門遁甲,是位【術(shù)士】。”
“異人圈里的術(shù)士并不少見,能夠推演、卜算的更是大有人在。”
“但也沒見誰,能夠像這位諸葛青一樣,在戰(zhàn)斗中——那種間不容發(fā)的狀態(tài)下,預(yù)測到對手的每一次攻擊……”
徐四抽了口煙,邊吐煙圈邊說道:“或許這就是諸葛家【武侯奇門】的特殊之處吧。”
“畢竟是那個諸葛丞相傳下來的法門嘛。這么一想貌似也挺合理,那可是諸葛亮呀……”
劉克聽著這幾位的嗚呼哀哉,又轉(zhuǎn)頭看了看諸葛青的背影,喃喃道:“預(yù)知.未來么?”
……
大概過了半天時間,臨近日落之時,這場‘龍虎山好天師’的海選階段才徹底結(jié)束。
在接引道士的逐位通知下,所有海選輪次的獲勝者,都被重新聚在了后山的廣場前。
老天師也帶著那個抽簽的紅箱子,再度出現(xiàn)在廣場中央的臺子上。
他目光掃視一圈,笑了一聲,便朗聲道:“各位辛苦了,到現(xiàn)在為止,第一輪的比試已經(jīng)全部完成。”
“獲勝者共三十二人。”
“接下來的比試,將會在明天以一對一的方式進行,請各位上前抽簽。”
“簽條上是數(shù)字,同一數(shù)字的則為對手,抽到后……。”
老天師指了指不遠處的接引道士,說道:“到他這里來,將數(shù)字更換為對手名。”
在老天師粗略講解過規(guī)則后,那32位選手便開始了抽簽。
由于人數(shù)驟減,這次抽簽并沒有拖出來個長隊,僅花了五六分鐘就走完了流程。
劉克抽到的是,29號。
待他到接引道士那里換簽時,便也正好見到了自己的對手。
一位穿著白色斐樂背心、黑色始祖鳥短褲,挎著長槍的七尺糙臉大漢,廖凡。
在劉克細細打量這位下一場的對手時,廖凡似乎也有所感應(yīng),轉(zhuǎn)過頭來與之對視著。
這兩人對視了大概有**個呼吸的時間,隨后便互相點點頭,各自離開了。
————
待抽簽結(jié)束,沒到半個鐘頭,太陽便落下山去。
諸位選手、觀眾也都應(yīng)時退了場,去了龍虎山為他們準備的‘客房’。
這龍虎山的后山道殿的確不少,但也沒多到能讓每位選手、觀眾都住上‘房子’。
所以,大多數(shù)的‘客房’都是用異人術(shù)法在空地上臨時搭出來的土質(zhì)“方艙”級建筑,勉強接了個電、水、網(wǎng)滿足基本需求。
哪都通作為圈內(nèi)的‘大佬’勢力,自然能分配到一間正經(jīng)的道殿用來休息。
而在劉克的‘面子果實’能力下,高鈺珊作為東北大區(qū)的員工,入住哪都通的臨時宿舍自然也是常理之中。
……
“對了,你下一輪抽到誰了?”
聽到高鈺珊的問話,本在大通鋪上躺尸的劉克就艱難地起了身,將自己的簽條拿了出來。
他邊遞紙條,邊打趣地說道:“高老師,這人還沒聽你講過呀。”
高鈺珊拿過簽條,看著上面的名字,皺著眉回憶了一會兒。
隨后,她說道:“這個廖凡……沒記錯的話,他是河北的小流派——【百鳥槍】的傳人,倒是我疏忽了。”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這百鳥槍……近些年來沒什么名氣。”
“我也只記得,曾有傳言說其門人的出槍速度極快,舞槍連刺的破空聲有如鳥鳴,這也是他們流派的由來。”
劉克聽后,倒沒有太過緊張,而是繼續(xù)躺了下去,說道:“還好還好……”
過了一會兒,看著房梁發(fā)呆的劉克,不知怎的,竟然笑出聲來。
這笑聲極短,歡快中又帶著點哀傷,把還在搜腸刮肚回憶百鳥槍一脈招法的二壯給‘笑’回了神。
高鈺珊正巧也有些乏了,索性就從實木椅子上起了身,一脫白色的鞋襪,便也爬上了大通鋪。
她挪蹭了一會兒,便靠著墻,坐在了劉克頭邊,彎眼問道:“笑什么?”
劉克瞧了高鈺珊一眼,由于‘以下至上’的視角過于曖昧,便又十分自然地調(diào)了個方向,看向天花板,保持著最基礎(chǔ)的‘非禮勿視’。
可看都看了,喉中也積了些口水,他便清了清嗓子,才答道:“沒什么,就是忽然覺得……”
說到一半,他又停了下來,嘆了口氣。
“你也知道,我以前……沒開竅的時候,也沒有戰(zhàn)甲。”
“像廖凡這種肌肉武斗派,是那時的我,最討厭對陣的類型。”
“因為這幫人,個頂個的反應(yīng)靈敏,手槍、步槍的槍線拉的慢了,就會射歪。”
“后來,我不是搞了把盧姥爺級的槍嘛,就是能鎖人的那種。”
“結(jié)果呢,也沒什么用。這幫肌肉武斗派,挽個劍花、刀花的,那炁罡便能給子彈擋掉。”
高鈺珊點了點頭,她似乎是覺得抱膝靠墻的姿勢有些累,便將腿伸得直了,又往劉克那邊挪了挪。
她伸出雙手,幫劉克揉起了太陽穴,說道:“然后呢?”
劉克這爬了一天山,又打了一整場比賽,頗有些乏了,被這么一摁,眼睛就賴著合不上了。
他索性就閉著眼睛,嘆口氣,說道:“我今天在羅天大醮一看,肌肉派竟然在這里成了最好對付的。”
“和那些玩奇門的、擤氣的、打超時空拳擊的、還有請神上身的一比,肌肉派簡直是太過樸實了。”
“我就又有些想不通……那些圖錢干壞事的異人,就比如那個趙元,練什么刀呢?”
“都去學奇門遁甲不好么?學完了,買點刮刮樂、雙色球、足彩、股票啥的,不就致富了么?害人干嘛?”
高鈺珊微笑著低下頭,看著閉上眼的劉克。她能察覺到,對方有些困了,便將揉捏的幅度逐漸放輕。
過了一會兒,聽到鼾聲響起,高鈺珊便也轉(zhuǎn)坐為躺,微笑著直接睡下了。
她是實在沒好意思和劉克說,奇門遁甲是斗不過雙色球的,此事早有先例……
……
說起來,這屋子里其實不止劉克和高鈺珊來著,畢竟是大通鋪嘛。
分配給哪都通的道殿有兩間房,徐四、徐三一間,馮、張、劉、高四位年輕人一間。
馮寶寶在日落后,便離開了房間,不知干什么去了。
至于張楚嵐嘛,便一直在房間里,作為一個不發(fā)光的電燈泡而存在著。
張楚嵐聽到大通鋪另一側(cè)的兩人都沒了動靜,便才翻了個身,像一只落水狗般擦了擦淚水。
‘尼瑪,撒狗糧不能出去撒嘛?’
‘就不能照顧我的幼小心靈么?’
‘小克也就算了,連張靈玉都不是處男了……’
……
嘭!
就在張楚嵐寡歡之際,馮寶寶從外一腳將門踹開來,見劉克和高鈺珊兩人都睡熟了,便又躡手躡腳地到了張楚嵐旁邊。
“張楚嵐,出來,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