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蓁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可惜這扇大門有前提條件——必須對她的好感度達到系統的標準。要不然就算掌握了技巧,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就像是系統說的,好感度不穩定,她和這幾個男主認識的時間都不長,可能今天還是朋友,明天就會因為某些小事翻臉,還沒有度過磨合期,不能全指望在這上面。
但話又說回來了,萬一碰上恰好能用上的機會,結果錯過了,豈不是很可惜?
她不可能見到男主一次就問系統一次男主當前的好感度有沒有達標,系統也不是攻略系統,它沒辦法把好感度當成一行行數據直觀地列給她看。
于是冉蓁讓系統給達標的進度條改個顏色。
好感度達到加成標準的,就換個顏色,沒有達到的就維持原樣。
原本達標,但因為一些事情好感度減少了,不再達到標準的,就退回最初的顏色。
這對系統來說輕而易舉,得到指令,它迅速給自己裝了個美化插件。
然后冉蓁就看到陳馳宇腦袋上的進度條,從原本冷冰冰的白色,突然變成了粉色,數字周圍還出現了一個巨華麗的白金邊框,周邊綻放出粉白玫瑰,還有緩緩落下的花瓣特效。
冉蓁:……
看出了她的無語,系統說:[好感度的美化插件大部分都是這種風格,還有一些黑泥向的邊框美化,可能看起來會不太吉利。]
[宿主稍等。]
系統效率很快,它口中的稍等也就幾秒的時間。
粉紅玫瑰的進度條消失,金光燦燦的進度條出現。
金色的數字邊上還漂浮著細小金粉的粒子效果,看著極其富貴。
[用了財富值那邊的美化。]
冉蓁滿意了。
她感覺陳馳宇頭上的進度條變成了金色之后,連帶著他本人都看起來可愛了不少,哪怕他現在正試圖把自己藏進沙發里,假裝鴕鳥。
腦袋迷糊也只是一時的,陳馳宇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在腦子不清楚的情況下說了什么。
冉蓁從他身上退開,覆在眼皮上的眼罩也被取走,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光線的回歸,但陳馳宇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他直接轉了個身,抱著懶人沙發鼓起的邊,把腦袋埋進了沙發里。
整個人陷入了自閉。
冉蓁完全理解,畢竟當著當事人的面想象和對方接吻,確實是挺羞恥的。
他還被她騙出了兩句騷話,回過神來怎么可能不自閉。
“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你可以把這個當成情侶間的小情趣?”冉蓁跟他說,“況且我的臺詞也挺羞恥的,就當是一起丟人了。”
陳馳宇聞言把埋著的腦袋抬起了一點點。
他想要觀察她是不是真的像她說得那樣,也覺得不好意思。
見冉蓁雖然嘴上說著自己的臺詞也很羞恥,但臉上沒有半點不好意思或是害羞的表情,陳馳宇覺得自己被騙了。
他把腦袋埋回沙發,想要掩耳盜鈴,可視線一旦陷入黑暗,腦子里就立刻浮現出了不久之前幻想的畫面。
幻想的畫面終究不是現實,沒有觸感也沒有溫度。
當那吻伴隨著她的呼吸落在他的唇上,在身體不由自主發軟,忍不住屏住呼吸的同時,還有另一種難以滿足的空虛涌上了他的心頭。
全靠著自身的意志力,陳馳宇才沒有在那個時候將她擁入懷里,在黑暗中摸索著將那虛幻的吻落入現實,無論什么代價。
但哪怕只是想象,也足夠甜美。
想象和她接吻令陳馳宇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得飛快,他頭腦發昏,滿腦子塞滿了喜歡喜歡喜歡,以至于大腦不受控制地就將這份感受自說自話地傳達了出去。
回過神來的陳馳宇心里有對自己說出那種話的羞恥,還有對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的心慌。
在她看來,他的那句喜歡是為了治療的代入感,但沒有人比陳馳宇自己更清楚當時的他在想什么。
他在想,如果他的身體沒有這種情況的毛病,是不是他就能更正常的和她相識,以一個正常人的狀態和她相處,他們可以成為一對正常的情侶,而不是建立在短暫冰冷的合作上。
想和她接吻,想和她擁抱,想要讓她像對待那只布偶貓一樣親昵地對待他,也想在她的頭發被跑車帶來的風吹亂時,能幫她細細理順。
喜歡,好喜歡。
陳馳宇有些被自己腦袋里的想法給嚇到了。
她愿意幫助他脫敏是建立在他們是朋友,她對他的信任之上,但假如他對她存著這樣不純粹的心思,那這份委托的性質就全變了。
變成了他那上不得臺面的私心。
或許早就是了。
要不然他為什么總是想要見她,為什么要借著零食的理由接她下班,為什么一通電話就能說明白的事,要特地和她見了面才能說?
因為他想見她,他喜歡她。
一切反常的行為全都有了合理的理由。
他不清楚自己出于什么心理,可能是想將這才剛發現的心情分享給當事人,又或許是想了解她要是知道了會怎么想。
陳馳宇抬起眸子看向她,聲音悶悶地小聲道:“……我喜歡你。”
冉蓁以為陳馳宇還在對那兩句羞恥發言耿耿于懷,想著兩個人一起社死可能會好一點,于是便也回答道:“寶寶,我也喜歡你啊。”
她沒當真。
陳馳宇很清楚。
但坦白一次已經耗光了他所有的勇氣,他沒有勇氣再去糾正她了。
性格幼稚,愛計較,能力也沒有她的那個老板好,還有著這樣一具根本沒辦法取悅她的身體,他完全沒有競爭力,她憑什么會喜歡他?
就算讓她知道,換來的也只是連朋友都沒有得做的結局,想要和別人站在同一個賽道,至少要先把他這怪毛病給治好。
陳馳宇好像突然想通了,冉蓁見他擺脫了鴕鳥狀態,坐在沙發上認真地抬頭看向她。
“可不可以加快治療進度?”說著他似乎又覺得有點羞于啟齒,磕巴了起來:“我、我想讓你直接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