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接下來那段時間我只能在醫(yī)院度過。
明叔替我交了住院費,又賤兮兮地跑來說,“你欠我的錢永遠還不完,以后安安心心留在店里打工吧。”
我很想飆臟話,可惜胸口太疼了,只好說,“明叔,你祖上應(yīng)該姓周吧?”
明叔一愣,“我是苗人,名字里根本就不帶漢姓。”
我正兒八經(jīng)說,“你怎么能不姓周呢,好好回去查一查族譜,看看祖上是不是有個叫周八皮的,你特么保準(zhǔn)是他的后代!”
明叔臉皮厚,根本沒當(dāng)回事,壞笑著走了。
隔天吳婭也跑來病房看我,經(jīng)過一整天的恢復(fù),她精神狀態(tài)已經(jīng)好了很多,臉上也恢復(fù)了俏皮的笑容,
“林峰,這次多虧你了,不僅幫我打成了多年心愿,還救了我全家,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才好。”
我咧嘴一笑說,“順手的事。對了,前天晚上你和老媽都聊了些什么?”
吳婭表情黯淡了下,搖頭說,“其實也沒什么啦,風(fēng)水陣被破壞之后,老媽就要去投胎了,她臨走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希望我能早點找個踏實的男朋友,結(jié)婚過日子。”
我去……沒想到聊的會是這個。
在病房待久了,我很不習(xí)慣消毒水的味道,決定出門遛個彎。
吳婭一直跟著我,眼睛里好像閃著星星,崇拜感都快溢出來。
我很無奈,說你家的問題不是都解決了嗎,還跟著我干嘛?
吳婭說,“我就是崇拜你不行嗎,你只比我大兩歲,卻懂這么多陰陽知識,我很好奇,你都是怎么學(xué)會這些的啊。”
我無語得一匹,這算小**絲逆襲嗎?
可惜現(xiàn)實不是拍電影,我很清楚自己跟吳婭的階級差距,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何況自己還一屁股屎沒擦干凈,哪有心情陪一個富家女干劈情操?
正當(dāng)我思考應(yīng)該怎么打發(fā)她離開的時候,正趕上王剛跑來醫(yī)院給我送飯。
這貨看著吳婭直流哈喇子,拿胳膊肘碰了我一下,滿臉羨慕,“你運氣比我好,這女孩跟你挺搭的。”
“搭個鬼啊,你明知道我是七煞命,這輩子注定沒有姻緣。”我翻了個白眼搖頭。
哥們好歹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還處在發(fā)情的季節(jié),難得有個富家女主動向我示好,我要說自己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肯定會挨雷劈。
但我一直都不敢忘記大伯的批言。
七煞命,注定會妨人妨己。
越是跟我走得近的人,就越容易倒血霉。
父母是這樣,初戀女友是這樣,王剛也是這樣。
有了這些前車之鑒,我壓根就不敢對吳婭流露任何好感。
可世間事就是這么操蛋,我越是用冷漠的態(tài)度對吳婭,這丫頭就糾纏得越厲害。
那天趕上落花洞女收租,我心情本來就不好,吳婭還跑來病房找我聊天,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給我整得老心煩了,就問了一句,
“我到底哪里比較吸引你,說出來,哥們改還不成嗎?”
吳婭沖我扮了個鬼臉,“姐就喜歡你這種這種既不貪財、也不好色的,你越拽我就越對你感興趣。”
我也是服了。
吳婭不僅長得漂亮,家里還這么有錢,追求她的人肯定不少。
可她對這些追求者沒興趣,總說他們要么是看中自己的長相,要么是看中了自己的家庭背景。
只有我,一直對她不冷不熱。
其實我很想問一句,這姑娘是不是有受虐傾向?
甭管怎么說,吳婭是徹底纏上我了。
住院半個月后,醫(yī)生夸我自愈能力不錯,已經(jīng)可以辦理出院手續(xù),回家好好調(diào)理。
剛出院第二天,吳婭就再次找來,說要請我吃頓飯。
白吃白喝我當(dāng)然不會拒絕。
這段時間我一直待在醫(yī)院,吃的都是營養(yǎng)餐,正愁嘴里淡出鳥,難得富家女掏錢請我吃大餐。
為了避免誤會,我刻意帶上了王剛,到點就埋頭干飯,一句話不說。
吳婭快被我氣笑了,夸我可真實誠,到了地方就知道吃。
我說來這種高檔餐飲不干飯做什么,哥們就是個俗人,長這么大還沒吃過外國料理,平時我也舍不得花錢吃大餐。
**絲形象一覽無余,我想著這次總該可以了吧。
沒想到等吃過飯,送吳婭回家的途中,卻發(fā)生了一件讓我哭笑不得事。
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晚上十點,王剛填飽肚子就回去了,我則負責(zé)把吳婭安全送到家。
本來可以開車,吳婭卻偏要散步,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陪我聊著。
我隨口應(yīng)付,心里卻在琢磨明天吃點啥。
好不容易到了她家門口,我正準(zhǔn)備說拜拜,卻意外看見一個手拿玫瑰花、杵在馬路對面的家伙,正冷冷地看著我倆。
孫楊。
我對這位富二代還算有印象,上個月處理那件工地事件,他也參與了,因為出言不遜被明叔擺了一道。
沒想到這么快又見了面。
看著和我并排在一起散步的吳婭,孫楊的表情有點發(fā)冷,上來就用質(zhì)問的語氣說,
“我一直在跟你打電話,怎么不接?”
吳婭有點心虛,低頭說,“我手機調(diào)成了靜音,沒聽到。”
孫楊又說,“昨天我不是已經(jīng)發(fā)短信提醒你了嗎,今晚要請你去西餐廳吃飯,你怎么不理我,還跟這個臭小子在一起散步?”
他好像很生氣,居然把怒氣都撒在我頭上,一口一個臭小子,語氣不要太囂張。
我本來雙手插兜在打醬油,可當(dāng)聽到這么不客氣的稱呼后,忍不住把眉頭皺了下,
“你說話注意點,誰是臭小子?”
他還來勁了,用力推了我一把,說怎么的,不服氣啊,像你這種窮**絲我見多了,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得上吳婭嗎?
怎么說話的。
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我不過就是陪吳婭吃了頓飯,好心送她回家,礙你什么事了?
吳婭馬上說,“孫楊,你別太過分了,我跟誰散步是我的自由,要你管!”
要你管?
這句話深深刺激到孫楊的神經(jīng),他跟個搶玩具的小孩一樣大吼大叫,“怎么不要我管?我是你男朋友!”
吳婭也生氣了,“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過跟你交往?”
“難道我對你不好?”
孫楊抓著吳婭的胳膊,非要帶她走。我實在看不下去,咳嗽一聲,
“女孩不是這么追的,你注意點影響……”
“有你什么事,滾!”孫楊粗暴地轉(zhuǎn)身,對著我鼻梁就是一拳。
我退后一步,擋住他的拳頭,就在他罵罵咧咧要補拳的時候,我已經(jīng)反手一耳光,抽得他站不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