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去京市參展,她去了京市是一定要買房的。
京市現在四合院的價格還不知道怎么樣,以她手里現有的錢,要是想買一個大一點好一點的有可能會不太夠。
錢嘛,有地方花的時候那就不燒手。
何柔拘留不拘留哪里有她去京市買四合院重要?
不管是竇翠芳也好,還是何柔也好,她們可都是在給她買四合院這事上添磚添瓦的努力人呢。
“我可以放過何柔這一次,不過我有兩個條件。”喬辛夷豎起兩個手指,“第一,我要兩千塊錢補償,第二,你們不能和任何人說起我收了你們的賠償金,若是外人問起來我為什么原諒何柔了,你們只能說我寬宏大量看何柔可憐所以決定給她這一次機會。”
“這兩個條件缺一個都別想,條件就放在這,沒商量的余地。”喬辛夷利落拒絕所有砍價的可能。
錢她要,她去買房。
她還要讓何家笑不出來。
給了她錢還得和人夸她是個好人。
哎呦,一想到何家要夸她是個好人喬辛夷就有點期待了。
何柔愣在那,她以為這次來又會遭喬辛夷一頓奚落無功而返。
她根本不想來的,但是張立一直勸她,說這事不能再拖了,她不可能一直留在醫院里。
張立說她遲早要出院,若是在出院的時候還沒有得到喬辛夷的諒解,出了院她就要直接被帶走拘留了。
何柔當時就愣在那,張立白天還讓她別急,說事情沒有解決之前會讓她一直留在醫院,出于人道主義,醫院沒讓她出院,公安就不會強制把她帶走。
白天的時候張立還說他會給她多爭取點時間,想辦法去找長輩幫忙。
可張立出去一趟后卻不再提那些話,硬是把她勸過來,讓她再一次好好和喬辛夷道歉。
甚至說,他父母認為是個優秀的人應該差不到哪里去,一定是因為喬辛夷還在氣頭上所以不肯原諒她。
何柔甚至來不及問張立為什么出去以后回來就一瘸一拐的,也還來不及問為什么張立的父母會夸喬辛夷優秀?
一個一天學都沒有上過的文盲和優秀這個詞語有什么關系?
何柔此時此刻心里充滿了很多很多問題,可這些問題在喬辛夷提出兩個條件以后都變成了不重要的問題。
“喬辛夷,你可真……”何柔死死捏著拳頭才沒有當著張立的面把臭不要臉這個詞語說出口。
她扭頭去看張立,寄希望于張立能替她罵回去。
但張立卻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回眸看向她,問她,“你家里能拿出一千五嗎?我算過了,我這里最多就能湊五百出來。”
何柔咬著唇輕輕搖頭,“我不知道。”
何柔當然知道家里肯定拿得出一千五百塊錢。
但是她還有兩個弟弟,家里怎么可能會舍得把家底全都花在她一個人身上?
即便他爸從來沒說過女兒隨便養的話,但是何柔能從何勝利平日的一言一行中看得出來,在何勝利眼里,她大弟才是何家的未來和希望。
“這樣,我陪你回家一趟。”張立說完又看向喬辛夷,“我們明天給你答復行嗎?”
見喬辛夷點了頭張立扶著何柔又一瘸一拐走了。
喬辛夷啪一聲利索鎖上門。
何柔聽到聲音下意識回頭看了眼,看到的就是已經緊閉的大門。
“柔柔,別看了,時間很晚了,我陪你回家屬院一趟,和你父母商量完我們還得回醫院,我們是偷跑出來的,我們不能拖累幫了我的那個朋友。”張立勸著。
何柔身體一僵,她竟然還要回醫院?
她自己知道她割得不深,她還以為今晚出來了能回家了。
“張立,你之前不是說能幫我找長輩幫忙嗎?”何柔小小聲地問,“我是不是讓你為難了?對不起,因為我一時沖動給你帶來了這么多麻煩,你要是不管我的話,我也不會怪你,喬辛夷說得對,這都是我自找的。”
“柔柔你別這么說你自己。”張立趕緊握住有些自暴自棄的何柔的手,低聲安慰她,“長輩那里是行不通了,我爸媽知道我那天晚上沖動之下和喬辛夷他們說的話,他們氣得把我揍了一頓,其實那天晚上我確實不該說那樣的話。”
張立道,“長輩那邊不會幫我,所以我們只能積極取得喬辛夷的諒解。”
張立甚至不敢和何柔說家中長輩逼他和何柔分開,否則就要把他趕出家門。
張立覺得他是男人,這樣的事情他必須自己扛,所以他沒有告訴何柔。
想到這張立嘆了口氣,他不知道喬辛夷今天見了他父母究竟說了什么,但不用問,肯定沒好話,所以他父母還沒有見過何柔就已經很討厭何柔了。
張立愁何柔的事,還要愁怎么讓父母對何柔改觀。
何柔真的很好,她一直都是溫溫柔柔的人,也很善良,不能因為她犯了一次錯就不給她改錯的機會了。
聽到張立說長輩不會幫他,何柔垂著的眼眸微微一顫,臉色比剛才更白了一些。
她隱隱意識到了什么,但是卻不敢開口問。
兩人坐了最晚一班公車回到家屬院已經很晚了,何勝利和周蕓已經睡下了,敲門聲又把一家人吵醒了。
周蕓看到門外竟然是何柔和張立,忙打開客廳的燈朝著屋里喊了一聲,“勝利,柔柔回來了,張立陪她一起回來的。”
何勝利匆忙披上衣服從房間出來,張口問,“事情已經解決了?傅青山他們松口了?”
張立先把門關上,然后才搖搖頭,壓著聲音把喬辛夷剛才的要求說了一遍。
“她是癡人說夢啊!”周蕓氣得直拍桌,“又要拿錢,又要我們吃啞巴虧,還要和別人夸她善良?怎么所有的好全讓她一個人占了!”
“你父母那怎么說?”何勝利氣歸氣,但更在乎張立父母那邊的態度。
“我爸媽說以權壓人必得反噬。”張立還有一句話沒說。
他父母其實還說了,紡織廠廠長叔叔說,以他在廠里聽到的喬辛夷的行事作風,她是一個絕不吃虧的人。
若是張立真的以權壓人,且不說喬辛夷還有個當營長特別受部隊重視的丈夫不會坐視不理,就拿喬辛夷的性子,不夸張的說,她說不定真能因為這點小事告到中央,稿子寫得滿天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