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之間,二十年過去了。
華夏已經(jīng)發(fā)展成了一座龐然大物,一座高不可攀的強橫帝國!工業(yè)化的浪潮席卷天下,但卻不是用作發(fā)展高科技固防,而是全部用在民生。
因為這個時代的華夏舉世無敵,不需要什么固防。如果科技不能讓百姓日子過得更好,那所謂的科技進(jìn)步將變得毫無意義。
這天宰相呂秀才興奮的跑到書院報喜,“恩師,回來了,歷時兩年,去海外探索新大陸的船隊終于回來了。照著您給的海圖,他們真的找到了三塊新大陸,而且還帶回了許多地方特產(chǎn)。”
鬢角微白,但面容依舊英俊的黃易驚喜的迎了出去,“真的?可有我交代的幾樣種子?”
雖然年近六十,但歲月絲毫并未在他臉上留下什么痕跡,倘若把頭發(fā)染一染,說他不到三十都有人信。
“有,有有!您交代的那些一樣不差,全都找到了!我已經(jīng)讓人往書院這邊運了,您最了解那些東西的習(xí)性,還是由您在書院的試驗田里先種第一茬的好。”
“走走走,沒問題,此事包給我。今天咱們可以嘗到新的美食了。”
啥?美食?
呂秀才不禁撓頭,帶回來的不是高產(chǎn)糧種嗎?全都要留種的,現(xiàn)在就做成美食,是不是有點……
可當(dāng)天晚上,被爆辣的火鍋和美食折磨過后,呂秀才火氣跟怒氣并進(jìn),直沖天靈蓋,這東西就不該帶回來,應(yīng)該全部銷毀!誰發(fā)明的這種吃法?分明就是上刑!
不行,一定要找個機會,把師父留種的那些辣椒種子燒掉。炒菜、火鍋全都用的辣椒皮,辣椒籽可舍不得浪費。
跟他一樣想法的有很多,可以說這天晚上的宴會,八成的人都在邊吃邊罵,如果不是有涼啤酒壓制辣味,估計當(dāng)場就得辣暈幾個。
歷史上的情形也差不多,當(dāng)辣椒首次傳入中原的時候,是明朝中葉,一開始大家并不太能接受,直到明末清初往后,人們才漸漸適應(yīng)并發(fā)展了辣椒。
第二天的時候,身體脆弱點的,壓根就沒出門,吃了辣椒辣兩頭,這天放水都是火燒火燎的,哪還有功夫出去報仇?
直到第三天傍晚的時候,呂秀才跟幾位師兄弟不約而同的齊聚書院門口,大家對視一眼,相視一笑,顯然目標(biāo)一致。
院長小院內(nèi),黃易獨自享用鴛鴦涮鍋,旁邊還有個辣子雞塊、夫妻肺片、干鍋牛肉等清一色的辣菜。
由于進(jìn)入了工業(yè)時代,所以禁止殺牛的禁令沒了用處,所以百姓餐桌上多了一道牛肉美食,甚至成為了家常食材。
“怎么辦?種子放在師父臥室的隔壁,師父竟然在院子里涮肉,你們誰去找個借口引開他?”老白小聲問道。
大家全都看向了呂秀才,秀才納悶道:“看我做什么?憑什么是我?”
老白聳了聳肩,“因為你口才最好。我和大嘴去的話,怕是要露餡。”
“要我去也行,你輕功怎么樣?放了火能及時撤退嗎?被師父抓住,你怎么解釋?”
咳咳……
那什么,還是我去用公務(wù)為由,引開師父吧。
秀才接下了任務(wù)。
大家在在院外苦等,足足一刻鐘也不見人出來,這怎么回事?引不開?
王不留挺身而出,“算了,還是我去看看吧,總不能這么干等著。”
又是一刻鐘過去了,院外剩下老白和大嘴傻等。
黃易笑著喊道:“大嘴、小白,你們再不進(jìn)來的話,我們就吃完了。”
啥?
二人愣了一下,然后飛速沖進(jìn)了小院,打眼一看,好嘛,秀才跟王不留兩人推杯換盞,吃的不亦樂乎。
“你們……你們兩個魂淡,說好的……那啥的,你們怎么坐下吃起來了?”大嘴忍不住破口大罵。
若不是老白及時提醒,大嘴差點把實話說出來。
黃易笑著問道:“說好的那啥呀?大嘴,你小子是不是學(xué)壞了,跟為師說話也遮遮掩掩?”
大嘴老臉一紅,“師父,弟子今年五十了,孫兒都三歲了,不是小子啦。”
黃易白了一眼說道:“吃一頓辣椒就受不住,虧你還是天下有數(shù)的高手呢。坐下再吃一頓,吃完了再說燒不燒種子的事。”
啊?師父、您都知道了?
老白一拍腦門,完了,忘了師父神功無敵,感知能覆蓋整個小院,甚至更遠(yuǎn)的。
聞著撲鼻的香氣,二人不自覺的流下口水,老白小聲問道:“師父,怎么今日的火鍋聞著不一樣呢?是不是換配方了?”
黃易笑罵道:“饞了就坐下嘗嘗。不是換配方了,是你們的身體已經(jīng)記住了辣椒的味道,并且適應(yīng)了它們。再吃一次就不是上刑了。”
果然,四人坐下風(fēng)卷殘云一般,這幾個小菜根本不夠吃的,黃易這個老師直接化身烤串師傅,撒調(diào)料的手都快到殘影了,差點跟不上這幾個吃的。
這下好了,狼狽的吃相過后,誰也沒臉再提毀掉辣椒種子的事。
吃過飯,師徒幾人在夜空下喝茶敘話。
“師父,小師弟**在蜀中做的很好,朝野人盡皆知,說華夏將會出一位年輕的宰相。大師兄來信了,說他年紀(jì)大了,準(zhǔn)備歸老,想把小師弟調(diào)去江南接任。”
想起自己的關(guān)門小弟子,黃易笑著點頭說道:“你們商量就行,為師不插手朝政。”
猶豫了一下,呂秀才好似下了一個決定,“師父,弟子今年也五十歲了,年邁眼花不堪重負(fù),也有意歸老。”
“本想請小師妹回到長安接手的,可小師妹她……她不讓。”
不讓?
黃易笑著說道:“她是不敢回來吧。這么多年了,竟然瞞著我們?nèi)氲佬扌校貋砭捅荒銕熌锎咧奕耍运母一貋恚俊?/p>
秀才尷尬的點頭,自己也知道是因為這個,但這話題是禁忌,誰敢提?
“師父,那我也得想辦法退下來吧,五十歲是我們當(dāng)初定的規(guī)矩,一個人長期就任執(zhí)掌朝政,很容易出問題。”
“眼下小師弟還欠缺歷練,唯有師妹最合適。若非她屢次推辭,弟子十年前就讓賢了。”
看了一眼在場的幾位徒弟,一個個竟然都是花白頭發(fā),“這怎么一眨眼,你們幾個小子全都垂垂老矣了?唉……光陰還真是不禁過。”
四人對視一眼,秀才笑著說道:“師父,豈不聞光陰如駿馬加鞭,歲月如落花流水,人哪有不老的道理?”
老白笑著說道:“我們跟恩師可沒法比,您是天上謫仙,歲月似乎并未在您身上留下半點痕跡。”
黃易感嘆道:“為師今年也六十了,面容不老,只不過是駐顏有術(shù)罷了,但天命有常,何人能真正不老呢?”
“未來不知還剩下幾多歲月,我想,是時候去趕赴一場二十年之約了。”
啥?二十年之約?
不會吧?難道恩師瞞著師娘,在外面另有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