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柱子,你等下給你萍姨送點東西過去。”陳蘭香道,邊說邊開了炕上的箱子,從里面拿出一個小包袱。
“好。”何雨柱奇怪老娘要給王翠萍送啥。
等王翠萍打開包袱,何雨柱恍然,隨后他問道:“娘,送奶瓶子,萍姨家沒奶粉啊?”
“你就別管了,送去就是了。”
“這是我的。”何雨水撲過去想搶奶瓶子,這丫頭斷了奶以后奶瓶子還是伴隨了她很久,喝水用的。
“什么你的,現在是思毓的了。”陳蘭香一把扒拉開何雨水。
“嗚嗚嗚,娘你不喜歡我了。”何雨水是干打雷不下雨。
“行了,少給我裝相。”陳蘭香沒好氣道。
“娘”何雨水喊著就往她娘身上撲,去抱大腿。
“別往我身上撲,你抱你哥去,娘可沒東西給你。”陳蘭香對自己閨女太了解了,這丫頭撒嬌肯定沒好事。
“哥”何雨水轉頭又抱住何雨柱的腿。
“說吧,啥事?”何雨柱無奈道。
“我的瓶子沒了,你再給我弄一個。”何雨水指著奶瓶道。
“啊?”現在家里喝水都用碗,杯子都沒有。
你說茶具,何大清就算是有也不可能給何雨水用,那多金貴呢,打碎了咋辦。
這會可沒有什么搪瓷缸子,還不到時候呢。
“哥”
“行吧,我出去的時候幫你找找。”
“你就慣著她吧,不許亂花錢。”陳蘭香嗔道。
“哥,哥,快走,我們給萍姨送東西去。”何雨水一聽立馬推著何雨柱往外面走。
何雨柱沖著他娘笑了笑,拎著包袱,帶著掛件何雨水就出了門。
到了王家,敲門,開門的是小滿,不過一看是何雨柱,她又咣的一下把門關上了。
何雨柱是一臉懵,然后就聽到里面小滿道:“萍姨給小毓喂奶呢,柱子哥你回去吧。”
“哦,那你出來,我給萍姨送東西,你拿進去。”
“好。”小滿把門開了個她自己能出來的縫,出來后反手又把門關了。
“這里面是奶瓶,你告訴萍姨用前拿開水燙一下。”
“哦,我會告訴萍姨的。”小滿接過包袱回道。
“行了,那我回去了,你趕緊進去吧。”
“雨水,又纏著你哥呢?”
“我哥講故事好聽。”何雨水笑著道。
“哦,那我進去了。”小滿很是羨慕的看了看何雨水,然后專門進了王家門。
第二天,王翠萍走之前把王思毓送過來時還送過來一瓶奶,說了一聲讓柱子中午不用去了,就去上班了。
至于小滿上學,不用管,許大茂路熟著呢,這小子在學校更是化作護花使者,打了好幾架呢。
打完了回來還跟何雨柱邀功,當然何雨柱也沒吝嗇,每次都給他幾塊糖吃。
只是給完他之后,轉頭何雨柱就得被另外幾個小的搜刮一番,何雨柱樂得其中。
何雨柱兄妹倆起來后,陳蘭香讓何雨柱去把老太太請過來,要跟老太太說一下幾家買房的情況。
何雨水跟著何雨柱去了后院,然后就跑去許家找許小蔓玩去了。
等跟老太太說到李桂花的時候,老太太一嘆了口氣:“造孽啊!讓她先租著吧,等她找到活計想買了再說。”
“行,我晚點過去跟她說。”
等王思毓睡著了,陳蘭香又去了一趟東穿堂房,把意思轉達以后就回來了,她有點受不了李桂花的眼淚。
晚上吃過晚飯許富貴就過來了,表示明天就可以去軍管會辦手續,還把錢直接給了,他給的全都是大洋。
然后等許富貴走后,王翠萍也會去把金條拿來,說是明天一起辦,不過有個要求,就是把房價說低點,或者說是贈與的。
老太太自然沒意見,反正錢都給了,怎么說都行。
賈老蔫那邊何大清也問過了,倒座房老太太也沒多要,35塊大洋一間,賈老蔫咬了咬牙,說他買一間,另一間還是租。
其他房子他是不敢想了,肯定買不起,不過晚上沒見他過來,顯然賈家內部還要做過一場才能達成一致。
第二天許富貴、何大清都請假了,何雨柱用自行車推著老太太,四個人一起去了軍管會。
到了之后,直接找到王紅霞,王紅霞根本沒想到他們會來的這么快,那是因為她沒覺得院里的人有錢。
至于多少錢成交的,她也沒問,這會還沒什么契稅、交易稅之類的,果黨那一套并沒有沿用下來。
等把人帶到辦事的地方,王紅霞又指了地方,讓何雨柱去喊了王翠萍過來。
等王翠萍過來許富貴和何大清的都已經辦好了,新房契都拿到了,效率那叫一個快。
老太太那邊就慢點了,因為房子太多,要是按一個院子辦直接一份就行了,可按照單個房子賣那可就麻煩多了。
王翠萍辦的時候,辦事員問了一嘴,老太太直接說這是自家親戚,給點錢就成,遮掩過去了。
最后就是何雨柱的那份,辦事的剛剛看到何雨柱跟王紅霞聊的熱絡,就沒再問那么多。
等全辦完之后,王翠萍回去上班了,何大清和許富貴也回廠里了。
王紅霞卻把老太太和何雨柱喊住了,因為還有事要說。
“老太太,想要住您那個院的人這兩天就會去院里看房。”
“都是什么人啊?”
“工人,老師都有。”
“幾戶啊,前院能不能住下?”
“四戶,前院夠住了,我算了下,兩間倒座房一戶,東西廂房各一戶,西穿堂房一戶。”
“工人,哪里的工人?”
“那地方你熟悉,軋鋼廠的。”
“哦,軋鋼廠的啊,怎么找到你們這來了,人都是政府從別的地方調過來的,不是軋鋼廠招的人。”
“原來這樣啊,那老師呢?”
“那家以前也是四九城的人,不過鬼子占著的時候跑南邊去了,現在回來家里房子沒了,他們學校讓他找過來的,我一看他們小學離你們那很近就一起安排了。”
“交道口小學的?”
“對對,就是那。”
“行吧,那我老太太就在家等著他們了,咱可說好了,人我要是覺得不行,不讓他們住進去可別怨我。”
“我知道,畢竟住一個大院里,是要看看人的,不然以后麻煩事少不了。”
“好,那我們祖孫倆就先回去了。”
“我送送您。”
“不用,不用,你忙你的。”老太太進了軍管會才算是見識到了新政府的紀律嚴明,門口的哨兵站崗那都是目不斜視,也不會故意阻攔,辦事的也不拖泥帶水,索要好處。
出了軍管會,何雨柱拉著老太太繞著東城區轉了一圈,開始老太太還有點怕,緊緊抓住何雨柱的衣服。
后來慢慢習慣了,就開始跟何雨水有說有笑的,四九城她住了這么多年,也只有年輕的時候逛過那么幾回。
陳蘭香成家后,基本上就沒出來過,因為沒兩年鬼子就給占了。
這會逛起來老太太很興奮,不斷的跟何雨柱說這地方以前什么什么樣,現在變了,那地方幾十年了一直沒變。
何雨柱也很捧場,以前的東西他沒見過,聽聽就當趣聞了。
東城這地方,自打他上學后基本上都逛遍了,除了一些小巷子。
到了王府井,老太太一看人那么多,就不想進去了,畢竟她的腿腳沒那么便利。
問了下何雨柱時間,得知快吃午飯了,老太太就催何雨柱回家,她怕陳蘭香擔心。
回去后,陳蘭香果然說了何雨柱一頓,萬一老太太出點啥事咋辦,還是老太太護著孫子,才算完事。
晚上賈老蔫找了過來,表示要買前院的東廂房,錢慢慢還,老太太拒絕了,她是知道前院那爺倆的情況的,還完錢還不知道猴年馬月去了,再說了,她并不想把好房子賣給這一家子。
賈老蔫無奈只能說買兩間倒座房,但是只能先給一半錢,老太太讓他回去再考慮考慮,租房也是一樣的。
賈老蔫明白人家這是不答應了,才說出了最終的目的,買一間倒座房,之前那些話都是賈張氏讓他問的,他想了想覺得,多問幾句也不能少點啥,萬一成了呢,就問了。
老太太告訴他等著吧,她歲數大了可不愿意為了他一家出一趟門,過幾天還有住戶會來,等和那些人談好了,一起辦。
賈老蔫無奈回了前院,回家之后遭到了賈張氏一通追問,最后還罵他沒本事,賈老蔫這次沒打她,只是一袋一袋的抽旱煙。
兒子大了,該尋親事了,誰家姑娘愿意住倒座房啊,可人家又不愿意租別的給他們,更不愿意賣。
賈張氏白天出門去打聽別的院子了,租金貴不說,里面住的人還不知道什么樣,至于買?更沒有可能,人家不賣。
賈老蔫一回來賈張氏就讓他去中院來著,賈老蔫不想人家吃飯的時候上門,就是為了不讓人嫌棄好多說那幾句話。
結果還是不成,現在又聽說前院會來新人,賈老蔫有點忐忑,他怕老太太拖著是不是連倒座房都不想給他們住了,當然了這話他沒跟賈張氏說,不然早就吵吵起來了。
周日的時候看房的人來了,好幾大家子,大大小小十來口子人。
進了院,賈張氏也不說話像防賊似得就一直跟著。
“這院子可真大啊!”一個婦人感嘆道。
“那可不,三進呢,以前可是大官家住的。”賈張氏在后面搭話。
“你是這院子的主家?”剛才感嘆的婦人問道。
“不是啊!”
“那你是?還有你跟著我們干嘛?”
“我住戶啊,怎么,生人進院子我還不能跟著了,萬一丟了點啥呢,對了,你們是來干嘛的?”
“你這人怎么說話呢,我是來看房子的,主家住在哪?”
“我說的不對么?主家自然是住正房了。”
那婦人還想說什么,被一個身穿長袍的清瘦中年眼鏡男拉到了一邊低聲道:“孩他媽,你就少說兩句,說不定以后還是鄰居呢。”
“她又不是主家,跟防賊似得盯著我們,被她盯得渾身難受。”
“忍忍吧。”清瘦眼鏡男道。
那婦人不說話了,可同行的一個戴眼鏡的胖子開口了:“這位大姐,前院這些房子多久沒人住過了?”
“有日子了吧。”賈張氏回道。
“以前都住的什么人?”
“軋鋼廠的。”
“軋鋼廠的?我也是軋鋼廠的啊,鍛工。”
“哦,我家兩個軋鋼廠的工人呢。”賈張氏有點顯擺的說道。
“那你家可以,軋鋼廠可不好進。”
“那是。”
“對了大姐,這院子的房租怎么收的?”
“這你要問主家了。”
“那你家的房租多少?
“這我不能告訴你,萬一主家不樂意了呢。”
“誒,你這人。”那戴眼鏡的胖子問了半天最關鍵的沒問出來有點惱火。
“行了,行了,孩他爹,跟她廢什么話,趕緊往里面走。”一個婦人拉了拉胖子的衣袖,顯然是他家的婆娘。
“你這人怎么說話呢,跟我說話怎么就廢話了。”賈張氏不干了。
婦人不搭理她,拉著眼鏡胖子繼續往中院走。
“我跟你說話呢,走什么啊?”賈張氏就要過來攔人。
“行了,別在這瞎摻和了,有你什么事,回家去。”這時賈老蔫和賈東旭也過來了,賈老蔫拉著賈張氏就往家去。
“你放開我,沒聽她怎么說我呢?你不幫我,拉我干嘛?”賈張氏還在掙扎。
“東旭,來幫忙。”賈老蔫可不愿意與人起沖突,別人家還沒住進來就得罪了,以后都住前面還不得天天打。
“哦!”賈東旭還在打量來的人一看小的里面都是男孩立馬就沒了興趣,幫賈老蔫拉著賈張氏就往家去。
一行人在前院鬧了個不痛快,就不繼續看了,直接往中院走去。
過了月亮門,進了中院,一看院里沒人。
那個戴眼鏡的三十來歲的胖子就走到正房門口喊道:“院子的主人家在不在,我們是來看房的。”
“來了。”還沒等老太太回話,何雨柱先回了話,然后他就跑出來了。
老太太和何大清夫妻奇怪的看著他的背影,這小子今天怎么這么積極,平日里他可是不怎么愿意攬事的,當然自家的事除外。
許大茂家和王翠萍家另當別論,誰讓許大茂是何雨柱的小弟呢,王翠萍又是他自己忽悠回來的。
何雨柱出門,掃了一眼站在院里的人,在看到人群里戴眼鏡的胖子和瘦子后,何雨柱臉上掛起了奇怪笑容。
心道:“來的還真是這兩家啊,慣性太強了。”
劉海忠見何雨柱長得高大雖然面相嫩了一點,就以為是正主,換成笑臉就上去遞煙。
“小師傅,這房子都是你家的?”
何雨柱擺擺手道:“我不抽煙。”
劉海忠尷尬的收起了煙。
“不知主家怎么稱呼?”
“我也不是主家。”何雨柱臉上笑容更盛。
“那,主家呢?”
“你等一下啊!我喊!”何雨柱轉身進了屋,他就是想看看來的到底是誰。
劉海忠不禁腹誹:“不是主家充什么大頭。”
何雨柱進屋后老太太用指頭點著他道:“你這小子怎么那么皮呢,回頭再把人得罪了。”
“怕啥,太太不喜歡哪個,就不讓他們家進院住。”何雨柱無所謂道。
“那倒是,走吧,扶太太我出去。”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