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他們現在在哪里?”喬辛夷又問,“是許伯伯他們送消息過來的嗎?”
傅澤雨一臉疑惑,“許伯伯沒來呀~”
傅臨舟捧著熱氣騰騰的大茶缸出來,也接著話,“傅婆婆和云柏舅舅去菜地拔草了啊。”
喬辛夷接茶缸的動作一頓,直接愣在那。
“他們去菜地拔草了?”這個時候去菜地拔草了?受刺激成這樣?還是兩個孩子聽錯了?
“不是你們許伯伯送的消息,那是誰送的消息?是小毛哥哥?”喬辛夷又問。
“嬸嬸,什么消息?”兩個孩子一頭霧水。
喬辛夷嘆了口氣,低頭喝了口茶,然后站起來把茶缸放在椅子上,“你們在家等著,我去問問。”
說完喬辛夷就抖著四肢往外走,等走出家門口,眼淚就控制不住一顆顆往下落了。
她垂著腦袋,心里亂得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怎么都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沒了。
喬辛夷越想心里越難受,一邊哭,一邊罵賊老天,一邊罵沒吱聲的系統。
傅青山提著行李袋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媳婦兒垂著腦袋走路的樣子,他故意走到她面前,結果她甚至都沒發現快撞到他了。
“上哪去?走路不看路,也不怕摔了。”
傅青山伸手攬住喬辛夷的肩膀,“今天這么大的風,怎么不在家待著?”
喬辛夷聽著傅青山的聲音,看著她肩膀上的手臂,人都傻了。
她緩緩抬頭,紅著眼眶淚眼婆娑,脫口問,“你是人是鬼?”
問完,抓起傅青山的胳膊就送到嘴邊咬了一口。
“嘖,媳婦兒,你屬狗啊?”傅青山冷不丁挨了一下咬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等喬辛夷愣愣地抬起頭再看他,他才注意到他媳婦兒在哭。
傅青山一下子慌了,把行李袋往地上一扔,連忙把人摟懷里。
“怎么了?是家里發生什么事了?還是誰給你氣受了?”傅青山用粗糙的指腹輕輕擦著她眼淚一臉擔心地看著她。
“你會疼啊?”喬辛夷確定了,是人。
再摸一摸傅青山的手,熱乎乎的,是活生生的人。
“我可不是會疼,你咬得可一點勁兒沒省,我差點以為你要吃了我。”傅青山逗著她,“所以到底怎么了?怎么哭成這樣?”
好消息,人沒死,還好好的,四肢俱全的回家了。
喬辛夷這一天日子過的,大喜大悲,這心臟再堅強也不能這么造。
“你跟我回家。”喬辛夷的氣一下子就起來了,拉著傅青山一路氣勢洶洶回到家,一進家門就問兩個孩子,“傅臨舟,傅澤雨,是誰告訴你們你們叔叔死掉了?”
喬辛夷擼起衣袖,“拿這種事開玩笑,我喬辛夷非得撕了他那張爛嘴!”
“嬸嬸,沒人說叔叔死掉了啊。”傅臨舟噠噠從屋里跑出來,穿上喬百合勾的毛拖鞋就跑到喬辛夷身邊。
然后把手里捧著的東西舉起來,怕喬辛夷看不清楚還踮起腳。
“嬸嬸,是傅青山同志死掉了。”傅臨舟說。
說完后發現傅青山回來了,傅臨舟頓時開心不已,“叔叔你回來了!”
開心完傅臨舟又連忙說,“叔叔,嬸嬸生病了,她臉好白,嘴唇也好白,你快帶嬸嬸去醫院。”
喬辛夷腦袋又一次嗡嗡響。
她低頭看著傅臨舟手里捧著的小魚,人已經在瘋和快要瘋了的臨界點了。
傅青山聽懂了。
“誰讓你們給家里的魚用家里的人名字起名了?”傅青山沉著臉問。
兩個孩子齊齊看向喬辛夷。
喬辛夷沉默了幾秒,然后心虛地扭頭看傅青山。
好家伙,還真是她先起的頭。
她……
不冤枉啊。
傅青山直接被氣笑了。
“不許給家里的任何東西用家里的人起名字。”傅青山道,“全部改名!像吃肉和吃糖這樣起名字多好。”
“對!改!全部都改!”喬辛夷附和。
真是晦氣!
這要再來一遭,她這脆弱的小心臟哪里受得了?
“你們嬸嬸還以為我死了,看你們把她給嚇得。”傅青山點了點兩個孩子的腦門,然后牽著喬辛夷就進了屋。
看喬辛夷都進門了,人還呆呆的,他才一邊笑一邊把她最外面那件軍大衣脫了。
“帶孩子玩的時候沒想到有這一遭吧?”傅青山摸了摸喬辛夷的臉,“你看你自己嚇自己,放心吧,我們還有大半輩子要一起過,我哪里舍得這么早死,至少要先活到一百歲再說。”
喬辛夷捶了幸災樂禍的傅青山一拳。
“你是真不知道我那會兒都快嚇暈過去了。”喬辛夷到現在都還沒有緩過神來,“我坐門口的椅子坐了好久才緩過氣。”
兩個孩子挨了訓站在門口探頭探腦,也意識到剛才差點嚇到嬸嬸了。
“嬸嬸,對不起~”傅臨舟很自責,一想到剛才嬸嬸手腳冰涼整張臉煞白的樣子,傅臨舟就更自責了。
“沒事,沒事,你們也不是故意的。”喬辛夷喊兩個孩子過來,然后問他們,“你們剛才說魚被壞蛋打死了,怎么回事?我看你們兩個的樣子,是不是打架了?”
“打了,但是沒打過。”傅臨舟點著頭淚眼巴巴。
“嬸嬸,我和哥哥打輸了。”傅澤雨說,“那個壞蛋太高了,我和哥哥打不過他。”
“說吧,怎么回事。”傅青山把傅臨舟的手抓了過來。
喬辛夷一看嚇了一跳,她剛才竟然沒注意到兩個孩子手上有傷。
“嬌嬌的堂哥要來我們家看魚缸,我和哥哥不讓,他推開我們硬跑進來。”
“跑進來以后他就把手伸進魚缸,抓著傅……”
傅青山只一抬眸看向傅臨舟,傅臨舟就立刻改口,“抓著這條魚就往地上摔,還用腳踩,說這種魚不值錢,他們在鄉下都是這么玩的。”
“我和哥哥要去救……”傅澤雨捂住嘴看了傅青山一眼,“救魚,然后就打起來了,嬌嬌堂哥打架太厲害了,我們打不過。”
“你們怎么知道這條魚叫什么名字?”喬辛夷那叫一個好奇的,這么多魚有什么區別?
“能啊,這條魚長得最黑最威風了!”傅臨舟道,“像叔叔,所以這條的魚就叫……”
“你坐著,我帶兩個孩子洗一下手擦一下藥。”傅青山領著兩個孩子去了廚房,一邊問,“嬌嬌是誰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