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浚大驚問,“官家意欲何為?”
“自然是去太原!”趙玖目光北望,像是看到了那片丟失了兩百年的故土。
“官家打算御駕親征?萬萬不可!”
“還需從長計議啊!”
“這金人打就打嘛,怎么打都由官家說了算,但御駕親征卻是大可不必!”
....
殿內群臣嘩然,也不再說什么和談了,反而都在阻止趙玖御駕親征。
真的應了那句至理名言,你想開窗的時候人們不同意,但當你打算把屋頂拆了時,大家又紛紛贊同開窗了。
“朕意已決,諸位無需再勸!”
趙玖無視一眾勸阻的聲音,徑直走到了那大殿之外!
“唏律律~”
大殿外,一匹神駿至極的白馬攜帶著風雷之勢滾滾踏來。
趙玖熟練的翻身上馬隨后勒馬而對,回身看向了那還硬挺挺裝死的趙佶以及趙桓二人。
“正所謂漢賊不兩立,王業不偏安!”
“這丟了兩百多年的燕云十六州也時候該回來了!”
“今日欲戰者,可隨朕一起前往太原去取那燕云十六州。”
“不愿去的朕也絕不勉強!”
“你們是留在這開封城也好,又或是去那揚州也罷。”
“朕絕不追究,就守著你們那份怯懦和對那金人的恐懼,了卻自己的殘生吧!”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群臣一時間看的目瞪口呆。
就連那宗澤、李綱等也是直接看傻了,
所有人目光來回在趙玖和趙佶父子二人身上來回打轉。
這大宋到底怎么回事。
官家要么就是慫的不行,要么就是強硬的不像話,就不能來點正常人嗎?
宗澤此刻心情無比復雜,理性告訴讓官家親涉戰場冒險這種事是決計不可的。
大宋目前還沒有危急到那般地步,金人還被堵在太原和幽州外。
他們還有足夠的時間布局謀劃。
但感性卻讓他毫不猶豫,走到了趙玖身前,給他牽起了馬韁。
我宗澤憋屈了一輩子,理性了一輩子,臨死之前瘋狂一把又如何!
岳飛、韓世忠等人悍然而立,“在吾等身死之前,膽不讓官家有分毫損傷!”
李綱長嘆了一聲看向趙玖。
“臣有一事不解。”
“但講無妨!”
“官家并非此世之人,就連這皇位也是我等將您推了上去。”
“您本有無數的選擇,即便您選擇議和,亦或者就留在這繁華的開封盡享其樂,似也無不可。”
“究竟是什么,能讓您為我大宋,為我大宋子民做到這個份上,以至于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這不僅僅是李綱的疑問,也是在場絕大多數人的疑問!
他們想不通怎么會有人能做到這種地步,以他現在的身份根本就沒有人要求他如此去做。
有不少人也以為趙玖之前所講的那些話,不過是一些漂亮話罷了,無非就是一些收攬聲望的言論。
但現在他竟然想要御駕親征!
而且還不是裝樣子的去后方坐鎮,是前往那正在被金人圍攻的太原!
這就不是什么開玩笑的事情了,趙玖這話說的根本就沒有給自己留退路。
不論他是裝的也好,真心想去也罷。
這話說出來,他便已經沒有了退路,不想去都不行了。
可是到底為什么呢?
眾人不解,他們想不通這趙玖究竟跟金人有怎樣的深仇大恨。
以至于可以拋棄性命不顧。
是啊,為什么呢?
天幕下,無數先輩也疑惑至極。
他現在是皇帝了啊,他現在手里握著大宋至高無上的權利。
要是一旦生死,那么一切都如夢幻泡影,甚至還會落得不少人恥笑。
面對這無數不解的目光,趙玖一一對上,眼中的堅定讓所有人心頭一顫。
趙玖輕笑了一聲,臉上的鋒芒之意隨著這一笑也變得柔和起來。
“為什么,人活這一世哪有這么多為什么。”
“項羽為何不肯不過江東,漢武帝為何非要跟匈奴死磕到底,諸葛孔明僅一隅之地為何六出祁山,至死也不忘北伐。”
“唐太宗又為何將渭水之盟引以為恥...”
“太多的太多,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可言。”
“有些事情不是非得有那么多的道理,需要一個為什么。”
“如果非要說,也便只有國仇家恨意難平!”
李綱聞言仰天長笑,“好好好,好一個國仇家恨意難平!”
“老臣便舍了這條命,或有一死也定圖官家之志!”
大殿之中,一陣沉默過后,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高呼聲!
“或有一死定圖官家之志!”
“或有一死定圖官家之志!”
....
這一刻靖康元年的北宋群臣,終于在思想之上達成了高度統一。
戰,與那金人死戰!
接下來金人要面對的便是,由趙玖親領,宗澤、李綱為主帥,手底下還有諸如岳飛、韓世忠、李彥仙等神將率領的大宋天團!
而在各州路之中,無數殺才潑皮也是帶上了戒刀樸棍,一言不發往那太原幽州趕去。
太原、幽州的守將士兵們望著天幕上那恍若神明般的趙玖,戰斗的**和意志也同樣到達了頂峰。
幾乎是到了舍生忘死的地步!
那正在攻城的金人大軍,看著城墻之上,眼里面個個帶著虎狼之意的大宋士兵們人麻了!
什么時候宋人變得這么能打了?
簡直跟瘋了一樣,即便是死也要在你身上咬下一口血肉來!
這還是宋人嗎?
無數金軍咽了一口唾沫,難以置信看著眼前仿佛絞肉場一般的太原城池。
“既如此,事不宜遲,隨朕出發!”
趙玖雙腿一夾馬腹,打馬向前走去,他的雙眼注視著北方的天空。
“完顏宗望、完顏宗翰、完顏婁室,還有那金兀術。”
“你們做好準備了嗎?”
“朕...來了!”
趙玖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策馬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