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兩個人幾乎每天晚上都會碰到一起,很快就從跑步的同伴發(fā)展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不過誰都明白,男女之間,哪來那么多好朋友。沒過多久,兩個的關(guān)系自然而然的又近了一步,梁文碩成為了王楠的女朋友。那時間,女孩的青春洋溢深深地迷住了男孩,男孩的清新俊逸也讓女孩著迷。王楠戀愛了,他是認(rèn)真的。
王楠不再是一個人了,他和自己的女朋友總是有著說不完的話,除了上課,兩個人的手就沒有分開過。那時候的手機作用并不多,當(dāng)然,除了大能個兒的手機,那是當(dāng)時的一個爆款,諾基亞QD,沒有不能玩的游戲,自從能個兒買了這款手機,宿舍里又平添了很多樂趣,誰讓他的手機是公用的,能個兒到也樂死不疲。其實,別說那會了,現(xiàn)在王楠也經(jīng)常能夠接到能個兒的電話,可每次他都知道,能個兒準(zhǔn)是又喝多了。越是生意場就越是這樣,什么都得拼,包括酒,如果你不夠俗,人又怎么能安心跟你談生意。每當(dāng)這個時候,能個兒時常想起大學(xué)時期這幫兄弟,用他的話說,愛過。相對而言,王楠的手機就沒有那么大用處了,除了每天向母親報聲平安,偶爾也會問問姑姑和奶奶的身體,剩下的用處就只有發(fā)短信了,而且只給梁文碩發(fā)。
周鵬是個熱心腸的人,除了有錢之外,他還有特殊的能力,那就是發(fā)動人際關(guān)系,他也確實是王楠的好兄弟,畢竟能做的他都會做。包括梁文碩的個人經(jīng)歷,沒用太多的時間,就讓周鵬摸了底掉。多少次,周鵬都想找王楠聊聊,可他始終沒有那個機會。
眼看大一的結(jié)課考試就快到了,大能個兒出事兒了。就在王楠和梁文碩交往不久,能個兒也在學(xué)校里找到了自己的女朋友,那個女孩叫張晶,是他們的同班同學(xué)。張晶不是個簡單的女孩,但能個兒確是個普通的男孩。在兩個人交往之前,張晶的上一任男友是比他們高一屆的楊斌,似乎這一點關(guān)系還沒來得及完全扯斷,張晶又開始了新的生活。在她和能個兒出去談情的一個晚上,恰好被大醉伶仃的楊斌一伙人撞了個正著,楊斌火從心頭起,驅(qū)使著一群人對能個兒大打出手,張晶一個勁兒的趴在了能個身上,能個兒怎么樣她都陪著。楊斌一看,火更大了,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一根胳膊粗細(xì)木棍,說著就要把事往大了鬧。這時,周鵬跟著王楠和梁文碩恰好也路過,三個人吃完飯往回走,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閑侃著,這事兒也是趕了個正著,梁文碩一把沒拉住,王楠就沖了上去,照著楊斌臉上就是一拳,在場的人也是一愣,楊斌本來就在氣頭上,剛要還手,一眼就看見了周鵬,楞是半天沒敢動地兒,王楠幾下就打散了圍在能個兒身邊的幾個人,再看能個兒和張晶,已經(jīng)是鼻青臉腫了。事兒不怕鬧,警察很快就到了,除了周鵬和梁文碩外,一干人等全部帶走。能個兒和張晶被送進了醫(yī)院,王楠在被帶上警車之前,也只是看了梁文碩一眼,從她的眼神里王楠看到了失望。
第二天,事情在校方領(lǐng)導(dǎo)的介入下,很快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王楠回到學(xué)校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了,從那一天起,梁文碩一個禮拜都沒有搭理他,在她看來,王楠太沖動了,完全沒有顧及后果還有她的感受。在王楠看來,這事兒也沒什么可解釋的,鋼鐵直男的本色盡顯,向來我行我素。利用這幾天的時間,周鵬找王楠好好聊了一回,主要還是想告訴一下他所打聽到梁文碩的情況。這個女孩生長在單身家庭,高中那會,也沒少跟人好了。王楠一聽就不干了,一股火上來就撒在了周鵬的身上。自己兄弟的話,他不是不信,而是他不想聽見。
從那一時起,王楠給人感覺不踏實的種子開始在梁文碩心中生根發(fā)芽。對于梁文碩而言,信任一個人,原本就是一件很難的事情,而安全感就是建立信任的基礎(chǔ)。對于王楠來說,梁文碩對他的信任可能還沒有建立,就已經(jīng)預(yù)示著結(jié)束。
自從和周鵬聊完,王楠不是沒有思考,他能想到一個單親家庭出來的孩子所需要的不僅僅是噓寒問暖,更多的還是對她柔弱內(nèi)心的保護。對于她之前的交際,那可能是出于一種叛逆,畢竟兩個人相處已有將近一年的時間,他自以為能感覺到,梁文碩并非那種私人生活亂七八糟的女孩。如果沒有前兩天剛剛發(fā)生的這件事情,他甚至已經(jīng)開始幻想,自己在畢業(yè)后帶著梁文碩回家見父母的情景。王楠是個單純的人,他始終都相信,只要自己用心對待,能換來的一定會是無盡的美好。記性真的是個好東西,可惜他沒有。
一時間,王楠不知做些什么才能獲取梁文碩的原諒,再加上又和周鵬鬧了點別扭。自己在宿舍太鬧騰,待著實在心煩,只好去找孫志杰。幾天沒見,哥們還是那副社會小青年的扮像,一邊往外走一邊開著玩笑:“呦,今個落單了,不容易啊。”“邊去。”認(rèn)識這么多年了,王楠的回話向來這么簡單。孫志杰很快就進入了正題:“這愁眉苦臉的,一看就是有事,怎么了,說說?!蓖蹰妼O志杰什么都不知道,只好拽著他走出了宿舍,到了天臺,看看四周沒有人,就把前兩天自己去了一趟派出所這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話還沒說完,孫志杰就樂了:“我當(dāng)是多大的事呢,兄弟,姑娘多得是,回頭沒了我再給你找?!彼皇遣涣私馔蹰?,說這話就是明顯是又開始裝孫子。王楠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剛要走,又被孫志杰一把拉了回來:“不鬧了,不鬧了,聽我的,外邊花店買束花,來點小驚喜,找個人多的地方給她,再說兩句好聽的話,這點事你不會辦咋地?!甭犕赀@話,王楠點了點頭,他清醒的意識到,自己這哥們在情場上所做的功課比他要精細(xì)的多。其實,這事原本也沒多難,只是每個人在不同方面開竅的時間點不一樣,孫志杰是個先例,因為他干一行愛一行,行行都出彩,就像裝這事一樣,只有極為聰明的人這個事演繹到極致,他做到了。王楠是個特例,他是一塊石頭,茅房里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