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來救救他?
唐偉怎么也想不到,他會在派出所審訊室經歷這一切。
衣服下擺擦過刀刃,棉布纖維斜著劃開道口子。
鞏沙滿意的看著手術刀。
磨得真好,他磨刀的技術又精進了,連鍋端也慢慢大了,還是早噶早好,務必不讓弟弟感覺到疼。
鞏沙拿著手術刀,緩緩走向唐偉,燈光下刀刃映出他嘴角嗜血的笑。
您別說,鞏沙笑得還真有那么點意思,畢竟是帶六十個兄弟去當敢死隊的人。
氣勢上若有若無帶著絲殺氣。
唐偉看著鞏沙的表情,心里直打鼓,糟了,不像是開玩笑,這人恐怕真殺過人。
隨著鞏沙一步步靠近,唐偉的喉結劇烈滾動,尿意不受控制地往下涌。
鞏沙的瞳孔在陰影里縮成針尖:“越哥說要活的?!钡度匈N上他的腳踝,冰涼的觸感透過襪子滲進皮肉,
“可我手癢啊,唐胖子,你說我先割哪兒好?”
審訊室的排氣扇發出嗡嗡聲,混合著唐偉粗重的喘息。
鞏沙手腕翻轉,刀尖劃開他的褲腳,露出唐偉粗壯帶毛的小腿。
“嘿嘿,里面還穿了毛褲呢?看來得先備皮?!?/p>
手術刀唰唰幾下,地上落下數根腿毛。
鞏沙滿意的點點頭,看著舒服了。
正當他想繼續玩的時候,審訊室鐵門重重撞在墻上。
項越的皮鞋尖碾過地上的腿毛,刑勇縮著脖子跟進來。
他特意換了件新唐裝,領口別著唐宮的徽章,這可是親信才有的徽章。
萬一唐偉還不知道他升了呢?做戲做全套嘛。
唐偉是認識刑勇的,也聽宗爺說過刑勇現在在他身邊做事,頂替了坤叔的位置,算是唐宮的核心人物。
他看到刑勇就像看到了家鄉的父老鄉親,那個熱情。
老家來人了!來人救他了!
“勇哥!是我姐夫讓你來的嘛?快救救我啊?!?/p>
刑勇像沒聽到似的,對著項越彎腰九十度。
“項少,宗爺說這蠢貨不懂事...”他瞥了眼掙扎的唐偉,“壞了您的興致!讓您看著處置。”
唐偉掙扎著昂起頭,手銬在桌子上撞得叮當響:“勇哥!勇哥你跟姐夫說...”
“說什么?”刑勇一腳踹在他腰眼上,“你知道你給宗爺惹了多大的麻煩嗎?宗爺殺了你的心都有!”
他蹲下來揪住唐偉頭發,壓低聲音:“宗爺交待了,你姐姐和兩個外甥他會照顧好的,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你應該有數?!?/p>
唐偉:“......”
他姐姐和他外甥,不就是宗成天的女人和兒子?
所以他都要死了,宗成天拿自己的女人和娃威脅他守口如瓶?
這是把他當傻逼?他看著像什么絕世好舅舅嗎?
說罷,刑勇轉身又換上諂媚的笑,
“項少,明天宗爺在金鼎樓擺酒,給您賠罪,請務必賞臉?!?/p>
項越隨意的擺擺手:“知道了,你告訴老宗,看他識趣,之前他求我辦的事會給他辦,滾吧!”
刑勇頭都不敢抬:“是!項少,唐...唐偉他畢竟是宗爺小舅子,能...能否留個...”
刑勇話還沒說完,項越抄起凳子砸到門邊:“滾!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刑勇連滾帶爬竄出門,走廊里回蕩著求饒聲。
項越嘴角小幅度的抽了抽。
阿勇這個演技,要不要送去演藝圈,改天問問紅毛有沒有什么電影缺男配,別浪費了孩子的天賦。
刑勇苦笑攤手:哪來的演技,都是被宗成天折磨的,都有肢體記憶了。
陳沭在審訊室門口貼著墻根咽口水。
太兇殘了!原來項越已經走到這個高度,要殺宗成天的小舅子,宗成天還得擺酒賠罪。
他悄悄把審訊室的門帶上,堅決貫徹落實只要看不見就是沒有的重要方針。
項越往前跨了兩步,皮鞋尖勾住唐偉下巴往上一抬。
“不是說宗老狗疼你嗎?哭啊,接著哭。”
唐偉的鼻涕泡都哭破了,混著血往嘴里流。
項越用鞋跟踩住唐偉后頸:“在燒烤攤,你帶人砸王姐攤子的時候,怎么沒想到今天會哭?”
唐偉喉嚨里發出 “嗬嗬” 的聲音,氣上不來。
項越看他臉色發紫,怕出來第二個田坤。
松腳蹲下,伸手拽住唐偉的小辮,往桌角上撞:“我問你話呢!為什么不說話!”
唐偉:“......”剛剛氣都上不來咋說話,強人所難?。?/p>
“越哥... 我錯了...” 唐偉的眼淚把臉上的血沖成小溝,“我不該得罪您的,我真的...”
“得罪我?” 項越松開手,往后退了兩步,靠在墻上冷笑,
“知道我最煩什么嗎?” 他頓了頓,故,“最煩別人在我吃飯的時候搗亂,你昨晚砸了我的烤腰子,知道不?”
“我問你知不知道!”項越表情癲狂,像是怒到極致。
鞏沙默默收起手術刀向后退了幾步,也不知道怎么說,怪害怕的...
唐偉懵住了,砸了烤串就要他的命?
我他媽以為你是山珍海味吃多了,想吃點青菜豆腐換換口味,玩燒烤攤少婦,來一出黑道霸總強制愛...
你他媽告訴我是因為我砸了你的烤腰子!!!
青春文學里也沒寫霸總是個饞逼啊!、
“知道知道!” 唐偉哭喪著臉,血沫子噴在項越鞋面上,“昨晚不該砸您的烤腰子......”
項越聽著這么敷衍的話,又給他一個大耳刮子。
“你們懂個屁!那腰子烤得外焦里嫩,撒滿了孜然辣椒面,咬一口滋滋冒油... 可惜了,被你那鐵棍砸在地上,全是土。”
唐偉哭著求饒:“對不起項少,趕明我給你送一車烤腰子,您就放我一條狗命,好不好...”
項越彎腰,湊近唐偉耳邊:“你說的啊,一車烤腰子,我忘記告訴你了,昨晚我吃的是烤人腰?!?/p>
唐偉渾身一哆嗦,后槽牙都在打顫。
人!腰!就是腎臟??!
他又想起道上的傳說,原來項少真是做器官移植的!
不!現在都不是移植,項少自己還吃!
怪不得項少這么生氣,他看過科普雜志,上面說人吃人會得種病,導致性情大變,易怒狂躁!
一個腰子都得十幾萬,一車人腰?這怎么賠得起!
項越邊說邊搓了搓手指,好像真在回味烤腰子的滋味,
“你說這腰子還得是人得好吃,人每天吃那么精細,這腰子啊,也比豬的嫩,還沒那么騷,嘖嘖...”
見唐偉不回話,他又揪起唐偉的小辮:“什么意思?你剛剛是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