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fēng)裹挾著咸腥撲面而來,傅友德立于福船甲板,望著前方長崎港升起的濃煙,不由撫掌大笑。
“小胖墩,你這火器真是神了。”
“得此利器,我軍推平倭國的時日,怕是能縮短一半!”
朱高熾笑呵呵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中滿是殺意。
他望著海面上漂浮的倭人尸首,那些被火銃洞穿的軀體在浪濤中起伏,宛如破布般毫無尊嚴(yán)。
火器對于倭人來說,還是個陌生的東西。
這些矮矬子第一次知道世界上已經(jīng)有人使用火器,還是因?yàn)楹霰亓視r期的那兩次遠(yuǎn)征倭國戰(zhàn)爭。
忽必烈遠(yuǎn)征倭國時,鐵火炮撕裂夜空的轟鳴,曾讓那些矮矬子肝膽俱裂。彼時的倭人在戰(zhàn)報中驚恐描述:“鐵炮如雷,光似閃電,彈丸如輪滾落,士卒肝膽俱裂,城寨盡成火海。”
這是第一次,倭國矮矬子親自體驗(yàn)到了被火器攻打的滋味,也真正見識到了火器火炮的恐怖殺傷力,卻也是他們貪婪覬覦的開端。
所以此后倭國人想方設(shè)法,試圖通過高麗途徑了解和學(xué)習(xí)中國的火藥和火器的制造技術(shù),胡元朝廷知道這一情況后,直接下令沿海各道嚴(yán)防把火藥與火器制造秘術(shù)傳授給倭國人,并禁止沿海各地提煉硝石,徹底阻絕倭國人獲得火器制造技術(shù)的可能。
元末亂世,胡元朝廷式微,倭國南北朝混戰(zhàn)正酣。戰(zhàn)敗的貴族裹挾武士、浪人組成倭寇,在大明沿海燒殺搶掠。他們?nèi)缤岬窖任兜孽忯~,在走私劫掠中偷學(xué)火器制造,卻因倭國貧瘠的手工業(yè),始終不得精髓。
直到正德年間,葡萄牙開啟了大航海時代,葡萄牙以果阿為東印度公司總部,開啟了對東方殖民地的系統(tǒng)管理,占領(lǐng)馬六甲海峽之后,其進(jìn)一步將勢力滲透亞洲,開啟東亞之門。
到了嘉靖年間,葡萄牙人到達(dá)倭國九州海岸,船上的葡萄牙人帶來了一種火槍, 島國人從來沒有見過。
“其發(fā)也,如掣電之光,其鳴也,如驚雷之轟,聞?wù)吣谎谄涠?/p>
倭國人見其威力大,便請船上人傳授該槍的制造和使用之法,并買了兩支,作為仿制的樣品,同時派人向葡萄牙人學(xué)習(xí)制藥之法。
而這種火槍就是火繩槍,與此刻大明將士手中的三眼銃沒有什么可比性。
緊接著葡萄牙人在倭國九州長崎設(shè)立歐洲人的第一個商站,緊隨其后有西班牙人于萬歷年間來到平戶參與對日貿(mào)易開始,這其中自然就包括當(dāng)時很是先進(jìn)的西方火器。
所以倭國之火器是起于中國再于西方,在葡萄牙抵達(dá)倭國之前,倭人甚至都沒有怎么使用過火器,而是一直使用著他們?yōu)閿?shù)不多的和弓!
想到這里,朱高熾心中就覺得莫名暢快。
后世這些該死的倭人與西方人,通過堅(jiān)船利炮與先進(jìn)火器,強(qiáng)行叩開了中國的大門,給華夏民族造成了難以想象的傷痛。
今日,俺朱高熾就要親手為華夏子民出一口惡氣!
不到半日時間,長崎港就被徹底推平。
“大帥,長崎港已肅清!”
傳令兵的稟報打斷思緒。
朱高熾抬眼望去,原本繁華的港口已成廢墟,燃燒的商船殘骸漂浮海面,將海水染成猩紅。
焦黑的城墻下,幸存的倭人蜷縮顫抖,如同待宰的羔羊。
緊接著,又有一名傳令兵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報——大將軍,倭國島津氏前來求和!”
島津氏?
求和?
傅友德聽后嗤笑了一聲,就準(zhǔn)備擺手拒絕。
然而朱高熾?yún)s笑著制止了他,道:“宣他們進(jìn)來,我倒是要看看,這些畜生還能說些什么!”
聽到這話,傅友德也懶得制止。
正所謂“師出有名”,大明可是禮儀之邦,這突然奇襲了長崎港,也得占據(jù)大義之名。
“對了。”小胖墩還不忘囑咐道:“好好的搜查一番,別讓他們帶武器和暗器,然后再帶他們過來。”
小命要緊,該小心的還是要小心一點(diǎn)。
很快,島津氏大名島津師久帶著五個武士赤手空拳的來到了傅友德與朱高熾的面前。
“倭國九州大名島津師久拜見大明天使。”
見到劉晉,島津師久非常認(rèn)真、嚴(yán)肅的帶著自己人向傅友德等人鞠躬行禮。
“敢問大明天使,大明為何無故進(jìn)犯?長崎乃通商之地,明軍卻肆意屠戮,此舉違背……”
朱高熾嗤笑了一聲,慢條斯理地回答道:“違背什么?”
“你們的武士踏足我大明沿海時,可曾想過天理輪回報應(yīng)不爽?臺州百姓被你們開膛破肚時,可曾見過你們的仁慈?”
“洪武年間,倭寇屠戮舟山,三千婦孺被沉入海底;永樂至今,沿海十二州縣,哪一處沒留下你們的血債?”
島津師久面色慘白,手開始微微顫抖,爭辯道:“那……那是浪人所為,與島津家無關(guān)!”
“呵呵,無關(guān)?”朱高熾懶得跟他廢話,直接道出了真相,“別以為我大明不清楚,你們這些大名暗中派遣武士偽裝成浪人 靠著劫掠高麗與大明賺了個盆滿缽滿。”
“現(xiàn)在跟我們說這些,還有意義嗎?”
聽到這話,島津師久臉色大變,隨后撲通跪地,額頭重重磕在甲板:“求殿下饒命!島津家愿割地賠款,永為大明屬臣!”
朱高熾踱步至船舷,望著落日余暉下殘破的長崎港。海風(fēng)吹起他的衣袍,獵獵作響,宛如一面復(fù)仇的戰(zhàn)旗。
“來人,將他們拿下,斬首祭旗!”
“告訴所有倭人,今日長崎只是開始。凡染指我大明疆土者,無論是誰,必誅九族!”
傅友德聞言沒有廢話,直接大手一揮。
“斬!”
一道令下,寒光一閃,幾顆腦袋瞬間落地。
看到自己的幾個親信武士人頭落地,島津師久頓時就面無血色,一下子就明白了,島津家完蛋了。
而且,不只是島津氏,還有整個大日!
明人,這一次就是過來興師問罪的。
當(dāng)島津師久的腦袋掛在大明旗幟上,整個長崎也徹底陷入了絕望之中。
不一會兒,又有傳令兵興沖沖地趕了過來。
“大將軍,秦王詢問,是否可以屠城?!”
屠城?
聽到這話,傅友德下意識地眉頭一皺。
這種行為從來都不是什么好事,更是會在史書上面留下罵名。
畢竟殺戮過甚,有傷天和。
但是這對于異地作戰(zhàn)的大明將士而言,卻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血腥兇名震懾住那些倭人。
傅友德下意識地看向朱高熾,小胖墩倒是興奮了起來。
“什么這是?怎么能屠城呢?”
傳令兵聞言一怔,就準(zhǔn)備前去回復(fù)朱樉。
然而下一刻,就聽見小胖殿下朗聲下令。
“傳令諸將,三日不封刀!”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