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風星潼的問話,劉克忍不住撓了撓臉,喃喃道:“煉器?”
他仔細回想了公司對于【煉器師】的定義后,便轉過頭,認真地答復道:“不是的。我只是一名科學家,沒有煉器師那樣神奇的能力。”
“我聽說有的煉器師能把小孩子玩的水槍,煉制出炮彈般的威力。那種手段太過匪夷所思了,我是做不到的。”
“我給楚嵐做的那些‘小玩意’,還都挺普通來著。”
聽到這般答復,風星潼的眼睛微瞇了瞇,不經意間又看了眼捂嘴偷笑的高鈺珊……
他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但對面這位‘劉哥’說話又很真誠,不像……也沒必要說謊。
基于自家老爹的教誨,風星潼還是從腰間挎包里掏出兩張名片,十分正式地遞給了劉克與高鈺珊。
他說道:“兩位,請容我再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風星潼,家父風正豪,是天下會的……”
可還沒等他說完,整個擂臺的觀眾都發出如海嘯般的驚呼之聲。
“怎么可能!”
“他是仙人么?”
“不會吧,這就是炁體源流的能力么?”
“騙人的吧!”
“喂!老弟,你別再看別的比賽了,來乙白虎這邊!”
“那就是張楚嵐?”
觀眾驚呼的原因,正是因為張楚嵐。
在那選手入場的大門轟然打開后,張楚嵐的身影便出現在入場通道中,可他走著走著,整個人竟緩緩飄了起來!
仿佛掙脫了地心引力的桎梏,張楚嵐就那樣立身懸浮在半空,神情極為冷漠!
待他傾身飄進內場,看到乙白虎場次的三個對手時,態度更是倨傲異常,僅僅報以一聲嗤笑。
隨后,似又沒了興致,張楚嵐揮手轉體,以斜飛的姿態,讓漂浮在半空的身體極速抬升。
咻!
轉瞬間,他便飛至百米高處,又轉換了身姿,‘端坐’于場地中央上空,居高臨下,俯瞰起了整個會場!
高空之上,張楚嵐的指尖輕挑起那件不知從何處“順”來的墨色斗篷。衣擺翻卷間,他垂眸下眸子,忽而低笑一聲。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爺爺,當年天下異人負了您老,今天,孫兒來向他們復仇了!”
這一套操作下來,別說那些只顧著吃瓜的觀眾了,便是風星潼也不禁瞪大了眼睛,嘴巴怎地都合不上。
張楚嵐這人,風星潼是打過交道的。
其手上用的都是什么功夫,風星潼也都了解,無非是天師府的【金光咒】和【雷法】。
可這些手段,沒一個是能讓人飄在空中的。不然,天師府的高功們,早就各個都是空中飛人了。
‘炁體源流能有這種能力?’
風星潼下意識就覺得不對勁,思慮了幾息后,便如夢初醒般望向了劉克。
他小聲試探著問道:“劉哥,這是您給張楚嵐.那些‘裝備’的效果?”
劉克此刻正為張楚嵐的‘演技’連連鼓掌,見風星潼問話,他也沒瞞著的意思,直接點了點頭。
隨后,似乎是為了張楚嵐的表演效果,他又比劃了個噤聲的手勢。
風星潼愣愣地點了點頭,好一會兒后,又忍不住向著劉克問道:“您這還是……科學么?”
劉克覺得對方的問題很是無厘頭,便奇怪地反問道:“嗯怎么不算呢?”
“不就是飛起來了么?”
風星潼張大了嘴,回想了下自己在那短暫高中生涯中,所學過的知識……
隨后他就忍不住指著在空中持續裝逼的張楚嵐,抓耳撓腮地胡言亂語道:“……他這……我……”
“您……真的不是煉器師么?”
劉克見這位‘風公子’有三觀崩潰的架勢,和高鈺珊對視一眼后,終究還是敷衍地道:“主觀上不是,客觀上,應該……倒也差不多。”
……
“不要侮辱我,更不要侮辱炁體源流!”
“如果想挑戰我,那就證明自己是最強的!證明自己配得上炁體源流!”
“讓我知道,你們當中是誰?是誰,才配與我戰個痛快?是誰,才配接受炁體源流的洗禮!”
或許是在空中盤腿端坐的逼格與氣勢太過強烈,張楚嵐的三個對手,直接就把他當成了隱世高人。
再配上張楚嵐的高強度忽悠,場上的局勢轉瞬間變成了……
【我們仨先決出個勝負,贏了的才有資格去挑戰炁體源流!】
自我催眠、自我迪化是很可怕的事,正又趕上張楚嵐的這三位對手還全都是打拳的,出手間皆是硬橋硬馬,毫無半點收力。
噼里啪啦十多個回合下來,這仨人各個鼻青臉腫,體內之炁十不存一。
又過了幾分鐘,這三位終于決出個慘勝者——一位穿著練功服的藍發青年。
“張楚嵐,挑戰者的資格,我拿到了!”
“來吧,這就是我對高手的敬意!就讓我來領教一下,你的炁體源流。”
即便連喘息都困難,藍發青年還是激動地向著高空中的身影大聲喊道。
而張楚嵐,這位‘高人’,自然是緩緩從空中落下,降到了地面上。
他嘴角微微翹起,十分張揚地揮手道:“坐下吧!把你體內的炁平復,調整到最佳狀態。不然,擊敗現在這種狀態的你……”
“未免太過乏味了!”
藍發青年聽后,也是瞪大了眼睛,只覺得心中有萬丈豪情激涌而出,迫不及待地想要調整狀態,與高手對決。
他沒再多說話,僅僅是抱了個拳,便連忙閉神調息,打坐回炁,不再分丁點神念于外。
二十個呼吸后,對面的張楚嵐見藍發青年沒了聲兒,便站起身來,深深抻了個懶腰。
旋即,張楚嵐又腳步輕快地走到了藍發青年身邊,把自己的披風貼心地蓋在了其身上。
“裁判,我現在能抽他吧?不犯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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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玩意啊!”
“卑鄙無恥!”
“下作的混蛋!”
“不要個碧蓮!”
……
張楚嵐的對局嘛,自然是贏了。
最后的最后,他把披風當做麻袋,猛地蓋在了藍發青年的身上,圍著對方一頓圈踢,又以一個暴栗了對手。
且不說手段低劣,張楚嵐在進行單方面的**毆打時,僅僅幾拳出去,便‘累’得氣喘吁吁。
這也讓所有觀眾都發現了,他只不過是個用旁門手段能飛起來的‘紙老虎’,自然開始怒罵起來。
但張楚嵐渾不在意,像一只高傲的公雞,昂首闊步走出了場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