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唐顯在哪兒呢?
后花園的一處角落,唐顯不知道從哪兒弄了兩個小凳子,坐在了一張案幾邊上,甚至他邊上還有個陪同的,賈詡。
倆人對于這次的相親大會沒有什么興趣。賈詡嘛,那是連孩子都有了對不對?也沒什么興趣了。
唐老爺嘛,家里頭的夫人都已經(jīng)排到第五了,說實(shí)話一時半會兒倒也不是很著急。
最最最重要的就是,他覺得兗州這地界已經(jīng)沒有什么能入他唐某人法眼的了,倒也不能說沒有,只是說再長途趕路去找這么一個兩個的,性價比不高。
所以這倆人干脆就找了個無人在意的角落。唐軍師將兩張案幾上的吃的全都摞到了一張案幾上,然后美滋滋地坐在那兒品嘗著美味佳肴。
“文和,這長安鬧騰的這么亂,你有沒有什么感覺?”唐顯往嘴里塞了一塊糕點(diǎn),扭頭看向賈詡。
賈詡品嘗美食的動作一滯,“求臻此話何解?”
“主要是我覺得長安的李傕郭汜倆人腦子不像是好使的那玩意兒,樊稠張濟(jì)也當(dāng)真不見得就能給那倆傻子勸住嘛?!睖橙撕俸僖恍Γ纸o賈詡遞過去一只雞腿。
賈詡了然,旋即笑了出來,“求臻所言不錯,只不過那是詡還未曾來到曹營之前給李傕郭汜二人提的建議,只是詡也沒能想到這倆人還真就這么干了,呵呵?!?/p>
你瞧瞧,毒士那還就是毒士。他人都不在長安??蛇z留下來的計(jì)策,卻依舊將長安攪了個天翻地覆。
前有郭嘉遺計(jì)定遼東,現(xiàn)有賈詡一計(jì)亂長安。
絕了。
別說曹老板不放心,賈詡程昱這倆人在外面晃蕩,你這換成誰,誰都不敢讓這倆人在外面晃蕩。
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這倆祖宗招攬到自己的麾下,自己可以不用,但自己不能沒有,更不能讓這兩位祖宗去了敵對勢力。
真到那時候,呵呵,怕是睡覺都睡不踏實(shí)。
唐軍師對著賈詡豎起個大拇指,“優(yōu)秀!”
賈詡低調(diào)一笑,“軍師謬贊了,哈哈?!?/p>
怎么說呢?他們倆人之間說的這話,若是被那長安的天子聽見了,怕是能氣的要將兩人直砍頭??蓡栴}是他們倆屬于曹操。
長安越亂,對于天下諸侯來說,那就越有好處。對于曹老板來說,好處更是無需多言。只需靜靜等待,然后迎天子歸曹即可。
屆時天下大義,曹操獨(dú)占一半。兵鋒所指,皆是大義在身。
就問問還tnd能有誰?
半截兒來的大曹小曹聽完了,自家軍師和另外一個心眼子賊多的某位毒士之間的聊天兒,心中感動不已。
感動?必須感動!
誠然,賈詡之前留在長安的計(jì)策是給李傕郭汜二人所用,可現(xiàn)在對于誰的好處更多,那也是無需多言。
難道是曹老板他是真的沒想到,自家麾下的這些謀士一個兩個的早早的都替他算計(jì)好了。
這怎么形容呢?就好像他曹操今天早上起來剛打算出門,外面已然備好了馬車行李,甚至還有小娘子。
這感覺真的非同一般。
“求臻,某說找你半天怎么找不到,合著你跟文和在這兒偷摸瞇著呢!”忽然,曹老板頂著一張大臉出現(xiàn)在二人面前揶揄笑道。
唐顯一愣,賈詡也是一愣。
不是,這人怎么走路沒聲音的?
二人連忙起身行禮卻被曹操半截兒又給攔住?!靶辛诵辛耍銈儍蓚€跟我還客氣什么?那啥,子脩,再去搬兩個小凳子過來,對了再弄點(diǎn)吃的,一會兒下手晚了都被惡來,還有仲康那倆吃完了!”
曹老板吧唧吧唧嘴看著眼前案幾上已然消失一半的食物,連忙踹了一腳自家好大兒給他安排下去任務(wù)。
說起來,他還真有點(diǎn)餓了。
待到曹昂帶著板凳案幾以及吃的再次出現(xiàn)在三人眼前時,曹老板的肚子終于咕嚕咕嚕的響了一聲。
這是真餓了。
“先吃先吃,容某先吃點(diǎn)東西!”曹操呲著牙沖著倆人嘟囔了一句,然后低頭加入了干飯大軍。
不多時,伴隨著曹老板打了一個飽嗝,曹昂搬來的案幾上的食物又少了一半。
曹操也是個能吃的。
“對了,求臻,某,這兩天打算寫信給我父,讓他從瑯琊趕來,兩位覺得如何?”曹老板看著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事兒,干脆就跟唐顯還有賈詡倆人說了說自己今日的打算。
他麾下文臣謀臣那是真的不少,所以說找誰都一樣,當(dāng)然找這兩位心眼子多的那更好。
賈詡立馬起身一禮,“主公純孝,天地可昭,詡并無建議?!?/p>
“只是瑯琊距離鄄城路途遙遠(yuǎn),若是方便的話,詡建議主公還是派遣一些人馬去將曹太尉接來,現(xiàn)如今各州戰(zhàn)火頻頻,若是讓曹太尉自己過來怕是會有一些安全隱患?!?/p>
只能說賈詡就是賈詡,身為東漢末年的第一茍王,這思路簡直穩(wěn)健的一批。
曹操眨眨眼有些不可置信,“不是,在徐州兗州這地界還有如此大膽之人?”
曹老板很是驚訝,因?yàn)榘凑账麑τ谧约含F(xiàn)在的了解,若是曹操的父親途經(jīng)某一郡縣,此地郡縣主人不說恭敬相迎也就罷了,總不能去拿了他曹操的老父吧?
這tnd跟老壽星上吊有什么區(qū)別?
還是說他曹操提不動刀了?
曹昂也是如此的感覺,倒也不能怪他們父子倆太過于自信,只是聰明人和傻子之間總是有著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罷了。
“主公,文和所言不錯,徐州乃陶謙陶恭祖的地盤兒,誠然陶謙此人堪為一州之主,可現(xiàn)在陶謙身體每況愈下,再加上其麾下眾多將領(lǐng)又與陶謙并非是一條心,如此局面,無異于雪上加霜。”
“再者,就算是陶謙聰明,可陶謙手底下的那群人不見得聰明??!”
“比如說他手底下的張闿,那就不是個聰明人,說句不好聽的,無非就是土匪出身,主公之父曹太尉身家豪富,堪稱富甲一方,如此大搖大擺,路過徐州陶謙即便是不動心??伤帜軌褐谱∈值紫聨兹耍俊?/p>
“財(cái)帛動人心,還望主公聽從文和之諫,如此方可保證曹老太爺?shù)陌踩?。?/p>
到了唐顯站出來的時候,他是肯定要站出來的。別說什么曹嵩被徐州張闿所殺,然后便有了借口去進(jìn)攻徐州。
真要是想找借口,那不滿大街都是,他唐某人隨便擱道上撿一個就行了,哪里還需要犧牲曹老板的父親。
他唐顯來都來了,有些結(jié)局還不能改改?再者說了,真讓曹操犧牲掉自己的父親,不是不行,但對于曹操來說絕對無異于一場重大的打擊。
雖說按照歷史進(jìn)程,此事應(yīng)該發(fā)生在初平四年。可現(xiàn)在這歷史進(jìn)程已然被唐顯改了個面目全非,最起碼在曹魏這一塊,曹魏集團(tuán)的歷史進(jìn)程確實(shí)是被唐顯涂抹修改了不少。
所以,該提防還是要提防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