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慕淮急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他語氣又兇又急,甚至粗著脖子大聲朝著冷霜娥兇吼著。
冷霜娥被他的反應(yīng)嚇得懵了片刻。
“宋慕淮,你這般激動(dòng)做什么?”
宋慕淮平復(fù)了一下心情,道:“你別胡說八道,我自然不會(huì)兇你,這種話你以后再也別說了。”
冷霜娥哼了一聲,越發(fā)覺得宋慕淮心中有鬼。
莫非,他就早知道自己身世了?
冷霜娥試探道:“慕淮哥哥,你是在伯府出生的嗎?小時(shí)候可有什么不同于尋常的際遇?比如說有沒有走丟過?”
宋慕淮冷眼瞧著冷霜娥。
以前,京城外面有多少關(guān)于冷霜娥喜歡鬧出妖蛾子的傳聞,他全都一笑置之,根本就不曾放在心上。
就算別人說起,他也只是覺得冷霜娥在使一些小女兒脾氣罷了。
可眼下,他是真的覺得,冷霜娥實(shí)在是作妖得厲害。
宋慕淮再次出聲警告道:“霜娥,我從小便在是安定伯府出身的,我是安定伯嫡長子,這是事實(shí),永遠(yuǎn)都不會(huì)改變,還有,別怪我沒提醒你,在伯府說話做事,不比你丞相府,你需得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
他如此鄭重,冷霜娥心底卻是不屑一顧。
不過是一個(gè)小小的安定伯府罷了。
若是宋慕淮知道自己是三皇子,到時(shí)候安定伯府他才不會(huì)看在眼底。
不過冷霜娥也知道,就算自己現(xiàn)在說得再多也沒用,還不如直接拿出證物來證明他的身份。
可是,上一世,宋慕淮到底是怎么恢復(fù)三皇子身份的呢?
必然是有證物的。
只是那證物在哪里?
冷霜娥突然有些后悔,前輩在流放的路上,就應(yīng)該多打聽一下宋慕淮的事才對。
所以她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快些將能證明宋慕淮身份的東西找出來!
“慕淮哥哥,你別生氣,我以后再也不提就是了。這幾日,就由我好好照顧你吧。”
冷霜娥隨即朝著迎夢吩咐道:“去好好將姑爺?shù)臇|西收拾下,然后再搬到我院子里。”
“是。”
宋慕淮喝過藥之后,便昏昏欲睡去了。
他額頭的傷口不輕,得需要好好躺躺。
迎夢開始在宋慕淮書房里收拾起來,冷霜娥在一旁盯著書房里的物品。
主仆兩人打著收拾的名義,實(shí)則偷偷留心著書房里是否有什么信物。
兩人一直找到天黑,也沒有什么收獲。
迎夢道:“小姐,姑爺書房里這些物品,全都是些市面上常見的,也沒什么特別之處,會(huì)不會(huì)不在這里?”
冷霜娥皺起眉頭,不在這里,還能在哪?
“接著找吧,若不在他的書房,也在伯府某一處,總之,一定要找到能證明宋慕淮身份的東西。”
“是。”
*
江府。
無影過來向江沅滟匯報(bào)冷霜娥的動(dòng)靜。
“她在找一樣?xùn)|西?”江沅滟好奇問道:“是什么東西?”
無影:“奴婢也不知,只知道她說那樣?xùn)|西很重要。”
江沅滟道:“你一直是藏在暗處偷聽的?”
“對。”無影道:“奴婢現(xiàn)在冒充伯府的下人,也不敢靠得太近,怕起懷疑。所以許多消息就沒有那么準(zhǔn)確。”
“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
江沅滟將桌前的茶遞給無影,看著無影喝下去之后,她才道:“無影,伯府還有什么可疑的事情嗎?”
“有!”無影幾乎沒有猶豫便道:“付媽媽很奇怪,她最近總愛往一個(gè)布莊跑。”
“布莊?”江沅滟腦海里搜尋著。
“對,奴婢悄悄跟著她一次,好像對方并不愿意見付媽媽。”
江沅滟垂下眼眸,安靜地思考著。
無影也不打擾她,喝著茶水吃著點(diǎn)心,就算不說話,她也愿意待在小姐身邊。
“無影,我想答案快要出來了。”
“小姐,什么答案?”
“冷霜娥堅(jiān)持要嫁給宋慕淮的答案。”江沅滟篤定道。
她心中有種預(yù)感,冷霜娥要找的這個(gè)東西,就是她堅(jiān)持要嫁給宋慕淮的原因。
還有上次,梅凌然說過,冷霜娥的目標(biāo)居然是做皇后。
江沅滟感覺不可思議的同時(shí),又覺得也許冥冥之中當(dāng)真有什么。
不過,她可不認(rèn)為,冷霜娥這樣的人真能堪當(dāng)一國之母的大任。
無影并沒有聽懂江沅滟的話,她不解問道:“可是,冷霜娥堅(jiān)持要嫁給宋慕淮,不是因?yàn)樗嫘膼鬯文交磫幔俊?/p>
“真愛嗎?”江沅滟笑了笑,搖了搖頭,道:“是否是真愛,且拭目以待吧。”
“小姐。”
依蘭從外面進(jìn)來了。
她福了福氣,笑道:“小姐,老爺回來了!。”
江沅滟面露大喜之色,她道:“當(dāng)真?”
“自然是真的。”
“太好了。”縱然江沅滟平日里再沉穩(wěn),可她聽見父親回來那一刻,仍然笑得宛如小姑娘家模樣。
“沅滟!”
一道男聲響起,隨即有道瘦長的身影闖入云霧居。
江泊安朝著江沅滟笑著揮手,江沅滟難掩心中激動(dòng),奔到江父面前,將他抱住。
“父親!”
父女倆都大半年沒見了。
江泊安笑道:“你啊,怎么還跟小時(shí)候一般呢,看著為父便抱著不愿撒手。”
江沅滟眼角濕潤。
她與父親感情向來親厚,這么久不見,自然是掛念他老人家的。
“父親,大半年不見,您都瘦了。”
江泊安笑呵呵道:“大半年不見,你倒是長成大姑娘了。”
江沅滟噗嗤一笑,“我都出嫁過了,您居然還說我是大姑娘。”
“你和離一事,為父在路上就聽說了,沅滟,這不算什么的。”
江泊安并沒有任何傷感,反而安撫江沅滟道:“宋家小子不珍惜你,以后自然有珍惜你的人。”
江沅滟一愣,父親這話……倒是跟梅凌然說得一模一樣。
“父親!”
“夫君!”
江婉屏和江母得知江泊安回來的消息,兩人迫不及待地趕到了江沅滟的云霧居。
“父親,”江婉屏紅著眼眶道:“您可總算是回來了,您再不回來,以后我生了孩子可不管您喊祖父了!”
江泊安哈哈大笑道:“為了礦山一事,所以為父回來晚了,婉屏莫要生為父的氣。”
“婉屏,沅滟,以后咱們家可就有礦了!”
江泊安說起這事,一臉自豪!
他可算是給下輩們留些好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