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時念說,“留到我們確認關系那天放吧?!?/p>
霍言墨微微一怔。
時念看著他。
“我答應你的提議?!彼f,“我們嘗試接觸。”
這些天來,他做事情向來有分寸。
沒有給她造成什么困擾,也沒有脅迫過她。
最主要的是……
時念微微握了握思思的手。
思思很喜歡他。
霍家的家庭氛圍也很好。
那么,她也給自己一個嘗試的機會吧。
“只是……”
時念微微垂下眼,她說:“我的情況,你也清楚?!?/p>
時念看著已經松開她的手去那邊看煙火的思思,輕聲說:“有一大堆的麻煩,還有,我可能很難有其他小孩,我的小孩或許只有思思。”
“傻瓜?!被粞阅π?,說,“不要擔心這些,只要你愿意和我嘗試就好?!?/p>
她的情況,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等到他們確認關系之后,他還可以多努力,今后事情,誰知道呢。
就算沒有,那也沒關系,他們有思思。
雖然她現在還不喜歡他,還沒有承認他,他們還沒有確認關系。
但是,只要她愿意嘗試接納他,就是一件好事。
他會很努力,讓她也能對他有一點點的喜歡。
“嗯?!睍r念點點頭,看向那邊的思思。
而霍言墨一直看著她。
煙火還在燃燒著,把兩人的影子照得很長很長。
……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陸衍止靜靜地看著那幾個小點。
他看到有一個小點不知道去找什么東西,另外兩個在等著。
身旁,韓薇擔心的聲音傳來:“我聽說,陸爺爺來了,他病倒了?!?/p>
“這……是他打的嗎?”韓薇繼續問。
陸衍止回頭,看著韓薇蒼白的臉,他卻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韓薇也看著陸衍止,露出一副擔心的神色。
她之前是和陪護商量好了演的一出戲,所以在陸衍止快到的時候她才狠了狠心割傷自己。
所以其實她的手腕只是看著血流得多,實際上傷口不是非常深,醫生很快就給她縫合包扎好了。
于是,陸衍止的傷是怎么來的,她一清二楚。
那時候她就站在不遠處看著。
她知道,他的心中還在想著時念。
特別是在知道了伊寧就是時念的事之后。
她心中憤恨,但是她不能直接攻擊時念。
因為她割了手,所以,現在正是陸衍止對她愧疚和憐憫最深的時候。
她越“懂事”,他就會越愧疚。
有時候,只要把握住一個男人的愧疚,她就能辦成很多事。
想著,韓薇還伸出手,再次想要幫他扶著臉上的冰袋。
他卻避開說:“韓薇,我知道有一家保密性不錯的治療情緒類的療養院,明天去看看?”
韓薇愣了一下才知道陸衍止在說什么。
去看精神科?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腕,或許就是因為這個?
可是她沒問題啊……
想著,韓薇嘗試地問了問那個療養院的名稱。
得知以后,她說:“衍止哥,我要考慮一下,明天告訴你好不好?”
陸衍止又看了韓薇一眼,然后點點頭。
窗外那邊,空地上已經燃燒起煙火。
那三個小點在旁邊看。
忽然,陸衍止覺得自己的心臟狠狠一痛。
似乎是心臟被什么狠狠撕裂了一般,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覺得自己好像正在失去什么。
漸漸地,外面空地上的煙火燃盡了。
他看到那三個小點收拾了燒過煙火的東西以后就離開了。
他的心,卻一直在疼痛著。
……
這一天終于過去。
一整天都很熱鬧。
直到第二天依舊熱鬧。
因為《天籟之音》的剪輯版上線了。
一大早的時候,傅氏娛樂那邊就發布了聲明。
因為網上有再次提起之前伊寧和傅津宴的傳聞——
“不是說伊寧為傅津宴流產嗎?現在知道伊寧就是時念,那么是不是就是說時念和傅津宴之間有什么?”
傅氏娛樂的聲明,是傅津宴錄制的一個視頻——
“之前傳出來伊寧為我流產是因為一張請假條?!?/p>
傅津宴說著,把之前那張假的病歷拿出來放在鏡頭前。
“那時候時念傷得很嚴重?!备到蜓缯f,“相信看了第一場直播或者剪輯的觀眾朋友們都能看到她身上的傷?!?/p>
“那不是化妝的特效傷,是真實的傷?!?/p>
傅津宴嚴肅地解釋道:“傷得那么重,都下不了病床,自然不能去參加彩排,可是那時候還有保密協議,所以我就去搞了一張其他的病歷拿來當假條?!?/p>
“然后就有人認為我讓伊寧流產了,這就是謠言的來源?!?/p>
“我和時念早在她與陸衍止結婚前就有合作,雙方是正常合作關系,希望停止傳謠?!?/p>
這個視頻一出,雖然還有人議論,但是議論聲卻很小。
原因很簡單。
無論是傅津宴,還是韓薇,都不想這事兒再鬧大。
傅津宴不想損害時念的名聲,韓薇則是很清楚時念的孩子是怎么掉的,她不想讓他人察覺到其中的貓膩。
于是,這事兒的熱度很快就降下去了。
網上每天都有新鮮事,很快,網友的注意力就被其他事情吸引過去了。
……
另外一邊。
陸衍止一夜未眠。
這一夜,他的腦海里都是時念的身影。
她是時念的時候,她是伊寧的時候。
各種情形,不斷在他的腦海中旋轉。
這一切都讓他難過。
他有一個沖動,想要現在就告訴她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想要對她說——“念念,是我對不起你,回到我身邊好嗎?!?/p>
可是最后,在早上看到韓薇的消息時,他還是壓制住了那份沖動。
他臉上的紅腫已經消去,但是時念打得狠,還是留下了一些不大好看的痕跡。
他和周秘書說過,推掉今天早上的行程。
因為韓薇同意了跟他去療養院看看。
五個月。
陸衍止告訴自己。
然后就起身,開車接韓薇去療養院。
兩人一路走進療養院,這時,一個辦公室里,冉舒雅正在和時念通話。
得知時念愿意改變自己,她覺得很欣慰。
“這幾次你過來,我有感覺到你的情況越來越好,這是一件好事。”
冉舒雅說著,抬頭,正好看到了陪著韓薇一起過來的陸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