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之間。
七日,就這么過去了。
李十五大清晨的,就是利落收拾好多余的腿,又簡(jiǎn)單將長發(fā)束起,才是推開小廟門。
“李爺,這么早出門?”,無臉男穿著灰色大褂,披散著發(fā),雙手?jǐn)n在袖中,活脫脫個(gè)幽靈一般。
“我此去,可是給大爻人族祈福,同時(shí)祈福我等修士仙道昌隆,你一只小小祟妖,也敢攔門?”
李十五眸子一瞪:“信不信,本山官立馬收了你!”
“喲喂,李爺你變的陌生了,打起官腔來居然一套一套的,心寒。”,無臉男捂著胸口,搖頭嘆著。
“那是,人以類聚,物以群分。”,李十五揚(yáng)著下巴,“本山官打交道的,可都是星官,輪回妖,紙道人……”
“喲,咱可瞧見了,你在棠城天天推糞車呢。”
“……”
片刻之后。
“李爺,別飛那么快啊,帶上我唄,這百年間,咱就在棠城附近轉(zhuǎn)悠,還沒出過遠(yuǎn)門……”
棠城,星官府邸。
一處約莫二十丈方圓的密室之中,搭建著一座陣臺(tái),其上銘刻各種繁復(fù)紋路,讓人一陣頭暈?zāi)垦!?/p>
“落陽,你也去?”,李十五抱胸打量著。
不遠(yuǎn)處,一身湛藍(lán)道袍,面帶不羈笑容的年輕人,也是不斷盯著他瞅。
“李十五,這卦宗祈福道會(huì),我難道去不得?我教可是同樣需要祈福。”
“你也知道的,這大爻世道多艱,唯我教方能破冰,一舉扭轉(zhuǎn)人族大勢(shì)!”
李十五懶得搭理,只是盯著周遭人看,發(fā)現(xiàn)基本都是一些仙門的金丹大修。
這時(shí),隨著密室石門打開,白晞緩緩走了進(jìn)來,身后還跟著個(gè)女修,隨時(shí)奉上香茶。
“拜見星官!”
一時(shí)間,行禮恭敬之聲不斷。
“爾等,無需多禮。”
“大爻三十六州,每州七十二城。”
“這卦宗,離棠城可是有些距離,以爾等修為,估計(jì)費(fèi)時(shí)頗多,就借用此陣吧。”
話音落下,便見李十五等人,分批次站上那座陣臺(tái),眨眼之間,就是不見蹤跡。
……
羅州,魚尾城!
此城,因布局形似魚尾而聞名,且屬羅州七十二城之一。
“落陽,你屬狗的,一直跟著我?”
魚尾城中,李十五本是興致頗高,觀賞此地風(fēng)土人情,卻見落陽就這么跟在身后,陰魂不散。
“李十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得了背刺狗本源,你才是狗的名副其實(shí)!”,落陽冷笑。
“呵,那你滾!”,李十五沒個(gè)好臉色。
“別急啊,卦宗山門,每次得夜晚子時(shí)方才大開,我來尋你,是想問你件事!”
“講!”
落陽左顧右盼,嘆了口氣:“李十五,縱火教長老給我個(gè)任務(wù),讓想著辦法拉你入教。”
“你怎么看?給個(gè)準(zhǔn)信唄!”
李十五若有所思,“其實(shí),我也在琢磨這個(gè),想學(xué)你將瞳孔化作骰子的法門,對(duì)了落陽,你家長老有人在這邊嗎?”
“這倒是沒有。”
“你縱火教,認(rèn)識(shí)此地星官嗎?”
“不曾聽聞。”
李十五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后笑道:“如此,就好說了。”
剎那間,法力自口中猛的蕩出,喊聲震天:“凡大爻之修聽著,此乃邪教之人,速與我誅邪除惡!”
魚尾城中,本就因卦宗道會(huì),各方修士云集,聽著這話,立馬尋聲而動(dòng)。
“李十五,你……”
落陽滿臉怒容,當(dāng)感知到一道道陌生氣息正朝著自己涌來時(shí),一雙瞳孔骰子開始轉(zhuǎn)動(dòng),毫不猶豫轉(zhuǎn)身逃命!
此刻,盯著對(duì)方背影。
望著落陽身后,那些扭曲猙獰身影,李十五神色淡漠。
“小小落陽,也敢碰李某虎須!”
“拉我入教,安了什么心?”
“還是說,我也成了你們重開大爻人族的一環(huán)?”
下一剎,卻見一身著碎花白裙,手持生非筆的女子,在人潮中若隱若現(xiàn)。
“哥哥,你怎么躬著背,撅著屁股走路?好丑啊!”,一小女娃拉著他道袍,好奇問道。
“呵,李某向來這般走路,好彰顯自己與眾不同,有問題?”
李十五隨手從一小販稻草架子上,扯下一糖葫蘆,塞入小娃口中。
丟下個(gè)銅板后,滿臉兇惡道:“就你事多,麻溜一邊玩去!”
……
夜幕降臨,且直到半夜之時(shí)。
方見一位位器宇不凡大修,或是些家世不凡青年修士,大多駕馭著自豢人宗購得的人獸。
化作一道道流光,朝著城外一處山脈涌去,簡(jiǎn)直熱鬧非凡。
“李十五,看招!”
此刻,李十五站在城外,望著這副好似萬仙來拜盛景,就聽身后傳來一聲怒吼。
只見一位雙瞳是骰子的青年,手持一座好似門板大小的青銅鼎,就朝著自己猛砸而來。
“等……等一下!”
一句話還未說完,就是被一鼎給砸在頭上,且順帶將大地砸出了個(gè)深坑。
“李十五,我落陽,也是你膽敢坑害的?”,落陽眼中滿是喜色,似出氣不少。
偏偏這時(shí),旁邊又是冒出一個(gè)李十五,陰森森開口詢問。
“盡興吧?”
“嗯,還行!”
瞬間,花旦刀出鞘,刀光閃沒之間,將人給拍飛到數(shù)十丈之遠(yuǎn),沿途更是帶起土石翻滾。
李十五神色淡然:“就你?早知你會(huì)偷襲,咱可是一直防著呢。”
這時(shí),深坑中爬出一道人影。
只是面上那張人皮,有些脫落,在夜中顯得尤為瘆人。
“李爺,你坑妖呢!”,無臉男很是不忿,他面上那張人臉,赫然是李十五的。
“額,我可是剝了自己面皮給你,讓你好跟著混入卦宗,你別不領(lǐng)情啊。”
李十五說著,就是飛身而起,跟著天上諸修,朝著那處山脈而去。
約莫一炷香后。
便見一座數(shù)千丈之高,仿若擎天之山脈,就這么旱地拔蔥一般,矗立在李十五面前。
向上眺望,以他目力,甚至能清晰瞧見,一座座亭臺(tái)樓宇,好似仙宮,分布在一棵棵巨樹掩映之間。
時(shí)間流逝,越來越多修士齊聚此地。
“諸位,快看,什么時(shí)候多了座石碑?”
“不清楚!”
眾修瞅見,這山峰之前,赫然矗立一座十丈高巨石碑。
一好事者走近,上下打量一眼,開始念叨:“李十五與狗,不得入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