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堂。
站在地下基地之中,鏡紅塵險些咬碎了一口鋼牙,眼前的一切只能用觸目驚心來形容。
整個地下基地就像是播種前剛被翻過的土地一般,到處都是一片狼藉。
那些造價昂貴的實驗桌還能保持完整的不到三分之一。
更多的是破壞的不成樣子的存在。
各種稀有金屬隨處可見,地下基地已經完全是一副千瘡百孔的模樣。
最讓鏡紅塵抑郁的是,地下基地因為受到之前高烈度戰斗的震蕩影響,這一片地勢已經開始出現了不穩定的情況,坍塌也不是沒可能的。
現在他就正在指揮著人搶險救災,至少先把新風系統和魂導電梯修好,保證明德堂內的學員好不容易從本體宗的突襲下撿回一條小命,別在被癱瘓的新風系統給憋死了,把傷員都運出去。
明德堂自從創立以來,還從未經歷過如此沉重的打擊。
先不說人員的死傷,就是硬件設施的損失都是個天文數字。
明德堂可不是他自己的啊!乃是整個日月帝國的魂導器研究基地啊!
而且還擔負著制作高端魂導器的重任。
就算以他在日月帝國的地位,出了這么大的事故也同樣是責無旁貸,皇室那邊,他必須要承受巨大的壓力。
“本體宗、毒不死!”
鏡紅塵雙眼噴火。
他倒是想和毒不死拼命,但是毒不死早料到他不會善罷甘休的事情了,直接在半途引爆了炸彈,將甬道徹底炸塌。
實話實說,在毒不死引爆了甬道之后,鏡紅塵除了不甘之外,心中還有一份心有余悸的僥幸。
是的,他其實害怕自己真的在甬道處追上了本體宗的那群人。
沒有明德堂內那些大威力的九級魂導器,僅憑一己之力,鏡紅塵不覺得自己能攔住毒不死這個怪物。
這就是九十八級封號斗羅的實力么?
鏡紅塵抿著嘴唇,前些日子里,他是和史萊克的那位烏龍斗羅錢多多切磋過的。
日月帝國很需要對超級斗羅的戰斗力有個大概的了解,史萊克也想知道一身九級魂導器的日月帝國普通封號戰斗力能到達何等層次。
那場戰斗中,帶了足足十二件九級魂導器開干的他在戰斗的前半段幾乎是在壓著錢多多打。
直到后續魂力不夠揮霍了,才被錢多多重新壓制了回去,但最多也就是四六開。
原本在鏡紅塵的設想中,超級斗羅的強悍也就大抵如此了。
就算錢多多是防御系的魂師,不善戰斗,換個史萊克的強攻系魂師,比如仙琳兒或者言少哲來,他也不會落得下風。
但很快,同為超級斗羅境界,修為只不過比錢多多高了三級的毒不死,就告訴了鏡紅塵一個殘酷的事實,超級斗羅之間亦有差距,而且差距極大。
如果不是之前戰斗的位置是在百米之下,毒不死怕用的力氣太大了把本體宗的人一起活埋了。
如果不是毒不死的主要目的只是拖延時間,同時還被明德堂的各種九級魂導器鎖定,攻擊,牽制。
他這個武裝到了牙齒的九級魂導師,在毒不死這樣級別的魂師面前,恐怕撐不過一分鐘!
憋屈啊,憋屈啊!
鏡紅塵面色變得極為難看起來。
就毒不死這樣擁有三枚十萬年魂環的九十八級超級斗羅,在史萊克的那位龍神穆恩面前,亦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帝國著急忙慌的秣兵歷馬,真的能贏么?
難道,皇室和那邪教的合作,真的才是明智之舉?
鏡紅塵心中此刻思緒萬千,他個人其實是不贊成帝國和那殺人成性的邪教合作的。
一來,這會多一個分蛋糕的家伙,其次,誰會喜歡和一個隨時可能把自己當成獵物的掠食者坐在一桌上呢?
“堂主。”
就在這個時候,林佳毅大汗淋漓的出現在了鏡紅塵的身側。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低著頭,根本不敢看眼前的鏡紅塵。
“情況如何?”
鏡紅塵盡可能的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史萊克學院這邊,不少人外出進行魂導器測試了,并不在基地內,其他學員也都在實驗區外圍,最初的爆炸沒有波及到他們。”
“就是那個陳平和霍雨浩,運氣好像都不太好,直接被鎮暈過去了,我已經安排醫療魂導師檢查,并且把他們優先送去獨立的醫務室了。”
鏡紅塵松了口氣,道:“這樣就好。如果史萊克學院的人再出事,那可就是雪上加霜了。吩咐下去,好好照顧他們,不能出任何問題,損失狀況呢?”
林佳毅低著頭道:“倉庫那邊情況還好,并沒有丟失什么東西,儲藏的高階魂導器全都在位。”
聽他這么一說,鏡紅塵長出口氣總算是聽到了一個好消息。
看來本體宗此行的目的就是那個十萬年魂獸胚胎了。
這群窮的掉渣的泥腿子竟然敢傾全宗之力來突襲,這個仇,一定要報。
“但是……”,林佳毅又說出的兩個字讓鏡紅塵的心重新揪緊。
猛然回過頭,看著自己這個得力下屬“但是什么?別吞吞吐吐的說清楚。”
林佳毅一咬牙,聲音顫抖著道:“但是零號密室已經空了。”
“什么?”
鏡紅塵只覺得眼前一黑身體一晃險些摔倒,林佳毅趕忙上前扶住他。
鏡紅塵只覺得仿佛天塌下來一般,胸口一陣堵得慌,難過的仿佛要立刻就死去似的。
“你、你再說一遍。”
這一次,連他的聲音也變得有些顫抖了。
林佳毅顫聲道:“零號密室,內部十六枚九級定裝炮彈,全部失竊,兇手,疑似圣靈教。”
“通知我趕去零號密室的皇室檢察官,給我看了完整的炮彈失竊視頻。”
“在短短一分鐘之內,整個零號密室內莫名其妙的涌出了超過一百頭邪靈生物,尸奴、僵尸、還有很多我認不出來的怪物,配合默契的將十六枚九級定裝魂導炮彈,包括貨架全部搬走。”
“但是,無論是零號密室的墻體還是大門,都沒遭受絲毫的損傷,我們現在還沒弄清楚圣靈教的人,究竟是怎么將那十六枚定裝炮彈偷走的。”
“噗——————”
鏡紅塵的口中鮮血狂噴,一噴三尺高,整個人兩眼一黑,直接往后撅了過去。
完了,他就知道和那該死的邪教合作準沒好事,他說什么來著!
看著只聽到一半就已經被氣的昏死了過去的鏡紅塵,林佳毅此時心中也是一陣陣的難受,他還沒匯報完呢!
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醫務室內。
陳平一個人躺在潔白的病床上,上半身的衣服已經被褪去,上半身的每一塊肌肉都是那么的清晰。
這一身肌肉,并非那種僵硬冰冷的堆砌,而是蘊含著生命力的、流動的線條勾勒出的磅礴力量。
寬闊的肩背宛如巍巍山巒,厚實的斜方肌自頸項兩側傾瀉而下,與飽滿如成熟果實般的三角肌渾然一體,構成一道標致的斜線。
飽滿的胸大肌隨著每一次沉穩的呼吸起伏,勾勒出清晰分明的輪廓線,如同兩面蒙著皮革的巨鼓。
只不過,此時陳平的胸口處,纏著一層又一層的白色的繃帶。
這傷勢自然是陳平自己給自己來了一下狠的,才造成的效果,為了防止這深可見骨的傷口幾分鐘就被自動治好了,陳平還特意卡住了生靈刻刀的自修復進程。
但即便如此,只是靠著體內濃郁到幾乎溢出的生命力,不過短短一天一夜的時間過去,在沒有縫合的情況下,陳平的傷口也已經開始結痂了。
此時附在陳平身前,伸出一雙纖纖素手,小心的將陳平胸前紗布解開后,看到已經結痂傷口的小護士,就這樣發出了一聲驚呼。
她沒記錯的話,雖然陳平是史萊克的交換生,但由于昨天明德堂的重傷員實在是太多,所以根本沒有治療系魂師給這家伙治療吧。
即便如此,這家伙的傷勢恢復速度還是比很多被治療過的魂導師還快,這是什么怪物?
手指在陳平健碩的身體上游走,那層巒迭嶂般高低起伏的肌肉撫摸起來手感極好,讓小護士摸了半天才意識到自己是來給陳平上藥的。
紅著臉取出了一柄短刀,看上去不過只有一尺二寸長而已,刀柄被護士握著看不到,刀刃卻很奇特。
與普通短刀追求靈巧不同,這柄短刀足有巴掌寬,刀刃顯得十分短粗,上面銘刻著華麗的花紋,看不出是什么材質。
刀身本體呈獻為暗紅色,但此時表面卻散發著赤紅色的光芒,長達兩尺的刀芒吞吐不定,就像是一團擇人而噬的烈焰一般。
只是輕輕兩刀劃過,陳平身上被纏的嚴嚴實實的繃帶就被護士盡數割開。
緊接著,這名小護士好像從來沒學過換藥一樣,看了看陳平還沒長利索的傷口,又看了看柜子上的酒精,直接拔出瓶塞,將一整瓶酒精都倒在了陳平的胸口上。
“嘶——”
陳平原本還趁著這次機會給自己放了一假,打算好好睡他一兩天,結果睡著睡著就感覺有人拿烙鐵往自己胸口上燙,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學過換藥,對不起,我是來義務幫忙的,你忍一下。”
小護士看到陳平這反應,頓時嚇了一跳,紅著臉連聲道歉,一邊心有余悸的拍打著胸前相當有料的飽滿,使其上下微微搖晃起來,將被白色的護士服包裹下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
此時小護士纖細的腰肢彈性十足,完美的曲線一直向下延伸,直到那被護士服緊緊包裹的渾圓豐滿的臀瓣后才劃出了一個完美的黃金弧線,讓人感嘆造物主對于數學之美的把控是如此的恰到好處。
多一點太多,少一點太少,這個弧線就是最完美的剛剛好。
此時的陳平由于一口氣睡了二十多個小時,整個人還是迷迷瞪瞪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聞到了極為濃郁的酒精味,同時還看到了一個身材姣好,皮膚呈現健康小麥色的可愛小護士在自己面前連連道歉。
“啊我肯定還沒睡醒。”
陳平咂了咂嘴,揉了揉眼睛,將眼眶上的眼屎揉去就打算再睡一會。
“別,陳同學你先別睡。”
就在陳平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回籠覺的時候,小護士又一次伸出了自己那一雙好似柔軟無骨的纖纖玉手,輕輕地推著陳平,同時將芳唇湊到了陳平的耳畔,輕聲的呼喚著陳平,看上去委屈到了極點。
少女身上特有的芬芳鉆入鼻腔,讓陳平這次徹底清醒了過來,下意識的一扭頭,陳平的嘴唇險些就和小護士湊上來的嘴唇碰在一起,兩人此刻幾乎就是臉對著臉,相互的鼻息都會直接噴在對方的臉上,氣氛頓時無比曖昧。
看著眼前小護士這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陳平的腦子宕機了差不多三秒鐘,這才默默地將腦袋往后靠了一點。
“是你?”
陳平指向此時臉蛋通紅的護士少女,這熟悉的小麥色皮膚,高挑的單馬尾,以及那相當完美的.臀形,除了娜娜還有誰有?
看著陳平的目光下意識的在自己的臀部打轉,娜娜的臉頓時羞得通紅一片。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被人這么盯著看了,就她的身材,迷的學院內的小處南們神魂顛倒是個很正常的事情。
但即便如此,被陳平這個自己即將拜托請求的人從上打量到下,還是讓娜娜的腿都有些發軟。
陳平猛地搖了搖頭,天老爺啊,他發誓他絕對不是因為那方面的原因才盯著對方一直看的。
主要是原著里描述娜娜的時候,就描述了對方完美的臀形,他之所以多看兩眼,也是怕認錯了人。
不過看著被緊致的護士裝緊緊包裹在內,將完美的身材展露無疑的娜娜,陳平還是有些納悶。
不是,妹子你不是那什么實控系的魂導師么,怎么還能轉行當護士的?
“對,是我,陳同學,你可以喊我娜娜。”
“你還記得三個月前你在魂導試煉場上看的那場比賽么,我們在那場比賽上見過的。”
“我這三個月里一直都很想見你,但你不是在外面做實驗,就是在明德堂內,昨天我聽紫煙說你在明德堂,本來打算等你出來之后見你一面,結果明德堂又被突襲了。”
“我一邊參與學院的后續救援,一邊找你,發現你被學院抬到醫務室了,就報名了臨時的義務護士,幫你們這些輕傷員換藥,這才終于找到了機會和你見了一面。”
說到這里,娜娜的語氣中既有終于和陳平見上了一面的如釋重負,也多少帶著幾分幽怨。
很明顯,對于娜娜來說,陳平這個大忙人可實在是太難見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