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藍染重新出手之前,死亡神系的主神們一直都是很有信心的。
雖然他們很憤怒,雖然他們氣急敗壞得像一只被踩了尾巴——而且還連續(xù)踩了若干下——的貓,但他們的態(tài)度,總的來說還是很有信心的。
他們只是讓炮灰和從神們?nèi)?zhàn)斗,自己一直都沒有出手,這顯然表示他們并不把我們當作真正危險的對手。
又或許我猜得并不對,其實他們只是怕死而已。
但不管怎么說,總而言之、統(tǒng)而言之,他們還是比較淡定的,至少在臉上只能看到憤怒,看不到任何恐懼。
可是就在藍染拔刀上場的瞬間,我注意到好幾個主神的臉上,露出了驚訝和慌亂。
這莫非意味著,在他們看來,我們的實力不值一提,而恢復了體力的藍染卻很危險?
呃……雖然我知道差距很大,但也不至于這么明顯吧……
藍染并沒有出手,只是將寶刀的刀尖垂向地面,緩緩朝前走去。
他就這么一步一步地走著,卻沒有任何敵人敢來攻擊他。
別說攻擊了……只是被他眼神看到,那些死亡神系的神明們也會急急忙忙躲避,仿佛他的眼睛有著強大的威力,只要看上幾眼就能要命一般。
這氣勢……太贊了!
藍染就這么不急不慢地走在遍布神靈尸骸的極樂凈土之中,面帶微笑,神態(tài)悠然自得,仿佛他不是在走向戰(zhàn)場,而是漫步在自家后院;不是要去提刀砍人,而是要給長勢過于旺盛的灌木修建一下枝葉。
但他每進一步,死亡神系的大軍就退一步。
沒有誰敢靠近他。
甚至連那些法力通天的主神們,也只是皺著眉頭,遠遠地望著他。
或許他們也很驚訝,為什么明明已經(jīng)油盡燈枯的人,卻居然能夠在短短幾分鐘里面恢復了體力?
穿越者的異能,往往都是很逆天的。
這逆天體現(xiàn)在各個方面。
戰(zhàn)斗型的異能自然威力無比。比方說王虎的“神人類進化”,能夠追根溯源,展現(xiàn)基因深處來自遠古的力量。他少年時代,家中遭遇變故,一伙頗有里世界背景的惡棍要借風水極佳的王家村祭煉邪法,將全村上下一起抓住,打算統(tǒng)統(tǒng)殺了血祭,危急關(guān)頭,他異能爆發(fā),化作插翅飛虎,將手持槍械還懂得一些邪法的匪徒們殺得一干二凈——那時候他才五歲!
輔助型的異能,雖然直接戰(zhàn)斗力不見得很強,但效果往往也是令人咋舌的。比方說土屋康太,本身實力不值一提,但他那自由穿梭任何世界,并且將自身置于“不存在的亞空間”里面的怪異能力“相位移動”,無論是逃跑還是偷窺,都無往不利。而最為離譜的是一個叫莎拉?康納的女穿越者——只要在她附近,任何科技產(chǎn)物都會失去效果,甚至連魔導具也一樣會失效,這種科技無效的光環(huán)能力,讓她成為所有科學系勢力的噩夢。
貓君的“元氣十足”,能夠通過擁抱給別人補充體力、恢復傷勢,雖然限制很大,但效果卻很出色。這一路走來,他先后給一方通行和藍染治療過,白發(fā)魔男本來傷勢很重,但被他抱了一會兒之后,居然就恢復到能夠用“矢量控制”的能力去阻止標注命運的太一之輪,而藍染原本苦戰(zhàn)多日,體力、靈力乃至精神,都已經(jīng)衰竭到了極點,結(jié)果被他抱了僅僅幾分鐘,就恢復到可以再戰(zhàn)。
而且,就算藍染受了傷,或者體力不支,只要我們拖延一些時間,讓這只貓給他充充電……
好吧,我承認我的想法是有點邪惡……貓君不是電源插座而藍染也不是蓄電池,所以我想象中的“充電”場景是不會發(fā)生的。
要怪就怪城戶紗織,剛才說什么奇怪的話題……
藍染的步子不快,但走了一會兒,也終于走到了戰(zhàn)場里面。
王虎來到他身邊,有些擔心地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問:“你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我們這邊還頂?shù)米??!?/p>
“不了,早點打完,早點收工,我出來這么多天,尸魂界那邊肯定積壓了一大堆的公務,不趕快回去處理的話,恐怕又要加班。”藍染很輕松地說,“我現(xiàn)在的狀況也差不多可以戰(zhàn)斗了,再休息一會兒也不過是錦上添花,意義不大?!?/p>
他舉起寶刀,指著距離我們最近的主神阿努比斯,很和氣地問:“我這個人很講道理,所以在動手之前,我想問一下,你真的一定要跟著哈迪斯,往死路上面走嗎?”
狼頭人身的阿努比斯皺起了眉毛,左右顧盼,似乎在尋找退路一般。
要說打,我估摸著他肯定打不過藍染——否則他不用為難,直接打過來就是。
而他身為埃及神系現(xiàn)任的神王,差不多算是人類歷史上最古的那一批神明,要是被區(qū)區(qū)一個后生晚輩——還是渾身帶傷、筋疲力盡的狀態(tài)——一句話給嚇走,以后大約也沒臉見人了。
可要是不走,藍染正沖著他過去,等動起手來,到時候就算能夠逃走,也免不了灰頭土臉,一個不小心,還可能像莎莉葉那樣陰溝里面翻船,把性命斷送在這里。
要命還是要面子?這是一個大難題。
在歌劇《哈姆雷特》里面,主角悲劇王子用了N場戲表現(xiàn)自己的糾結(jié),并且留下了“生存還是死亡,這是個問題!”的名句。
我猜阿努比斯應該也正思索這個深刻的問題,遺憾的是藍染不會給他那么多時間慢慢糾結(jié)。
雖然藍染走得不快,但我們之間的距離原本就不遠,那些看到他恢復體力,一個個心膽俱裂的從神們又不敢阻攔,結(jié)果也就過了不到五分鐘,藍染就走到了阿努比斯面前。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要把我的頭砍下來,縮小了裝在你的權(quán)杖上?!彼⑿χ?,將脖子稍稍伸出,“喏,現(xiàn)在它就在這里,你可以砍了試試?!?/p>
喂!你這是徹頭徹尾的打臉啊!
因為我對動物的表情沒太多研究,所以看不出阿努比斯究竟在想什么,但可以從他忽青忽白,最后變得通紅的臉色上,知道他的心情。
總的來說,很不爽就是了吧?
理解,完全理解,換成我讓人這么打臉的話,肯定已經(jīng)跳起來,不管打的過打不過,打了再說……
“你還是不是男人???被人這樣欺負都不敢動手!”嘉拉迪雅的嘲諷適時傳來,“你不是半人半狼的嗎?拿出點狼的血性來??!難道你是屬烏龜?shù)膯幔俊?/p>
喂喂……你究竟站在哪邊說話啊?
“對啊,砍他!我支持你!”貓君也叫嚷起來,“砍他!不用給我面子!往死里砍!”
喂喂喂!你們一個兩個在胡說些什么?。?/p>
別刺激阿努比斯了!看啊,他真的拔刀了耶!
明晃晃的彎刀被高高地舉起,刀身倒映著天上那個不知道是不是太陽的光芒,白得刺眼。
但是藍染依然擺著那個“請來砍我”的架勢,一動不動。
“藍染!他真的會砍啊!”我忍不住大叫,“你看他的表情,都快發(fā)狂了!”
“沒關(guān)系。”藍染依然保持著那個欠揍的姿勢,只是朝我擺擺手,“放心吧,我以前還把腦袋伸到獅子嘴巴里面去過呢,它很乖,不會咬我的?!?/p>
喂!那不是獅子?。?/p>
阿努比斯舉著刀子,被我們這樣風言風語地刺激——關(guān)鍵是藍染本人實在做得太過分——終于按捺不住,狂吼一聲,揮著刀子狠狠地砍了下去。
一個拳頭,比他的刀更快,搶先印在他的臉上,將它狠狠地打飛出去,帶起一片血沫和幾顆牙齒。
“居然還真砍……看來我的勸告完全沒有效果呢?!彼{染收起笑容,擦擦拳頭上的血,雙手握住了寶刀,一股殺氣森然而生。
“既然你自己不知進退,那么從今天開始,埃及神系這個名字,就成為歷史名詞吧!”
說著,藍染的身影猛地消失,然后出現(xiàn)在還倒在地上呻吟的阿努比斯身后。
阿努比斯的動作停住了。
“唉……其實我真的不喜歡打打殺殺……”藍染嘆了口氣,將刀鋒多處破損,已經(jīng)有點像鋸條的長刀插回鞘中。
阿努比斯的身上,出現(xiàn)了一條條血色的刀痕。
“屠夫!”狼頭人身的大神嘴里流出血來,低聲吼道,“不要以為你能活下去!”
他的手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架金色的天平。
“裁決吧!”古老的神明口中噴血,卻狂笑起來,“審判天平!”
金色的天平發(fā)出悅耳的鳴響,一眨眼就變得比人還大,它將阿努比斯突然四分五裂的身軀完全吸了進去,然后開始散發(fā)璀璨耀眼的光芒。
我注意到那些死亡神系的主神大佬們,不約而同地向后退去,一個個臉色惶恐,仿佛看到了洪水猛獸一般。
金色光芒炸裂,化作無數(shù)金絲,剎那間朝著四面八方無差別地轟擊出去。
第二法窺探到平行世界里面的景象,告訴我很安全,沒有任何危險。
所以我沒有躲閃。
幾秒鐘后,我為自己的粗心大意付出了代價。
一架精致的金色天平浮在我的面前,天平的左邊是一片潔白的羽毛,天平的右邊是一顆跳動的心臟。
我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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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萎靡,狀態(tài)低迷。
真的很糟糕呢……
糟糕的原因,一是近來工作忙得一塌糊涂,但更重要的是……新書準備得很不順利。
熱鬧喧囂的彪悍人生,預定寫十二卷。
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十一卷末尾,該是準備新書的時候了。
可是新書的進度卻一直都很糟糕……要么是沒辦法把點子轉(zhuǎn)化為文字,要么就是文字我很不滿意。偶爾有一個滿意的,卻不符合我一貫的風格……
總之,各種杯具。
唉~
近來的更新可能會比較衰一些吧,在此向諸位讀者道歉。
好在,不管怎么說,這本書很順利地寫到了現(xiàn)在,應該也能夠很順利地結(jié)尾。
諸位不用擔心太監(jiān)或者爛尾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