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堆人都趕著去鳳族領喜糖,沾沾喜氣。
煙花炮竹聲不絕于耳,大家都要扯著嗓門才能依稀聽清彼此說的話。
一路都鋪滿了煙花炮竹,可見這次鳳族的喜宴辦得有多聲勢浩大,也說明了鳳族大祭司對這位未來鳳族第二位主子的重視。
“大祭司對青丘三殿下這么好,真是令人羨慕。”
“雖然青丘三殿下也不錯,可怎么配得上鳳族大祭司嗚嗚嗚,可惜大祭司名花有主了。”
“鳳族和青丘這場聯姻可算是強強聯合了吧。”
聞之羽趕來時就聽見這些人交頭接耳的這些話,即使在炮竹聲的掩蓋下,也十分刺耳。
他來時看見這一片紅綢,內心就感覺有不好的預感,可他一直嘗試著說服自己。
直到現在親耳聽到,他的腳底如生了根一般,無法挪動半分。
他難以置信自己退了婚,歡天喜地想要過來找她時,居然等來的是她的婚宴。
為什么,為什么她就不能再等等他呢,她當真對他沒有一點點感情不成。
心臟仿佛被勒了麻繩,緊緊纏繞著他,仿佛要窒息一般。
他張了張嘴,想要問問什么,可是話到嘴邊就是問不出口,他好希望剛剛那些話只是他的幻想,是他聽錯了。
他也不想聽見她嫁給別人,他不想她嫁給別人。
她怎么就要如此無情,一點機會都不留給他。
平時風流倜儻的聞之羽此時如換了一個人一般,垂頭喪氣的,他有些失落,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去往何方。
明明就只差一步,明明他都走到這里了。
可他真的要親眼看著她嫁給別人嗎,他真的舍得她嫁給別人嗎?
他捫心自問,覺得舍不得。
捏著手里的折扇,他抬腳往鳳族那邊走。
他不會讓她嫁給別人的。
今天的虞北姬穿著一身大紅的嫁衣,身后的阿薩替她簪發,把她的頭發用鳳冠盤了起來,露出一張白瑩光潔的小臉,明艷動人,驚艷絕倫。
“大祭司你好美啊。”阿薩看著鏡子里美艷得不可方物的大祭司看著看著就入了迷,大祭司也太美了,美得令人窒息。
瞬間紅了臉,大祭司這張臉讓她一個女子看著了都心臟怦怦跳,激動不已。
虞北姬聽見小姑娘的夸贊,有些無奈的扶額,耳垂悄然染上粉色。
鳳族齊歡。
一群群穿著淺藍色圍裙的鳳族人,在最外圍給來沾喜氣的人分發著喜糖。
還有三三兩兩的人,站在門口迎客,大家臉上都掛著喜氣洋洋的笑臉。
而這次青丘的人居然沒到場。
有賓客進來了以后圍在一起小聲嘀咕了起來:“狐王怎么沒來,青丘的人也沒見人來,不是說這是和青丘聯姻嗎,這怎么看怎么不像呢?”
“聽說青丘好像發生了大事。”
“那這種緊要關頭,這位三殿下不去青丘幫忙,反而在青丘危難的時候在這種時候成婚,真不是人。”
“不過,青丘發生什么事情了,有狐王坐鎮,誰那么大的膽子敢得罪青丘?”
“聽說這位三殿下好像和青丘的關系好像并不好,青丘怎么會讓他來聯姻?”
“聽說青丘最近好像發生了一件大事,狐王好像不見了,青丘的二殿下也閉門不出,現在很多人都在秘密打聽青丘出了什么事情。”
大家正聊著,見今日的新郎官到了。
令長夜穿著一身紅色,把他的肌膚襯得更加白皙,劍眉星目的。
整個人像是畫中走出來的仙兒。
來的女賓都看紅臉,也沒人和他們說自新郎官居然這么好看呀。
令長夜面上隱隱染上紅潮,他有些緊張了起來。
一想到阿虞馬上就要成為他的妻子,他們可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一輩子。
他昨天晚上想到今天要成婚一夜都沒睡,他沒想過這次會有期盼嫁人的一天。
如果不是真實經歷的,他這輩子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愛上人。
聽見大家的抽氣聲,他壓了壓嘴角,卻怎么也掩蓋不住即將要見到阿虞一身嫁衣的雀躍。
畢竟今天的她是他的新娘。
就在這時,突然間響起了哀鳴的奏樂曲。
不真的是誰突然間從天上撒了一大片紙錢下來,婚宴最重晦氣。
所有人都面色凝重了起來。
是誰那么大膽,居然敢想毀了鳳族大祭司的婚宴,這是瘋了嗎?
一片片紙錢撒下來,令長夜眸子一瞇,眼神瞬間凌厲了起來。
像刀子一樣瞥向上空。
所有人噤聲不敢說話,只有鳳族的人不說話撿著紙錢,但是很明顯明明是一場喜宴的好心情,已經被人毀了。
剛剛趕來的白箏箏見此情況不由得一躍,原來不用她,兩人也成不了婚。
那就好。
“大師兄你看,大有人不想讓他們成婚,看來是老天爺也看不慣那個女的。”白箏箏偷笑了一聲,接著眸光偷偷的落在一身紅衣的男子身上。
那般容色,當真難以讓人移開眼。
她心頭一跳,只覺得那惡毒的女人根本配不上這樣的男子。
想來自己最后會救贖他的,她會救他逃脫那個女人的魔掌。
溫緒不語,只是看著婚禮被人毀了,內心不知怎的,竟然生出幾分愉悅起來。
他暗暗抑制住自己略顯邪惡的心思,眸光深沉。
怎么沒看見那個女人?
天上的紙錢越來越多,地上的白掩蓋了紅,所有的客人尬笑著后退,他們也不知道是誰在挑釁鳳族。
不過,對方肯定實力不弱,可別殃及到他們就好。
大家都往后害怕的縮了縮。
令長夜緊抿著唇,沒想到居然有人敢來他婚宴上鬧事,打擾阿虞的心情的話,這些人簡直是罪該萬死。
他提劍飛身上去,才看見是龍族的。
他戾氣突起,他可能猜到這場好戲是誰安排的了。
令長羽。
怎么自己不敢露面叫兩個人來給他的婚宴添堵?
他當時就應該殺了令長羽才對。
“我的好弟弟,父王死了,你不去吊唁,反而在這里成婚,這不,我帶著父王來參加你的婚宴了。”下方的令長羽穿著一身葬服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
他用著僅剩的一只手打了個響指,瞬間有人抬著一口木棺材緩緩出來。