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成一臉陰沉地走進(jìn)審訊室,一邊關(guān)著他老婆,一邊關(guān)著他女兒,顧家的臉面都被他丟盡了。
德暉房地產(chǎn)集團(tuán)的股票已經(jīng)隨著流言下跌,這兩年本就因?yàn)橐咔榈脑颍康禺a(chǎn)業(yè)走入低谷,之前又因?yàn)樾仑S水泥廠事件,跌落一回,本就雪上加霜的時候,又曝出當(dāng)年換子事件,不光集團(tuán)的威信下跌,就連他在顧家的威望也會得到質(zhì)疑。
因?yàn)轭櫽瘳幍氖虑椋炭煽蓻]少在顧明成耀武揚(yáng)威,如今在審訊室會面,程可可也覺臉上無光。
兩人面對面坐著,審訊室落針可聞。
古隊(duì)找破沉默:“這里不是你們約會的地方,請別浪費(fèi)國家資源。”
顧明成死死盯著程可可,“這上面說的都是真的?”
在一堆證據(jù)面前,程可可辯無可辯,悻悻道:“當(dāng)年我也只是咽不下那口氣,我哪知道那個小野種竟然是你的?結(jié)婚那兒,你也沒有說這事呀?是你先背叛了我,你憑什么全怪在我身上?”
“我也壓根兒不知道瑤兒的存在。”
“你的意思,如果你早知道那個小賤種的存在,是不是早就想跟我離婚,娶了那個私生女?”
“程可可,我們的婚姻不是兒戲,你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兒,你該懂事事情的孰輕孰重。”
“沒錯,我們的婚姻不是兒戲,憑什么她沐琴是特別的,哈哈...她就不配得到幸福。”
顧明成不明所以地看著這個狂笑的女人,沒了平日里的端莊和高雅,反而是輕松的大笑。
程可可本就長得明艷亮麗,但平時端著,一幅高冷。
顧明成以前覺得程可可的臉都像戴了面具,笑容也中規(guī)中舉。
沒想到能在審訊室看到不一樣的程可可,在這種環(huán)境里,她還笑得這么開懷。
沐琴只是嫁了她想嫁的男人,看到人家難過,她就那么開心。
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的心理他也有,就是不太理解,她這個時候這般大笑又是為哪般?
這次綁架勒索唐溪的事件,她的確沒有參與,她依然要等待判決,為當(dāng)年換子事件承當(dāng)法律責(zé)任。
顧明成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隔壁審訊室,顧玉瑤驚恐地?fù)淞诉^去。
滿眸淚水地哭泣道:“爸爸,你一定要救我,這里的人好可怕,我害怕。”
顧明成將人抱著,拍了拍她背部,安撫道:“瑤兒別怕,這里是公安局,他們只是例行公事問問你,你直接回答問題就是。”
“爸爸,我有好好學(xué)習(xí),我不要在這里,我要回家。”
“瑤兒乖,你老實(shí)跟爸爸說,你沒有讓人將唐溪做那種事...”
“那種事是哪種事呀?唐溪是誰呀?”
“你不認(rèn)識唐溪?”
“我該認(rèn)識她嗎?她很有名嗎?是明星嗎?”
古隊(duì)也用懷疑的目光看著顧玉瑤,那害怕可憐的小眼神,讓他不解。
古隊(duì)拿出兩張照片,舉到顧玉瑤眼前,淡淡道:“她就是唐溪。”
顧玉瑤眸子瞪得大大的,一雙桃花眼蹬地一下全是怒火。
搶過照片,直接開撕,嘴里罵罵咧咧:“你個死沙彌,不乖乖念經(jīng),跑來破壞我的家庭,你該死,你該死。”
邊罵邊撕照片,似乎不撕碎唐溪,心里那口氣就出不了。
撕碎之后,將碎末扔在地上,還在上面猛踩。
“我踩死你,我踩死你,讓你瞎蹦跶,你給我死,我要你魂飛魄散。”
顧明成連忙站起將顧玉瑤抱住,抱了幾次都沒有將人抱住,臉上都被抓花了幾道血痕。
“瑤兒,你停下來。”
“我踩死你,我踩死你,讓你搶走我爸媽。”
顧明成從來不知道他女兒有這么大力氣,怎么也抱不住。
古隊(duì)連忙也上前將人銬住椅子上,顧玉瑤依然瘋狂地踩那些碎片,嘴里一直念叨著要踩死唐溪。
一直等到給顧玉瑤注射一只鎮(zhèn)定劑,顧玉瑤才安靜下來。
第二天后,顧玉瑤醒過來,全身酸痛。
看到床邊坐著兩名公安同志,只是平靜地看著。
古隊(duì)和顧明成收到消息,很快就趕了過來。
看著一臉平靜的顧玉瑤,顧明成不知道該說什么。
“瑤兒,你還好嗎?”
“爸,你覺得我還能好嗎?”
“當(dāng)然能,以前是爸爸對不起你,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回到爸爸身邊,沒有人會趕你走,你為什么要做那些事?”
“哼,沒有人趕我走?所以我還得一直寄人籬下生活?”
“怎么說是寄人籬下?顧家就是你的家。”
“我的家?哈哈...我的家,真是好笑,每天看人臉色活著,我還不如是個孤兒,你以為每天給我.口飯吃,我就得對你感恩帶德?”
“可我也沒有虐待你,少你穿還是缺你吃了,你有沒有良心?”
“我沒良心?你有良心會讓我媽未婚生下我?不想要我,干嘛生下我?生下我又將我送人,這些你們又經(jīng)過我同意了嗎?”
“不管如何,你媽都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少用這種借口騙人,你們問過我的意思嗎?”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你的出生本就是意外,你媽不舍得打掉你,給了你生命,你就應(yīng)該對自己負(fù)責(zé)。”
“你們創(chuàng)造的意外,憑什么要我來買單?”
“顧玉瑤,我們沒有哪里對不起你,怪也只怪命運(yùn)弄人。”
“好一個命運(yùn)弄人,她唐溪有此一劫,也是她命中注定,誰讓她投到她肚子里?”
“瑤兒,你不能這般不講道理,你覺得你無辜,那唐溪又有何錯之有?”
“她最大的錯就是不該回盛家,她如果像以前那樣好好在寺里當(dāng)她的沙彌,就什么事也沒有了。”
“你搶了人家十三年的人生,還不準(zhǔn)人家回家了,你怎么這么不講理?”
“我不講理,還不是被你們逼的,你們不是老說她成績比我優(yōu)秀,性格比我好,比我聰明能干,我也是幫你們毀了她,讓你們在盛家面前有底氣。”
“瑤兒,這個是我的錯,我不該拿你跟別人比,其實(shí)你也不差,我看了你的資產(chǎn),沒想到你小小年紀(jì),這么有經(jīng)商頭腦,瑤兒,聽爸爸的話,以后咱們不跟別人比,你好好在少管所改造,爸爸會經(jīng)常去看你的。”
“你竟然想送我去少管所,你還是不是我親生爸爸,你讓我以后怎么在別人面前有面子,我不要進(jìn)少管所,如果你讓我去少管所,我寧可死。”
在顧玉瑤暈睡期間,經(jīng)過醫(yī)生會診,顧玉瑤有人格分裂癥狀。
醫(yī)生建議顧明成采用溫和態(tài)度,往往這種人缺乏安全感,這也是顧明成遷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