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咱們裝作不認識,然后呢?”
呂布茅塞頓開。
“然后我就在歌廳賣唱,咱們開始攢錢,開培訓班其實很簡單,只需要搞定兩件事,一個是場地,租個短期的都行,還有一個是電話,這兩件事搞定了之后,咱們的培訓班就上馬。”
蘇超閉上眼睛都能夠搞個培訓班出來。
“那老師呢?”
郭曉冬問了個關鍵的問題。
“我啊,暫時由我來給他們上課,回頭再請一些‘朋友’來當外援。”
蘇超指了指自己。
“呵呵,真的會有人來嗎?”
瘋子,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只是他掩飾的特別好,所以一般人發(fā)現(xiàn)不到而已。
“非常簡單,咱們發(fā)傳單的時候,就說統(tǒng)考不過全額退款,校考不過退一半……”
后世的培訓行業(yè)卷到冒煙。
蘇超作為混跡教培行業(yè)多年的培訓專家,對學員家長的心理可謂是知之甚深。
還有什么免費試聽、限時優(yōu)惠、介紹打折……
“那不得虧死啊。”
呂布下意識的擔憂起來。
“咱們這樣……會不會太誤人子弟了。”
郭曉冬的重點在這上邊。
以己推人,他在京城混了兩年了,知道賺點錢不容易,尤其是他們這樣懷揣著明星夢的窮孩子。
“放心吧,每個學生都是我的摯愛親朋、手足兄弟……姐妹,我會對他們負責的。場地租下來之后必須要充分利用起來,空閑時間我們還可以在里頭辦一個武術培訓班。”
蘇超不會浪費原主這么好的天賦。
至于家族武學概不外傳,蘇超問過他爺爺,答案是沒什么家族武學,他教給孫子的大部分都是從小瞎練出來的。
也就是八極拳和**大槍屬于八極窩里比較上乘的武術。
“武術培訓可以啊,咱們不如專心搞武術培訓吧。”
呂布見識過蘇超的身手。
快、準、狠,幾個呼吸的功夫,一群混混就都躺到地上了。
最重要的是帥。
這年頭學武術風氣正盛,老的練氣功,化勁高手遍地走,而孩子們則是拿根棍子瞎比劃。
“辦個短期培訓班,一個學員收兩千塊錢,哪怕咱們退一半,都還有一千呢,哥幾個,發(fā)財?shù)臋C會就在眼前啊。”
蘇超最后不忘忽悠一下兩個臨時搭子。
這個餅又大又圓。
呂布和郭曉冬光是幻想一下,呼吸都忍不住急促起來。
嗷嗷叫著去打聽這些事了。
趁著還有時間,蘇超去搞定注冊版權的事情。
辦這個非常簡單。
從隨機商店買到的東西可以選擇實物兌現(xiàn)。
樣品帶都不需要另外錄制。
蘇超正好順路回去拿了東西,然后跑了兩三公里就到了地方。
此時的版權注冊在版權局。
和京城出版局是一個機構兩塊牌子。
真正意義上負責版權登記的單位——中國版權保護中心,需要等到1998年才會出現(xiàn)。
手續(xù)也不復雜,主要就是要收錢。
這年頭三百塊錢可不是小數(shù)目,很多人一個月的工資也就這么多。
負責登記的大姐還算有些眼力勁,很震驚蘇超的創(chuàng)作水平,看他的眼神都帶著光。
全程熱情,一點都沒有刁難。
當天肯定拿不到版權登記證書。
但是只要是注冊成功了,就不用擔心后續(xù)扯皮。
蘇超反倒希望有什么天王歌后不要碧蓮抄他的歌。
有系統(tǒng)在,被抄走幾首歌根本不算什么。
他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知名度。
弄完版權注冊的事情又去交了點錢辦仨月的暫住證。
正好邊上就有一家文印店,干脆把有些事情一并處理了。
“干什么的……下班了沒看到啊,明天再來吧,老板不在,什么都弄不了。”
文印店的小伙一邊收拾衛(wèi)生,一邊有氣無力的招呼蘇超。
“沒關系,就一點小活,你幫我做了,這半包煙就是你的了。”
蘇超當然知道老板不在。
他親眼看著老板騎著自行車離開,等的就是現(xiàn)在這一刻。
“你要做什么?”
小伙放下掃把,難以抗拒的接過了那半包大前門。
“打印點東西,搞個塑封。”
蘇超搞培訓班肯定不會走光明正大的路子,至少在初始階段他搞不起。
所以得走邪路才行。
正規(guī)路子就算想走也沒有。
這年頭根本沒有“藝術培訓“這個歸類,哪怕是大機構也是用“文化咨詢“的名義擦邊經(jīng)營。
到2004年,文化部才首次發(fā)布《藝術考級管理辦法》,2010年教育部才要求該類培訓機構必須取得《辦學許可證》。
這些東西都可以后補。
上輩子蘇超他們經(jīng)常能夠在飯局上聽到六零后七零后吹牛逼。
復盤他們當年的成功之路。
總結成一句話,就是——不要臉!
看看那些早期創(chuàng)業(yè)成功的,有幾個是循規(guī)蹈矩正正經(jīng)經(jīng)做個人的。
為了攫取第一桶金,蘇超也可以很不要臉。
雖然他有金手指,但是搞錢依舊不是輕松事。
確實,他可以從伍佰的個人商店里購買《挪威的森林》賣給伍佰,類似的操作光是從中賺差價都能暴富。
可是他也要考慮兩個問題:
一個是就算他找到伍佰,刷出《挪威的森林》這首歌,但是這個級別的歌沒有個十萬八萬肯定是買不下來的,他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本錢。
另一個就是他寂寂無名,哪怕歌寫得好也很難得到唱片公司的青睞。
這首歌可能都不會出現(xiàn)在伍佰面前。
周杰輪沒出名的時候,寫了一首《眼淚知道》給劉德樺,被劉德樺給拒絕了,后來兩人見面,周杰輪終于有機會問出這個憋了他多年的困惑。
劉德樺回答:“我的監(jiān)制跟我說,他說這個(寫歌的人)不紅,我們要找紅的人寫歌這樣。”
沒有名氣之前,再好的作品都會被人忽略。
所以,拿歌給別人讓別人唱火,不如自己唱火。
唱的不好也無所謂。
不管強扭的瓜甜不甜,解渴就行。
這邊,蘇超已經(jīng)開始弄東西了,老式的設備很復雜,但是也難不倒他,很快就能上手。
打印小哥淪落到打下手。
“國際表演藝術協(xié)會ISPA……培訓機構……京城分部……”
“ISPA培訓專員……ISPA金牌講師……”
“營業(yè)執(zhí)照、衛(wèi)生許可證……”
打印小哥越看越心驚肉跳,等到蘇超拿出蘿卜刻好的印章,他忍不住的往門口挪動了兩步。
介哥們可不像個好銀吶。
該不會弄完了之后就殺他滅口吧。
“你知道拍電影嗎,我是一個道具師,現(xiàn)在弄的這個就是電影里的道具,明天要用,所以只能到你們這里來趕個活。”
蘇超自始至終都沒抬頭,忽悠人的功夫信手拈來。
“哈哈,知道知道,原來是拍電影啊……”
打印小哥訕笑著擦擦汗。
半小時之后,蘇超拎著東西就離開了。
這東西如果走正規(guī)途徑,那是花錢也搞不到的。
至于以后會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那也簡單!
等以后發(fā)展起來了,培訓班肯定會轉成正規(guī)的。
到時候ISPA這種唬人的名頭就可以去掉。
要是有人問。
就說和ISPA那邊合作已經(jīng)結束了。
如果ISPA澄清說并沒有在中國設立這樣的機構。
也很簡單。
蘇超就說他們也是被騙了。
天殺的騙子,下次再讓我們碰到,非得給扭送去派出所。
如果學員非得驗證一下ISPA的真實性,就說ISPA確實有意在中國設立分部,但是目前還在籌備階段,理論上是不能拿他們的教材開課收學員的,現(xiàn)在你們能來上課都是走了狗屎運,等到ISPA正式招收學員,那就不只是兩千塊錢學費了。
你們能夠入學,你們賺到了。
此時,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
但是蘇超并沒有回去休息,他甚至都沒有時間去吃飯。
直接買了兩個饅頭邊走邊啃。
接下來,他選擇去琉璃廠樂器一條街。
其實這年頭新華書店也有吉他賣,那玩意被歸類為文具,最熱銷的紅棉吉他百十塊錢就能買。
奈何他沒錢,新華書店太正規(guī)了,也不好忽悠。
而且古典吉他配一鋼絲弦,蘇超本來水平就一般,用這玩意更難彈出什么像樣的聲音。
溜達了一會終于找到目標,蘇超進去的時候,一個打扮新潮的搖滾青年正在彈唱《同桌的你》。
吉他彈得不錯,就是嗓音有些娘炮,奶聲奶氣的,渾然沒有老狼的醇厚沙啞。
你這是太監(jiān)狼吧。
“兄弟,這店是你開的?”
鎖定目標之后,蘇超就開始搭訕,小樣的,看我怎么給你忽悠瘸了。
“誰是你兄弟?”
琴聲戛然而止,那長發(fā)男青年轉過臉,赫然是個妹子。
小巧挺翹的鼻子,嫣紅水潤的唇,五官竟然出乎意料的精致。
“咳咳,不好意思,美女,我五百多度的近視眼,今天出門忘了戴眼鏡。”
蘇超心里大呼冤枉。
霧草,沒想到是個小紅帽——奶奶被狼吃了。
你前胸后背沒有什么兩樣,又出現(xiàn)在這樣一個長發(fā)男青年經(jīng)常出沒的樂器店,誤會在所難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