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衛(wèi)所外,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熊文龍身騎高頭大馬,目光如炬,身后三千神策營士兵嚴陣以待,個個摩拳擦掌,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衛(wèi)所內,一名神色慌張的士兵匆匆忙忙地跑進都指揮使鄭鴻處,向他稟報:
“大人,大事不好了!神策營的人已經將我們衛(wèi)所團團包圍了!”
鄭鴻聞言,心頭一顫,猛地站起身來,面色陰沉地問道:
“什么?神策營突然來包圍我們?他們來了多少人?”
士兵喘著粗氣回答道:“具體人數(shù)難以估量,但瞧那陣勢,至少有數(shù)千人。而且他們來勢洶洶,已經把我們圍得水泄不通?!?/p>
鄭鴻眉頭緊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自那日親眼目睹神策營的軍威后,鄭鴻便理智了許多,自知是那神武侯前來報那伏殺之仇。
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興師動眾,他難道就不怕被扣上謀反的罪名嗎?
他在營帳內來回踱步,苦思著應對之策。
我乃揚州衛(wèi)所都指揮使,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但憑李嘯的口供也無法定我之罪,再加之我坐鎮(zhèn)衛(wèi)所,我就不信那神武侯敢頂著謀反的罪名沖擊衛(wèi)所。
“這可如何是好?我們衛(wèi)所的兵力根本無法與神策營抗衡?!?身旁親信焦急地朝鄭鴻問道。
鄭鴻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他沉吟片刻后說道:“先莫要驚慌,隨我前去問詢神策營的來意。同時,讓士兵們做好戰(zhàn)斗準備?!?/p>
鄭鴻帶著親信來到衛(wèi)所營外,望著前方黑壓壓的神策營士兵,心中不禁一陣顫抖,但仍強裝鎮(zhèn)定喊道:
“侯爺可在,不知今日帶如此眾多兵馬前來,所為何事?”
熊文龍冷笑一聲,大聲回應道:“鄭鴻,我乃神策營指揮使熊文龍,半月前你派人伏殺朝廷欽差大臣,形同謀反,今日我奉神武侯之命,前來捉拿你!”
鄭鴻大聲辯駁道:“這純屬污蔑,熊大人,不知你可有確鑿證據(jù),若是證據(jù)不足,如何能定我的罪?”
熊文龍怒喝道:“你莫要狡辯,事實俱在,你罪責難逃!今日你若乖乖投降,或可從輕發(fā)落,否則,休怪我神策營無情!”
鄭鴻咬牙道:“哼,你無憑無據(jù),就想拿我,難道不怕圣上怪罪?我衛(wèi)所士兵也不是好欺負的!”
“衛(wèi)所的將士們聽著,若你們膽敢協(xié)助鄭宏負隅頑抗,便形同叛逆謀反。但若是放下兵器,可恕爾等無罪!”
熊文龍抽出佩刀,轉身望向身后神策營將士大聲說道:“將士們,半月前侯爺前往揚州,卻遭衛(wèi)所都指揮使鄭鴻派七百伏兵埋伏,此等惡行天理難容!
昨夜我已說過,若想為侯爺減輕罪責,就應當為侯爺效命,不負侯爺?shù)囊环嘈?,如今機會就在眼前!
如今,是我們報答侯爺?shù)臅r候了!將士們,此刻就是展現(xiàn)爾等對侯爺?shù)闹艺\!”
熊文龍刀鋒向前一指,喊道:“進攻!”
神策營士兵回想昨夜侯爺?shù)目犊e,如此榮華富貴、金銀萬兩卻不獨享,這是何等的恩情!
頓時齊聲高呼,眼神通紅,喊殺聲震天動地,似要將昨夜壓抑的心情宣泄而出!
“為侯爺效命!”
“忠誠!”
神策營士兵如洶涌澎湃、無邊無際的潮水一般,向著衛(wèi)所發(fā)起了碾壓式般的猛烈攻擊。
所謂人一過萬,無邊無際。神策營雖然只有三千,但站立于前方將士都是身著重甲,身材魁梧之流。
剎那間,喊殺聲如滾滾驚雷震耳欲聾,沉重的腳步聲和鎧甲的碰撞聲交織在一起,仿佛大地都在顫抖。
衛(wèi)所士兵在這突如其來的兇猛攻勢下,瞬間陷入了一片慌亂之中。從未經歷大戰(zhàn)的他們何時經歷過這等場面,更何況一上來就要面對身經百戰(zhàn)的神策營。
“都別慌!結陣,給我穩(wěn)??!” 鄭鴻瞪著血紅的雙眼,聲嘶力竭地竭力呼喊,“我們不能亂了陣腳!”
然而,士兵們面面相覷,恐懼寫在臉上。
“大人,這可怎么辦啊?” 一名千戶顫抖著聲音問道。
揚州遠離京城,又無戰(zhàn)事,更是富饒之地,將士們皆被酒色所傷,又有何等戰(zhàn)力可言。
“怕什么!給我抵抗!” 鄭鴻怒吼道。
神策營的重甲兵如猛虎下山,銳不可當。他們個個身材魁梧,手持利刃,眼神中充滿了殺意和對侯爺?shù)闹艺\。
“沖?。榱撕顮敚 ?一位千戶大聲高呼。
在千戶的一聲令下,他們以雷霆之勢迅速沖破了衛(wèi)所那看似堅固的實則如同紙老虎般的軍陣。一時間,喊殺聲、兵器的激烈碰撞聲響徹九霄,震徹天地。
“??!” 一名衛(wèi)所士兵慘叫著倒下,鮮血噴涌而出。
“救命啊!” 另一名士兵轉身想逃。
神策營將士手中的刀幾乎快揮出殘影,瘋狂收割膽敢反抗的士兵。即便身著重甲亦跑得飛快,追殺那欲要后退的衛(wèi)所兵。
衛(wèi)所士兵在這凌厲的攻擊下紛紛倒地,鮮血如泉涌般汩汩流出,染紅了腳下的大地,仿佛鋪開了一幅慘烈的畫卷。
鮮血的腥味彌漫在空氣中,令人作嘔。
鄭鴻見衛(wèi)所士兵如此不堪,一個沖擊之下便大勢已去,心中頓時被絕望和恐懼所填滿。
“壞了,壞了!” 鄭鴻喃喃自語。
他的臉色慘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就在此時,一名親衛(wèi)迅速奔至他身旁。
“大人,局勢不利,隨我暫避!” 親衛(wèi)說道。
鄭鴻望向眼前一幕眼神中閃過一絲恨意,重重著點了點頭,跟著親衛(wèi)試圖趁亂離開。
“大人,小心些!” 親衛(wèi)護著他,小心地躲避著混亂的局面。
然而,沒跑多遠,卻被眼尖的熊文龍敏銳地發(fā)現(xiàn),緊緊鎖定鄭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